首发:~第71章 行者假名降怪犼 观音现像伏妖王
色即是空,此理自古皆然;空言色是,亦复如是。若人能悟彻色空之禅,又何须用丹砂炮炼。修行之人,当德行全修,不可有丝毫懈怠,工夫更需苦用熬煎。待有时行满,方可朝天而去,永驻仙颜,永不改变。
且说那赛太岁,紧闭前后门户,全力搜寻行者。直至黄昏时分,仍不见其踪迹。他坐在剥皮亭上,点聚群妖,发号施令,命各门上提铃喝号,击鼓敲梆,戒备森严。群妖个个弓上弦,刀出鞘,轮流值守,彻夜不眠。
原来,孙大圣早已变作一只痴苍蝇,钉在门旁。见前方防备紧密,他便抖开翅膀,飞入后宫门首。只见金圣娘娘伏在御案上,默默垂泪,轻声悲泣。行者悄然飞进门去,轻轻落在她那乌云散髻之上,静静聆听她的哭诉。
少顷,那娘娘忽然悲声喊道:“主公啊!我与你:
前生烧了断头香,今世遭逢泼怪王。拆凤三年,不知何日才能相会;分鸳两处,徒留悲伤。幸得差来长老传递书信,却又惊散了这美好姻缘,害得长老一命归西。只恨那金铃难以解识,我的相思之情,如今更比旧时狂乱。”
行者闻得此言,当即轻移身形,悄然来到她的耳根后,压低声音唤道:“圣宫娘娘,切莫惊惶。我乃是你国差遣而来的神僧孙长老,并未伤及性命。只因我性子急躁,靠近妆台时偷取了金铃,你与妖王饮酒之际,我趁机脱身私自出了前亭,终究没能忍住,打开金铃想要瞧上一瞧。没曾想,这一扯动竟扯出了塞口的绵花,那金铃只响了一声,便迸射出烟火与黄沙。我顿时慌了手脚,不慎将金铃丢失,无奈之下,只得现出原身,操起铁棒,奋力苦战,却始终无法脱身。唯恐遭其毒手,我便变化成一只苍蝇,钉在门枢之上,一直躲藏到现在。那妖王愈发警觉,紧闭房门,不肯开启。你可再去以夫妻之礼相劝,哄他进来安寝,我也好趁机脱身,再想办法救你出去。”
娘娘听了这番话,浑身颤抖,发丝根根竖起,仿佛被神揪住一般;心中胆怯,犹如有铁杵在不停捣动。她泪汪汪地问道:“你如今究竟是人是鬼?”行者答道:“我既非人,亦非鬼,如今已变作一只苍蝇在此。你无需害怕,快去请那妖王吧。”
娘娘并不相信,泪珠滚落,轻声低语道:“你莫要欺骗我。”行者道:“我怎敢欺骗你?你若不信,展开手掌,待我跳下来你看。”那娘娘果真将左手张开,行者轻轻飞下,落在她的玉掌之中,宛如:菡萏花蕊上钉着黑豆,牡丹花上停歇着游蜂;绣球心里葡萄掉落,百合枝边黑点浓密。
金圣宫高高举起玉掌,唤道:“神僧。”行者嘤嘤回应道:“我是神僧所变。”那娘娘这才相信,悄悄说道:“我去请那妖王来时,你打算如何行事?”行者道:“古人云:‘断送一生唯有酒。’又云:‘破除万事无过酒。’酒的用途颇多。你只需以饮酒为重。你将那贴身的侍婢,唤一个进来,指给我看,我就变作她的模样,在旁边服侍,正好下手。”
那娘娘果然依言,轻声呼唤道:“春娇何在?”只听屏风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玉面狐狸娉娉婷婷地转出,盈盈跪下道:“娘娘唤春娇有何使令?”娘娘微微颔首,柔声道:“你去叫他们来点纱灯,焚上脑麝,扶我前去前庭,请大王安寝吧。”那春娇应了一声,便转身前往前面,唤来七八个怪鹿妖狐。他们有的打着两对灯龙,有的提着香炉,整齐地排列在左右两侧。
娘娘欠身叉手,正要向前走去,却不想那大圣早已展开翅膀,径飞往那玉面狐狸头上。只见他轻轻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口中念念有词:“变!”那毫毛瞬间化作一个瞌睡虫,晃晃悠悠地落在了玉面狐狸的脸上。原来这瞌睡虫有个特性,到了人脸上,便会往鼻孔里爬;一旦爬进孔中,人就会立刻瞌睡起来。那春娇果然渐渐觉得困倦不堪,脚下也开始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打起盹来。她迷迷糊糊地寻着原睡处,一头栽倒,便呼呼大睡起来。
行者见状,轻轻跳了下来,摇身一变,化作那春娇的模样,转身绕过屏风,与众妖排列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
却说那金圣宫娘娘往前正缓缓而行,忽有一小妖眼尖,远远瞧见,顿时喜不自胜,连忙飞奔而去,随即向赛太岁禀报说道:“大王呀,娘娘前来啦!”那妖王听闻此讯,心中大喜,忙不迭地从那剥皮亭内急匆匆跑出,到亭子外热情相迎。
娘娘面带忧色,轻声说道:“大王啊,这火焰已然熄灭,那贼人也早已不见踪影,如今已是深夜时分,臣妾特意前来,请大王早些歇息安置。”那妖满脸堆笑,满心欢喜地道:“娘娘切莫担忧,有我在呢。方才那贼便是那孙悟空,他着实厉害,先打败了我麾下的先锋,又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小喽啰,随后施展变化之术混入其中,轻易地就骗过了我们。我们如此仔细地四处搜检,他却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毫无踪迹可寻,正因如此,我这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呐。”
娘娘轻捋鬓发,安抚道:“那厮想必是趁乱逃掉了。大王无需过分忧虑,且安心睡去吧。”
那妖精眼见娘娘毕恭毕敬地侍立一旁,满脸恳请之意,倒也不好断然拒绝,只得无奈地吩咐身边众妖,让他们务必小心看守火烛,谨防再有盗贼潜入,随后便携手娘娘径直向后宫走去。
此时,行者暗中施展出变化之法,假作那春娇的模样,巧妙地跟随在两班侍婢身后,缓缓引入。娘娘见状,柔声说道:“快快安排美酒来,为大王解解连日奔波的辛劳。”那妖王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快些把酒端上来,我与娘娘一同压压惊。”
“假春娇”满心欢喜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精心地同那些众怪一起将各色果品摆放整齐,又仔细地整顿着那些散发着腥味的鲜肉,忙忙碌碌地调开了一张张桌椅,仿佛整个洞府都被她装点得格外热闹。那端庄的娘娘缓缓擎起酒杯,那妖王亦是一脸郑重地以一杯奉上,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便默契地穿换了酒杯。
“假春娇”站在一旁,手中执着酒壶,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说道:“大王与娘娘今夜才初次递交手中文杯盏,此乃难得之机缘,还请各饮干此杯,以穿个双喜杯儿,愿你们的情谊如这酒杯般紧密相连。”说罢,真个又分别给两人各斟上一杯美酒,只见那两杯中的琼浆玉液在烛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饮而尽,那畅快的模样仿佛要把心中的喜悦都倾泻出来。
“假春娇”见状,又赶忙笑着说道:“大王娘娘今日喜会,实乃天作之合,众侍婢之中有会唱的供唱,善舞的起舞来耶,让这欢乐的氛围更添几分色彩。”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悠扬的歌声从屏风后传来,那歌声宛如天籁之音,众侍婢们仿佛受到了感召,一个个纷纷起身,有的唱起了婉转的歌谣,有的跳起了灵动的舞蹈,那舞姿曼妙,歌声齐调,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这欢乐的海洋之中。
他们两个在这歌舞声中又饮了许多美酒,那娘娘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眼中更是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她不停地与那妖王说着夫妻之间的悄悄话,那话语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要把那妖王的心都融化掉。而那妖王也是满脸陶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眷恋,似乎已经完全沉醉在了这幸福的时刻。只是可惜,那妖王终究没这个福气,无法真正触碰到那娘娘的温柔,只能在这虚幻的梦境中徘徊,可怜啊,就如同那猫咬尿胞一般,空欢喜一场,徒留遗憾在心头。
叙了好一会儿,二人相视而笑,过了片刻,那娘娘满脸关切地问道:“大王呀,咱们的宝贝可曾有丝毫伤损呢?”那妖王道:“此宝贝乃是先天抟铸而成的神物,怎么可能会受损呢!只不过是被那贼人猛地扯开了塞住口子的绵絮,顺带把包裹着它的豹皮包袱给烧毁了罢了。”娘娘微微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那可该如何收拾才好呢?”妖王道:“无需特意去收拾,我一直都将它带在腰间呢,放心吧。”
此时,一旁那名为“假春娇”的家伙听闻此言,心中顿时生起一计,他立刻拔出一把毫毛,细细地嚼得粉碎,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妖王身旁,轻轻地将那碎成末的毫毛洒落在他的身上,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对着那毫毛吹了三口仙气,口中暗暗念道:“变!”刹那间,那些毫毛仿佛受到了神奇的召唤,瞬间变幻成了三样令人厌恶的恶物,分别是虱子、虼蚤以及臭虫,它们如同一群狡猾的小刺客般,纷纷攻入妖王的身体之内,顺着他的皮肤肆意乱咬起来。那妖王顿感燥痒难耐,浑身难受至极,忍不住伸出手往腰间的怀中摸索揉擦止痒,还用手指使劲儿地捏住几个从身上跑出来的虱子,拿到灯光跟前仔细地观看。娘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暗自思忖道:“大王,莫不是你的衬衣许久未曾浆洗,积攒了太多污垢,所以才生出这些东西来了吧。”妖王听后,脸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尴尬地说道:“我向来都极为爱干净,从来不会生出这种东西,可偏偏今晚却出此丑态,真是让我颜面尽失啊。”
娘娘见状,不禁笑道:“大王何必如此自惭形秽?常言说得好:‘皇帝身上也有三个御虱’哩。来,且脱下衣服,让我来帮你捉捉虱子。”妖王闻言,果真解开衣带,脱去衣衫。
“假春娇”在一旁,刻意留心着妖王身上的动静。只见那妖王身上的衣服层层叠叠,每一层都有虼蚤在欢快地跳跃,每一件都布满了大臭虫;子母虱密密麻麻,多得就像蚂蚁从窝里涌出来一般。不知不觉,“假春娇”揭开了第三层衣服,看到了妖王的肌肤,那金铃上更是爬满了数不胜数的虱子。“假春娇”说道:“大王,把铃子拿过来,让我也为你捉捉虱子吧。”妖王一时感到羞愧,二则有些慌乱,竟也没有分辨出真假,便将三个铃儿递给了“假春娇”。
“假春娇”接过铃儿,故意在手中摆弄了许久,同时留意到妖王低着头,不停地抖动着衣服。于是,她趁机将金铃藏了起来,然后拔下一根毫毛,变出三个与真铃一模一样的假铃儿。接着,她又扭扭捏捏地抖了抖身子,将那些虱子、臭虫和虼蚤都收归到自己身上,最后把假金铃儿递给了妖王。
那怪满脸迷茫,手足无措,心中全然不知这世间还有真假之分,只是木讷地将那铃铛捧在双手中,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哆哆嗦嗦地递向那娘娘,口中嗫嚅着说道:“今番你可要牢牢收好了呀。千万得仔细仔细,可千万别再像之前那般粗心大意啦。”那娘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轻轻地接过那铃铛,宛如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一般,小心翼翼地揭开那精美的衣箱,将那假冒伪劣的铃铛妥善收起,随后用那闪耀着金光的锁紧紧锁住,仿佛锁住了一段不可言说的秘密。接着,她又与那妖王举杯共饮了数杯美酒,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红晕,娇嗔地吩咐侍婢:“快些将牙床擦拭干净,把那锦被舒展开来,我要与大王一同安寝呢。”那妖王闻言,连忙连连点头称是,嘴里不住念叨着:“哎呀呀,没福啊没福,实在不敢奉陪,我还是带着一个宫女前往西宫里歇息去吧。娘娘您就自行安顿吧。”说罢,便转身离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处,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那“假春娇”暗自窃喜,终于得手,满心欢喜地将那宝贝紧紧带在腰间,体内法力涌动,身形微微一晃,瞬间现出本相,那原本隐藏在伪装之下的真容展露无遗。她得意地将身子轻轻一抖,那一直附着在身上的瞌睡虫儿便如受惊的鸟儿般飞离而去,消失不见。此刻的她,精神抖擞,信心满满,径直迈开脚步向前走去,耳畔只听得那梆铃之声交相呼应,声声入耳,仿佛在催促着她赶紧行动。此时正是紧打三更时分,夜色深沉,万籁俱寂。那好行者则暗中施展法术,捏着神秘的诀印,念念有词,运用起那高深莫测的隐身之法,悄无声息地靠近门边, 只见那大圣双手紧握金箍棒,用力地在门上敲打着,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这紧闭的门扉砸个粉碎。他一边敲打着,一边大声叫嚷着:“赛太岁,快快还我金圣娘娘!别再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赶紧把人交出来!”那声音如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起来。
众小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吓得不知所措,有的顶着门瑟瑟发抖,生怕那棒子突然砸到自己身上;有的则慌忙跑去报告消息,一路上跌跌撞撞,差点摔了个跟头。那妖王原本正沉浸在美梦之中,被这乱哄哄的喧哗声惊醒,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站起身来,随手披上一件华丽的长袍,匆匆走出罗帐之外,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怒声喝道:“嚷什么?到底发生了何事?”
此时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侍婢这才战战兢兢地跪下说道:“爷爷,不知是何人在洞外叫骂了半夜,如今又开始打门了。”
妖王听闻,面色阴沉地走出宫门,只见那几个传报的小妖,正慌张地磕头禀报:“外面有人叫骂,口口声声要金圣宫娘娘。若是我们说半个‘不’字,他便会说出无数难听的歪话。眼见天已破晓,大王仍未现身,他便开始逼我们打门了。”那妖王眉头紧皱,道:“先不要开门。你去问问他是从哪里来的,姓甚名谁。速速回来禀报。”
小妖急忙跑出去,隔着门问道:“打门的是谁?”行者高声答道:“我是朱紫国拜请来的外公,特来取圣宫娘娘回国!”那小妖听了,赶忙将此言回报给妖王。妖王随即转身前往后宫,查问这其中的缘由。原来,那娘娘才刚刚起床,尚未梳洗。此时,早有侍婢前来禀报:“爷爷来了。”
那娘娘听闻小妖来报,急忙整理衣裳,散开如黑云般的秀发,匆匆出宫相迎。待她坐下,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又听得小妖来报:“那来的外公已将门打破矣。”那妖听了,不禁笑道:“娘娘,你朝中有多少将帅?”娘娘答道:“在朝有四十八卫人马,良将千员;各边上元帅总兵,更是不计其数。”妖王又问:“可有个姓外的么?”娘娘思索片刻,道:“我在宫中,只知内里辅助君王,早晚教诲妃嫔,外事无边,我怎记得名姓!”妖王却道:“这来者称为‘外公’,我想着《百家姓》上,更无个姓外的。娘娘赋性聪明,出身高贵,居皇宫之中,必多览书籍。不知娘娘可记得哪本书上有此姓也?”娘娘沉吟片刻,道:“只《千字文》上有句‘外受傅训’,想必就是此矣。”
妖王听闻此言,不禁喜形于色,连连说道:“定是如此,定是如此。”随即起身向娘娘告辞,来到剥皮亭上。他整理好衣冠,点齐妖兵,打开大门,径直走到外面。妖王手持一柄宣花钺斧,厉声高喊道:“那个是朱紫国来的‘外公’?”
行者将金箍棒紧紧地攥在右手,用左手指定妖王,笑着说道:“贤甥,叫我何事?”那妖王见了行者,心中大怒,骂道:“你这该死的家伙!相貌如同猴子,嘴脸恰似猢狲。七分像鬼,居然还敢如此大胆,欺人太甚!”
行者却不以为意,依旧笑嘻嘻地说:“你这个诳上欺君的泼怪,真是有眼无珠!想当年我五百年前大闹天宫之时,九天神将见了我,无一个敢称‘老’字,都对我敬畏有加;你如今叫我一声‘外公’,又有何不妥?”妖王怒喝道:“快快说出你的姓名,有些什么本领,竟敢到我这里来撒野!”
行者道:“你若不问我姓名,倒也罢了,若要我说出姓名,只怕你会吓得立身无地!你且上来,站稳了,听我细细道来:
我的生身父母乃是天地,我由日月精华孕育而成圣胎。那块仙石怀抱着我,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灵根在其中孕育,奇妙非凡。当年我出生时,正值三阳开泰的吉时,今日我归真返璞,与万类和谐共处。
我曾聚众妖自称帅首,能够降服众多妖怪,让他们拜倒在我的丹崖之下。玉皇大帝传下宣旨,太白金星捧着诏书前来。请我上天担任官职,官封‘弼马温’,我却并不开怀。我初心是造反谋夺山洞,大胆兴兵大闹御阶。托塔天王和他的太子与我交锋,一阵激战之后,他们都狼狈不堪。
金星再次奏报玄穹帝,玉帝又降下招安敕旨。封我作齐天大圣,那时我才堪称是栋梁之材。然而,我又因搅乱蟠桃会,醉酒偷丹,惹下了灾祸。太上老君亲自上奏玉帝,西池王母也在瑶台参拜。他们都知道是我触犯了王法,玉帝即刻点起十万天兵天将,手持干戈剑戟,密密麻麻地排列开来,广袤无垠的天空仿佛被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所笼罩,密密麻麻,无边无际。山峦之间,旌旗飘扬,喊杀声震耳欲聋,各方势力齐聚一堂,手持刀枪剑戟,准备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这便是传说中的垓下之会,众人都怀着必胜的决心而来。
然而,这场激烈的恶斗却异常胶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竟难以分出胜负。就在此时,观音菩萨慧眼识珠,向天庭举荐了二郎神杨戬前来助阵。二郎神率领着他那赫赫有名的梅山六兄弟,气势汹汹地赶赴战场。
战场上,双方再次短兵相接,杀得昏天黑地。只见二郎神和他的兄弟们个个身怀绝技,英勇无比;而另一方也不甘示弱,各自施展神通,变幻万千。刹那间,天门处风云变色,电闪雷鸣,三圣真君拨开云雾,亲自督战。
太上老君见状,急忙抛出自己的法宝金刚套,但却未能击中目标。众神齐心协力,最终将对手擒拿至天庭的金阶之下。无需详细审问,罪名已定,等待着的便是残酷的刑罚——凌迟处死或者斩首示众。
面对这一系列严刑峻法,对方却是毫不畏惧。斧头剁、铁锤敲,都无法损伤其分毫;刀剑挥舞,砍刺不断,也不能令其心生恐惧。甚至烈火焚烧、雷霆击打,也不过如此罢了。原来,此人拥有着长生不老之身,宛如一颗坚不可摧的长寿胚胎。
无奈之下,天庭只得将其押送前往太清兜率宫,投入炼丹炉中加以锤炼。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等到了开鼎之日。谁曾想,就在那一刻,一道身影从熊熊炉火之中猛然跃出。只见那人手中紧握着一条如意金箍棒,身形矫健如飞,一个翻身便直冲向玉龙台。
一时间,满天星辰、各路神只纷纷躲避,生怕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波及。此人正是孙悟空,他在天宫中大闹一番后,肆意妄为,无人能挡。就连负责巡逻的灵官们见此情形,也只能匆忙前去请求如来佛祖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