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0章 死鸭子嘴硬
江晚晚穿了一件紫色长裙，宽大的裙摆下绣着精致的花朵，珍珠腰封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她的秀发还未干透，只用一支白玉簪简单的盘起一部分，两边各撩起一束垂落在胸前，其余的则自然的散落开来。
郁长安看着她这副模样很是惊艳，“晚晚，你可太美了，配上这一身衣服，纵是天仙也比不过。”
盼夏服侍江晚晚穿上鞋子，轻声道：“小姐，当下也没有合适的素衣，夫人在天有灵，不会怪您的。”
江晚晚听着这句话，脸上才展开笑容，她柔声道：“我们快过去吧。”
刚走出大门，郁长安便瞧见流云候在不远处，连忙快步走过去，问道：“流云，你怎么在这儿，宣王现在怎么样了？”
“郁小姐放心，王爷无碍。”流云说完，看向江晚晚，道：“江大小姐，王爷命卑职护送您去前厅。”
江晚晚有些惊愣，却也没有多问，笑道：“那便劳烦流侍卫了。”
前厅那边，李璟冷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黑娃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整个人一直瑟瑟发抖，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
秦王坐在李璟旁侧，还未入冬，身上就已经裹上厚重的狐裘。
他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狸奴，正悠闲的舔着皮毛。
裴少卿坐在秦王的下首，安静的喝着茶，俨然一副旁观者姿态。
聂老大人坐在李璟的下首，沉默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旁侧的聂老夫人坐立难安，恨不得直接将黑娃打死，同时又懊恼自己为何要过大寿，把宝贝孙女的前程全过没了。
聂侍郎心里七上八下，他从围观群众处打听了个大概，这会儿正怕得要死。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李璟，想要通过他的神态来揣摩他的想法。
星云领着江晚晚三人走了进来，行礼后退至一边。
江晚晚三人行礼问安之后，被安排坐在裴少卿下首的位置。
李璟的眸光淡淡扫过江晚晚，很快移开，只淡声道：“江大小姐可否叙述一下事情经过？”
江晚晚点点头，温声道：“臣女与长安在后院闲谈，聂府的婢女送来糕点，聂五小姐看到后，便想要伸手拿。长安心善，她瞧着五小姐够不着，便好心拿了一块递过去，谁知聂二小姐竟冲过来将她推倒。”
“臣女一气之下便同聂二小姐争执起来，因她的举动太过奇怪，臣女质疑糕点有问题，聂二小姐为了证明聂府的食物没有问题，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一碟子糕点吃完。”
“臣女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陪着长安去更衣处换衣服，在湖边看风景的时候，发现假山后面似乎有人。正想要过去查探的时候，聂二小姐扑过来阻拦。”江晚晚顿了顿，又接着道：“后面的事儿，宣王您也知道。”
秦王抬眸看了江晚晚一眼，他并未说话，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之色。
江晚晚红红的眸子潸然泪下，她本就皮肤白皙，未施粉黛的脸在如此神态下看着甚是惹人怜惜。
李璟俊脸幽沉，他盯着黑娃，道：“你为何出现在假山后面。”
黑娃抖得厉害，假山那边紧挨着女眷更衣处，他哪怕有天大的理由也说不过去，只好怯怯的盯着聂老夫人。
聂清宜干的这些事情都是聂老夫人准许的，她可能留有后手。
李璟冷哼一声，“本王问你话，你瞧着聂老夫人做什么，难不成是她让你待在假山后面的？”
突然被点名，聂老夫人被吓得半死，脸上写满了心虚，嘴却死硬：“宣王殿下，老身今日一直在后院招待客人，未曾离开半步啊。”
“呵呵。”李璟干笑两声，抄起桌上的茶几砸向聂侍郎的脚边，低吼道：“湖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连前院的人都听到呼救声，后院奴仆众多，却没有一人赶过去查看情况,你们告诉本王这是为何？”
聂老夫人和聂侍郎惶恐的跪在地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宣王向来温和，极少见他如此。
连秦王也忍不住侧目，不明白他六弟今日如此失态，到底是因为郁承安的死，还是因为其他。
他摁住怀中被吓到的狸奴，温柔的抚摸着它的头，以示安抚。
有侍卫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他朝着李璟行了一礼，道：“王爷，聂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巧琴自尽了，卑职查探了一番，发现有个叫巧香的丫鬟失踪。”
江晚晚的眉头动了动，她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在她们落水之后，聂清宜的贴身丫鬟不见身影了。
秦王摸着怀中的狸猫，适时开口：“聂府今日宾客众多，门房进出查得极严，怎么还弄丢人了？”
侍卫恭敬的朝着秦王行了一礼，“回禀秦王殿下，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便严控门房，不许任何人进出。”
也并非是任何人，那燕王就不听劝阻的离开了。
又有侍卫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头。
老头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这才道：“回宣王殿下，聂二小姐已无大碍，调理几日便可。”
李璟还想再问些什么，便见一直沉默的聂老大人忽然站了起来。
他朝前走了几步，跪在李璟的跟前，脸上满是倦色，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宣王殿下，可否容罪臣同您单独说几句话。”
一声‘罪臣’的自称，在场的人听得表情各异。
李璟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语气温和了许多，“出去说。”
屋内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江晚晚心里有些忐忑，打进这间屋子开始，秦王已经向她看了不下于十次。
若是往日倒没什么，她生的貌美，早已习惯别人投来的目光。
可是她才刚刚将郑平几人送进官府，张焕肯定一五一十的同秦王述说过。
偏偏这事儿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秦王想要捞人，必定是要多费些功夫的。
江晚晚暗自叹了口气，她对秦王不怎么了解，若是他这人有点计较，估计会从自己身上讨些利息。
秦王忽然笑道：“江大小姐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情，怎么一副很怕本王的样子。”
江晚晚：……
谢谢关心，你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吧。
“咳咳。”江晚晚故意咳嗽了两声，柔声道：“秦王殿下，臣女落水时受了惊吓，直到现在仍觉心神不宁，并非有意冲撞殿下。”
“是吗？”秦王挑眉笑道：“既然江大小姐身体不适，就早些回府调养吧。宣王亲审此事，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江晚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