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0章 朝堂初见
清晨的紫禁城，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沈明轩随着引路太监穿过一道道宫门，心中不禁感慨：这座神秘的宫殿群，将会成为他施展医术的新战场。
\"沈大人，到了。\"太监停在一座朱红宫门前，压低声音，\"太医院诸位大人已在内等候。记住，说话要谨慎，目光要端正\"
一串细碎的规矩听得沈明轩有些恍惚。这让他想起现代医院里的各种规章制度——无论古今，但凡是正式机构，都有其特定的规矩。
大殿内，几位太医院的重要官员已经列座。除了考官徐简，还有院判张永，以及几位沈明轩未曾谋面的高级医官。
\"这位就是沈明轩？\"张永打量着他，\"昨日的铅毒案处理得不错。不过，太医院的职责特殊，还需要进一步了解你的能力。\"
话音刚落，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进来：\"启禀诸位大人，谢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突发急症，请太医即刻前往！\"
\"沈明轩。\"张永沉声道，\"你且随老夫去看看。就当是对你的另一重考验。\"
一路疾行，沈明轩暗自思忖。在现代医院，他经历过无数急诊，但在这深宫内院，每一步都要格外谨慎。
来到谢妃寝宫外，只见一名宫女躺在榻上，面色发青，双手紧握，口吐白沫，不时抽搐。周围的宫人们手足无措，谢妃则一脸焦急地站在一旁。
\"看看是什么情况。\"张永示意沈明轩上前。
沈明轩刚要伸手把脉，突然注意到病人身边的茶盏和点心盘。他的法医经验让他对这些细节格外敏感。
\"且慢！\"沈明轩突然出声，目光锐利地扫过茶点，\"请问这些点心可有人同用？\"
\"是\"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答道，\"方才我们几个一起吃了些枣泥糕。\"
这种情况让沈明轩想起现代急诊中常见的\"群体性食物中毒\"。他快速检查病人的瞳孔，发现明显散大。
\"张大人，\"他转向张永，语气凝重，\"恐怕是曼陀罗中毒。需立即处理，否则危及性命！\"
\"此言当真？\"张永神色一变。曼陀罗是剧毒之物，若真是投毒，事关重大。
沈明轩已经顾不得许多，取出银针，迅速在病人的人中、内关等穴位施针：\"需要立即催吐，还要准备解毒汤剂。劳烦张大人派人去取"引吐散"和甘草。\"
他本想说\"洗胃\"，但转念一想，古代条件有限，只能用相对温和的方法。
\"大胆！\"突然有太医喝止，\"这可是深宫内院，岂能随意施针？\"
\"救人要紧！\"沈明轩不为所动，\"况且此毒攻心，片刻耽误不得。\"
谢妃突然开口：\"准了。本宫准沈太医救治。\"
得此明允，沈明轩手上动作更快。他一边施针，一边观察病人反应，同时注意到其他几个用膳的宫女也开始出现症状。
\"来人，快将其他人也扶过来。\"他吩咐道，\"都需及时处理。另外，把所有剩余点心封存，不得丢弃。\"
这是法医职业带给他的条件反射——保护现场，保存证据。
张永见他处置有方，立即吩咐人按其所言去做。不多时，引吐散和甘草都送到。
沈明轩调配好药剂，先给症状最重的人服下。很快，病人开始呕吐，症状逐渐缓解。
\"神医\"谢妃见情况好转，不由赞叹。
但沈明轩的神色依然凝重：\"娘娘，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这些点心\"
\"这些点心有问题。\"沈明轩仔细检查着剩余的糕点，\"曼陀罗的剂量很特别——不足以致命，却足以造成混乱。\"
他的法医经验让他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投毒事件。在现代，这种\"计算好剂量\"的案例往往别有用心。
张永眼中精光一闪：\"此话怎讲？\"
\"若要害命，剂量会更重；若为寻常失误，也不会如此精准。\"沈明轩压低声音，\"况且，选在谢妃娘娘的宫中\"
谢妃面色一变。作为宫中老人，她自然明白这话中的深意。
\"都退下。\"她突然下令，屏退了所有宫女。
殿内只剩下谢妃、张永和沈明轩三人。沈明轩注意到，张永与谢妃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说说你的看法。\"张永开口。
\"此事应有三层。\"沈明轩谨慎作答，\"primeiro，通过毒害宫女，制造混乱；其次，借机打探谢妃娘娘身边的防范；其三\"他停顿了一下，\"是在试探新任太医的能力。\"
殿内一片寂静。谢妃目光复杂地看了张永一眼。
\"不愧是徐简推荐的人。\"张永叹道，\"确实，宫中近来暗流涌动。太医院新进人员，都要格外谨慎。\"
沈明轩心中了然。在这个权力的核心，每一个位置都可能成为棋子。作为未来可能接触天家君王的太医，更是各方关注的重点。
\"那依你之见，\"谢妃问道，\"这点心是从何处来？\"
\"依微臣看，\"沈明轩思索道，\"应查两个方向：一是御膳房的新进人员，二是负责传送点心的人。此毒下得极巧，必是熟悉宫中规矩之人所为。\"
\"妙！\"张永赞道，\"不愧是能破获铅毒案的人。此事就交由你暗中调查，切勿张扬。\"
谢妃也道：\"今日之事，算是为本宫解了燃眉之急。日后太医院若有为难，本宫自当说话。\"
沈明轩躬身谢恩，心中却格外警醒。现代医院里的明争暗斗他见得多了，但在这深宫之中，每一步都要更加谨慎。
\"对了。\"张永似是想起什么，\"明日早朝，陛下要问起铅毒一案。你可有完整的防治之策？\"
\"回大人，已拟好奏章。\"沈明轩取出一份竹简，\"内中详列了三个方面：primeiro，全城排查可疑铅料；二是制定新的油漆标准；三是建立中毒救治机制。\"
这份方案其实是借鉴了现代职业病防治体系，但被他巧妙地改编成了适合这个时代的措施。
张永翻阅片刻，连连点头：\"条理分明，切实可行。老夫这就呈给陛下过目。\"
待走出谢妃寝宫，天色已近黄昏。夕阳下的紫禁城，愈发显得庄严神秘。
\"记住，\"张永突然压低声音，\"太医院不同于外庭，一举一动都要谨慎。今日你救治得当，手法虽异却有奇效，老夫很是看好你。但是\"
沈明轩明白他的意思：\"大人放心，学生明白。医者，当以救人为本，其他的\"
\"好！\"张永欣慰地点头，\"如此甚好。去吧，明日午时到太医院报到。\"
回到济世堂，夜色已深。张若兰和思雨还在等他。
\"爹爹！\"思雨欢快地迎上来，\"听说你今天在宫里救了人？\"
\"小小年纪，打听这么多。\"沈明轩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但看向张若兰的眼神却有些凝重。
张若兰心领神会：\"思雨，去准备晚饭吧。\"
待思雨离开，张若兰低声问：\"可是宫中有异？\"
\"一盘大棋啊\"沈明轩望着夜空，\"这太医院的位置，恐怕没那么好坐。不过，能在这个位置上为民解苦，倒也值得。\"
\"放心，\"张若兰莞尔一笑，\"白衣堂永远是你的后盾。\"
远处传来更声，济世堂的灯火依然明亮。在这个夜色笼罩的京城，一位来自未来的医者，正开启他的济世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