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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百一十八章 猜测
神火飞鸦名副其实，宛如神兵天降，一次又一次地砸在对面的军队中，不断引发爆响和火光，让敌军士气大减。
最终，将领没有办法，只得宣布撤退。
“哈哈哈！好好好！这下，咱们可是狠狠扳回一城了！”方县令畅快地拍了下桌子，“那群贼子，本官老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正好趁此机会，狠狠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他一通发泄完，转头对着坐在一边的姚韫真问道：“侄女，这神火飞鸦可真管用！玄空道长那里可能再多赶制些。如此，我们就不用担心投石机了！
甚至还能扭转当前的劣势，对面人多又怎样？一炸一个准！”
姚韫真踌躇片刻，实话实说，“大人，眼下我们自然是竭尽全力赶制神火飞鸦。但玄空道长之前带来的火药，已经快用完了。”
“那、那就用花炮行或者哪里的顶上？哎？侄女，道长她不是带着火药配方来的吗？那我们就按照她的配方来制作好了。”方县令不通此道，试着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姚韫真微微颔首，“是，等她的火药用完，我等就会按照她的配方来制作。不过，此中还有一桩难事……”
火药主要成分是硝石、硫磺、木炭，配比、材料的纯度不同，最终的杀伤效果也会有所区别。
问题就出在原料上，玄空所用的硝都是她自己想办法弄到的，自然析出形成的，而目前县中能得到的硝，即便再提纯，也没有自然析出的好用。
南江县城内肯定没有硝石矿，等玄空道长带来的用完后，他们更换了原料，效果如何还不清楚。
“除了硝石外，硫磺也是一个问题，我们已经把县中的硫磺都聚集在县衙了。可即便如此，时日一久，只怕还是不够用。”
毕竟，普通百姓平常也不用硫磺，唯有医馆和道观炼丹里用得多些，县城内的储量自然就少了。
“所以，尽管我们取得了一时胜利，却还不可掉以轻心。”
姚韫真仔仔细细说完，方县令脸上的狂喜已然褪去，“唉，好吧。那咱们省着点用？要是对面不出投石机，神火飞鸦还是不要用太多了。”
姚韫真点点头，“好。也不知道援军何时到达……”
方县令不由得急躁起来，“是啊，州府在磨磨唧唧什么？不会真要叫咱们撑两三个月吧？”
方君寿迟疑了几息，“爹，孩儿以为，我们最少要做好支撑一月起的准备。”
“啊？”方县令傻眼了，他最多想得也就是大半个月，和反贼对垒一个月以上……那光景，他都不敢想自己得吃糠咽菜成啥样啊！
“君寿，你别吓我，为父感觉自己的心疾要犯了！”
方君寿无情地戳穿他，“爹，你压根没有心疾，别捂着胸口了。”
方县令悻悻地放下手，臭小子，顺着他说一句会怎么样？
姚韫真左右瞅瞅这对互相拆台的父子，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回正轨。
“君寿，何出此言呐？可否为我说说其中道理？”
她不常去州府，只从县衙的文牍中了解那里的情况，朝廷么，就更两眼一抹黑了。
方君寿在这方面比她知道得更多，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嗯，依照我对州府守兵的了解，过去这些日子，就算他们纠结了一两日再传信发兵，此时也该到了。可你们看看城外，只见叛军，哪里有一丝守军的踪迹？”
姚韫真垂下眼睫，方县令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是啊，是啊，他们一收到松纹县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给州府送了信。
现在叛军都兵临城下了，还是不见任何援军。
为什么？为什么？
在场众人，心中无不反复琢磨过这个问题。
结果，显然不是他们乐见其成的那个。
“两种可能，第一种，州府也被叛军进攻，自顾不暇，第二种，动乱的不止我们一个县，兵力分散，州府无力救援我们。”方君寿直截了当地说明猜想。
姚韫真闭了闭眼，语气算不上轻松，“无论哪种可能，结果都一样——我们等不到州府的援兵，只能等待朝廷从别处调拨军队来镇压反贼。”
而从别处调兵，哪怕是离他们最近的地方，从朝廷颁发旨意到军队赶来，期间一个月是少不了的。
“其实，孩儿一直在想，南江都被两县包夹、危在旦夕了，怎么州府还不优先派兵？除非，其他的地方比我们还严重。”方君寿轻叹一声。
方县令颤抖着嗓子开腔，“或许，州府认为南江很快就会被攻下，先去帮别人了？”
姚韫真：“如此说来，我们等到援兵的时间，只怕要更久。”
州府会这么想，调派来的军队将领会不会也这么想？
他们谁都无法保证，堂中原本因为扳回一城而升起的喜悦，已经消散殆尽。
姚韫真左右看了看，方县令的头颅又垂了下去，方君寿以手支颐，一副沉思的模样。
她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道：“总之，不论援军何时来，我等唯有继续抵抗。大人，您作为一县主官，敌军进城，肯定拿您来立威。
君寿，你是大人的儿子，捎带上你，敌军顺手为之。而我，杀了太多士兵，今天也轰了他们的投石机，更别想有个好下场。
我们没有退路，唯有拼死守城！一个月就一个月，等他们两个月又何妨？来，先按照六十日算，我们重新规划一下县内的物资……”
有了事情要做，好歹能够转移注意力，方家父子终于从刚才的低沉状态中走出来，开始跟着姚韫真一起规划物资。
他们忙着重新盘点物资，京中的方巧蝶也没闲着，她用烧香祈福的借口出了方府，径直来到香皂铺子里，让人朝外递了一张纸条。
一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停在了香皂铺后门。
方巧蝶从铺子里出来，坐上马车，马车朝着京城西边驶去。
车轮辘辘，驶过了热闹繁华的坊市，逐渐进入了高墙大院林立的区域。
这里，住的不是勋爵权贵，就是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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