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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36章 那道意识
“她走了？”
望着划过天际的那道红光，韩素走到了李擎苍的身侧，轻声道。
李擎苍无法形容内心的感觉，如今的镇南宗是否还存在尚且是个未知数，但已然被神剑之魄融合的他也觉醒了几分神智，知晓了自身的定位，他无法遵从内心做出抉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古月忆雪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际。
“这一别，也不知能否还有再见的机会。”
喃喃自语一句后，李擎苍苦笑了一声，随即转向了韩素。
“我们回去吧。”
两人并肩而行，朝着那冰原上那巍峨耸立但却显得有些凄凉孤寂的剑阁方向走去。
目睹一切的尹凡微微沉吟了片刻，将手中的天玄残光收起，随即身形一动同样消失在了天际，而他这次所去的方向已定，镇南宗。
尹凡知晓，这天玄残光的归属者一定只有那一人，便是如今的镇南宗宗主柳菱砂。
然而，最终连尹凡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他这一去竟是花了多年的时间也没能到达目的地。
天玄大陆的侵入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南域同样如此，不仅是天剑门，南域所有的宗派都在几年的时间内灰飞烟灭，妖族的侵入之可怕不在于修为的差距，而在与那无声无息的妖力，以及控人心智的手段。
就像是当初的风歌城，无数修者在噬心术的操控下变成了行尸走肉，尹凡、李乘风等人的修为解决这些妖物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简单。
但难得却是那些修者亲人，师徒、甚至伴侣之间的互相残杀。
有忍痛灭杀的，但也有毅然一同赴死的。
人性的可怕与善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的尹凡也一改以往神经兮兮的性格，千年不变的个性在这几年中也悄然发生着改变。
天绝阁在宫天行的庇护与组织下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来自于西域的入侵，但这些年的杀戮带来的死亡也让天绝阁剩下了寥寥无几的数人。
为了对抗，四域冥冥中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成立了联盟，而南域就叫南盟，以天绝阁、镇南宗为首，天绝阁防西域，而镇南宗防东域。
这几年，尹凡先是辗转北域，后又辗转南域，沿途平定了无数祸事，终于在不知多少年后的今天方才到达了曾经寻过林南下落的石溪村。
如今的南域人烟稀少，所有修者全部都是聚集到了边界线上，而那些凡人则都是集中在了几座比较大的城池，每个城池都配了一不下百人的修者守护卫队，来往进出都要检查。
所以，石溪村已经变成了一座荒村，曾经的热闹不再。
宁静的小巷中杂草丛生，尹凡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与那周围清晰的虫鸣声。
望着沧澜山脉的方向，尹凡略微迟疑了一下，拔出了多年未曾出窍的天玄残光。
“老伙计，今日之后只怕没有再见到你大发神威的时候了，那就让你再绽放最后一次光芒吧！”
说完，尹凡意念一动，一股极为精纯的玄力直入天玄残光，神剑在他的催动下，豁然发出了耀眼的白光，随即飞出虚空，剑身也在不断的扩大，不多时已经长出了十倍大小。
纵身一跃，尹凡稳稳的站在了剑身之上。
“走！”
随着一声令下，神剑带着尹凡化作白光，掠向了沧澜山脉，一瞬间便消失在了石溪村可见的范围之内。
青山如流水一般从脚下掠过，片片白云环绕在天玄残光周边，使得神剑原本的光晕似乎也黯淡了不少，那穿梭之间的神剑不知何时竟发生了丝丝颤鸣，沉浸在寻找方向的尹凡一点也没有发现脚下神剑的微末变化。
而剑身之中
“哎”
一声悠长深远的叹息声像是在灵魂深处响起，随即便是开启了一段虚无的对话。
有道意识似乎正在悄然苏醒，那意识也是听到了这极为微弱的叹息声，随即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如同婴儿一般丫丫言语，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方才吐露出了一个字。
“谁？”
“是我”
那道声音尤为熟悉，那微弱的意识开始努力思考这记忆中的声音，又不知花了多久，说出了三个字。
“你是谁？”
“是我”
同样的答案，但这次意识却像是有了些回忆，用了很长时间意识方才学会如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是我的朋友，那我是谁？”
“哎”那声音又是叹息了一声，继而道：“本来连我也无法将你最后的一丝灵魂保留下来，但也许是天意，我做到了。”
“灵魂？”意识疑惑的问了一句。
“在幽谷中，我历经了多年的时间聚魂，我想可能等的就是这一刻，我原本的主人是叶天穹，剑修者其佩剑与主人本就是同源，因此聚魂的我得以在主人灵魂消散之时以自己的本源之魂加以补给保存，然后滋养孕育，从而得以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下来。”
“叶天穹？”意识似乎恢复了几分记忆。
那意识不再打岔，而是静静地听着那声音诉说。
“当日山泽界中，你肉身溃散，灵魂也在那天地神力的重击中几乎灰飞烟灭，是我耗尽了孕育多年的魂力才将你即将消散的灵魂强行保留了这一丝下来。”
“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我的灵魂即将消散，而你的灵魂却在我的滋养下逐渐恢复。”那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了起来，“这是天意，你在灵兽府乾坤戒中，传承了我原本主人的魂力，而这继承正是成全了我如今的做法。”
“本来就是同源，我主人的魂力使得我顺利的救下了你，其实我早在你进入天剑门中就已经苏醒了，我选择了让你自己成长，但最终你还是需要了我的帮助。”
“我不清楚为何你魔体两种本源同时破碎的情况下，却觉醒了体内的玄火之力，似乎那本源心火不该只有神兽存在，这其中的道理以后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
“你”
那意识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静听的话语，喃喃道：“剑鸣你是剑鸣兄！”
“你总算想起来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费。”那声音笑了起来，发自灵魂深处的畅快的笑声。
“剑鸣兄，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是你救了我？我又在哪里？”
“看不看的到其实无所谓了。”剑鸣苦笑了一声，道：“等你复原之后，我也算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在这天地之间了，你的灵魂中有我的一部分，恐怕日后想看我你得去照镜子了，哈哈哈”
这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那道意识却忽然一阵模糊，险些消散，即便没有肉身痛苦之意也难以掩盖。
剑鸣的话语很简单，他救了林弦，但也牺牲了自己。
“我会将最后一丝魂力注入你的意识之中，而这之后就看你自己了，究竟多少年能够恢复灵魂之躯，也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这句话，那意识似乎看到了虚无中有点点星光汇集，然后默默从眼前消失不知去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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