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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3章 法师成了阶下囚
黑灯瞎火之下好容易到了六王所说的那栋小楼,月色朦胧也看得不甚清楚,但观其飞檐勾连的轮廓,便知白日里应是秀丽堂皇。
“以前倒也好好的,只是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夜里总有投砖之声,吓得人不敢居于此处。”
陈传笺燃了一张黄裱,没有鬼气,也没有狐味,更没有妖风,再正常不过的一栋小楼。
“法师随我来——”六王踉踉跄跄地扯住陈传笺,对金长天及随从低喝一声,“都不准进来。”
陈传笺额头突跳,只觉得这短小粗悍的六王比鬼怪还可怕了几分,不由在手中扣了一小包闹羊花粉,要是六王敢有越轨之处,就让他躺上一夜。
“来来来,随本王来。”
陈传笺是一路被扯进小楼的,一阵夜风吹过,六王身上的饭菜酒味不折不扣地全送进了她的鼻端,陈传笺挣扎一下,掩鼻道:“王爷请放手,草民自可前行——”说话之间,六王真的就松了手,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眨眼功夫就响起了极沉的鼾声。
陈传笺哭笑不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六王搀扶起来,靠在回廊下的柱子边,自己则捏了张黄裱,掏出匕首,奔小楼而去,这种地方若是真的如六王所言有闹鬼之事,要么是个刚幻化连妖气都极淡的小妖,要么是道行极深连妖气都能收敛的邪秽之物。
只是,小楼确实忒干净了点,陈传笺在楼上逛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刚下楼就听到院子中还真的有了一声瓦碎之声和一声惨叫。
原来是一只刚修术不久的小蛇,化了个少年形状,笑嘻嘻地用碎瓦丢着睡在回廊下的六王,陈传笺扭住对方发髻,恶狠狠地道:“何方妖孽,在此处扰乱人间?”
小蛇转了个圈儿,滑出了陈传笺的手掌心,笑嘻嘻,“哼,小爷什么来头,说出来怕吓死你,上次来了个秃子,被我打了出去,你这非男非女之辈,还戴着面具,莫非是貌丑不敢见人?”
“你现在收敛妖气,滚出此处,我既往不咎,否则决不轻饶。”陈传笺扣住一枚币子,又觉得浪费,赤手空拳就要来逮他。
小蛇不服气,“哼,你竟然看看不起小爷,那小爷就给你点厉害尝尝——”说着话把手中的瓦片投了过来,还哈出一股子恶臭的雾气。
陈传笺也不磨叽,闭了五感躲过瓦片,用一道黄符贴在少年后颈处,令小蛇现了原形,抓住尾巴转了几圈就甩了出去,这一甩怕是想要再回来,也得费上不少周章。
刚甩完蛇,就听院门口一阵喧嚣,王府的侍卫和金长天呼啦啦全涌了进来,火把之下金长天那张脸忽然变得惨白,如丧考妣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六王,“王爷,王爷!快,快叫大夫!”
陈传笺抬眼看去,方知自己惹了大祸,小蛇好死不死地用瓦片打中了六王的头,那一声哀嚎便是六王发出的,现下六王鲜血披面,已是昏了过去,而富贵蟒袍之上还残留着碎瓦,真是令人百口莫辩。
“来人,拿下!”
盏茶时间,座上宾变成了阶下囚。
陈传笺不无悲哀地想,干嘛非要为了三瓜两枣的来趟这趟浑水啊!
……
六王府地牢的待遇不怎么好,曲道幽深不通气息,牢室逼仄臭不可闻。
在山中长大,从不觉得时间岁月长的陈传笺抱着双腿守坐着一盏豆油灯,坚强地和老鼠跳蚤彼此为伴,不知道自己熬过几个黑夜和白天,连卫士都换了几拨,没等来任何一个搭救她的人。
陈传笺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原苏再来不救她,她违背三佑散人的教诲,召些鬼来,让六王亲自磕头来求她。
左等右等,等到了最不可能有指望的人:金长天。
金长天似是一夜未睡,眼袋肿的像鱼泡,他神情憔悴地隔着铁栏施礼到底,愧疚地道,“恩人,都是我不好,起初只想在六王面前举荐恩人,却不料害的恩人身陷囹圄。”
陈传笺懒得理他,“这不关你的事,麻烦你抽空去趟倚红楼的花镜处,帮我给原苏公子带句话,让他想辙把我搞出去。”
金长天焦躁道,“恩人,你哪里知道此间严重!你打的可是六王爷!我不知道那位原苏公子是什么来头,但他绝对没有权势能摆平此事,皇上是极看重六王的,若治恩人一个不敬之罪,恩人便性命难保啊!”
陈传笺敷衍着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就算真个要治罪,原苏也可以轻轻松松将她提出大牢去,何况她压根不相信六王能熬得过家里闹妖精。
“王爷现下已经转醒,但大夫说并无大碍,若是现在有个说的上话的,在王爷跟前美言几句,这事便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陈传笺挥挥手,轻描淡写地推脱着:“此事无须你劳累奔波,我乃方外之人,世俗律法无须遵守,而且我让你去找的原苏公子道法高强,不怕六王不从。”
“恩人这般说却是不对,一则皇上倚重国师,朝廷里有的是世外高人,若不是六王不想劳动国师大驾,这次也犯不上请恩人,如若府中再闹妖精,引得国师来治,你那位朋友岂不是自找麻烦?二则若皇上真的要治恩人的罪,恩人就算法术高强,但总被同道中人追捕,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陈传笺忽然想起几年前被师父遣下山去避难,不由面色一凝,道:“那你说应当找什么人去跟六王?”
“实不相瞒,我已替恩人找过了,六王素来爱才,更是爱极了周兄的画,求数年而不得……今早我为恩人之事去找过周兄,周兄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说恩人须得答应他一件事儿——”
“周霜?”陈传笺哂笑一声,指望周霜还不如指望原苏靠得住些。“这事倒不必麻烦周公子了,你还是帮我请原公子来此处好了。”话落,扭了个头再不看金长天,金长天见陈传笺实在固执,只得叹了一声,默默退了出去。
又吃过三顿食之无味的牢饭,陈传笺有些坐不住了,牢里太静,静得只能听到耗子吱吱叫的声音,无论是原苏还是金长天,谁都没有来,仿佛将她遗忘了一般。
陈传笺看着指头粗的铁栅栏,在一张黄表纸中注满了真气,犹犹豫豫总下不了手,这要是真招鬼来,她谋害六王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黑暗中,有钥匙碰撞的清脆声。
陈传笺喜出望外。
火把一路亮起来,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陈传笺探头一看,来路上有人慢慢踱过来,仪范冷清,风神轩举,只是拿着一方绢帕捂在鼻尖,神情格外有些不耐烦。
“六王爷醒了,要治你的罪,你要死还是要活?”周霜说着话白了身旁的军士一眼,“站后面些。”
军士愕然。
“身上味重。”
军士一下红了脸,依言站得靠后了些。
陈传笺望着周霜,总觉得此人矫情得不可思议。
“你所求何事?”
周霜不耐烦地摇摇帕子,“此时此景,我与你之间算不上个求字,只是做桩生意罢了,你若是真有神通,我这桩事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究竟所谓何事?”
周霜挑眉,“你得先应了我——”
陈传笺略一沉吟,就见周霜转了身,道,“算了,你还是留在地牢等死吧——”说着话就抬腿要走,陈传笺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喂,等等!”
“要死要活?”
“要活。”
“那出来吧——”
一眨眼,又成了座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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