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24章 大阴谋家,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要是抱不动,那就尴尬了,要是把她摔了,那更是忧伤了。
哦,她出家门时赵二平好像也要背她上花轿的,赵珍珠看着面前瘦长瘦长的少年,忽然紧张起来,忙道:“二平,你这几顿一定要多吃点,宵夜今晚姐姐让厨房多煮点血燕,然后你多喝两碗。”
气血足力气应该能大一点。
赵二平不知她的担忧,只以为她是心疼他,笑并痛着地点了点头。
到底是谁把血燕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搬上餐桌的,他能不能诅咒对方下辈子投胎成血燕?
赵二平绿着脸走了,然后赵三安来了,带着一只白色的毛发稍长的狸奴,以及一包毒药。
“姐姐,皇宫里没什么好玩的,你把狸奴带上,能解解闷。”
赵三安先介绍了狸奴的用途,然后开始仔细地讲毒药的功效:“这里总共有八种毒,这种是痒痒粉,撒在身上能痒到人发疯,没有解药,只能硬抗过去;这是绝情粉,专用在男人身上的,防止他们发情,时效一年,没有解药;
这是绝育粉,也是用在男人身上,同避子汤差不多,但药效要强许多,多用几次,就会永久丧失生育能力;这是断肠粉,无色无味,服用后肚子绞痛七天而死,没有解药……”
听完他的介绍,赵珍珠撸着乖巧粘人的狸奴小咪(她临时取的名字),小心翼翼地问:“三安啊,你怎么想着给姐姐送这么多毒药的?”
那方面功能不行加绝育什么的,她怎么感觉这是针对容叙非来的呢?
这毒确实是针对容叙非来的,赵三安坦诚道:“要是陛下对不起姐姐,姐姐你就看着用,想用哪种用哪种,不够的话,我还有。”他跟着鲁杰学了武,后面又跟马浩才学了制毒,意外的,他有点制毒天赋,这些毒药基本上都是他和马浩才两人共同开发出来的。
顺便一说,鲁杰是锦衣卫副首领,马浩才则是另一个部门的首领,专门负责情报工作,时常需要出差,这两天才刚回京。
赵珍珠接过份量不小的毒药,一边为容叙非掬一把同情泪,一边真诚地感谢:“谢谢你,三安,姐姐很喜欢你的礼物。”
对她不够爱戴,都送不出这么一份“阴险至极”的礼物。
赵二平抹在箭上那见血封喉的毒,估计也是赵三安提供的。
想起了什么,赵珍珠交代道:“咱玩毒归玩毒,但不带把毒往自己身上试的,也别轻易用人试。”
“姐姐放心,我和师傅都是找那些罪大恶极判了死刑的囚犯试的。”
“哦,那就好。”
送走赵三安,轮到双胞胎过来了。
两个小屁孩送了一小匣子金子以及一本画册。
赵小四:“金子是我和小五这两年存下的零花钱,留给姐姐花。”
赵小五:“画册是我和小四根据容姑讲述以前姐姐在时的事,画出来的。”
挺厚的一本,有好几十页,赵珍珠翻开,一页一页地看过去,都是一些生活小场景,双胞胎画工稚嫩,画得很抽象,但画面充满童趣和温馨感,看得她心脏又暖又酸。
看到其中一页标题为《姐姐讲大圣故事》时,她头忽然胀痛,闪过几个画面,很宽很平整能供几辆马车同时并行的黑色马路,高耸入云的不知用什么搭建起来的灰色建筑,像个方块一样不用马拉就能跑起来的铁疙瘩,还有走在路上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这些场景太稀奇古怪了,但奇怪的是赵珍珠有种熟悉感,她想记下来,却发现画面飞快地消散,短短一瞬间,她头脑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好像之前她只是在发呆,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她的头痛是真实的,她无意识攥紧的手指也是真实的。
“姐姐?”赵小四看她表情怪异,有点沮丧地道:“是不是我和小五画得太难看,你不喜欢?”
赵小五情绪也跟着蔫吧,他和赵小四为了画这个画册,忙了好多天呢,诞辰宴落水那天身体不太舒服,都坚持爬起来画了。
“没有的事。”赵珍珠赶紧澄清,“你们画得超棒,看看这线条,多生动!这色彩,多有想象力!这画面,多有趣多和谐,拿去书斋上售卖,一定有不少人争着要购买收藏。姐姐刚才是惊到了,惊叹我们小四小五居然有这等画画天赋,以后啊,姐姐要请你们给姐姐画点插画,印在杯子上或绣在帕子上售卖。”
嗯,专门卖给小孩子,肯定很受欢迎。
儿童市场目前好像是空白的,她兴许可以往这方向尝试一下。
赵珍珠一顿有内容不空泛的夸夸成功把双胞胎哄得心里开出了花,离开时飘飘然差点没被门槛绊倒,也成功让自己得了做生意的灵感,皆大欢喜,中午双双睡得一脸满足。
至于失忆什么的,赵珍珠想,暂时就这样吧,只要她好好活下去,活得够长久,总有一天,会有契机记起来,并弄懂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下午,赵珍珠有访客,邵茂升,她的生意合伙人兼她出事后全权接手她生意的人,访问目的,把生意交还给她。
“邵公子,请坐。”赵珍珠和对方面对面坐下,看着面容俊朗但身材微微发福的青年,她诚恳地道了谢:“这几年有劳邵公子了,多谢。”
邵茂升连忙摇头,“这是邵某的荣幸。”他说着拿出一大叠交接资料,“这里面是各项生意的人员配置情况,工作进展情况,营销目标和营销策略等等。”
赵珍珠没有马上翻看,而是坦白道:“不瞒邵公子说,以前的事情我很多都记不得了,包括经商,现在要接手基本上是从头开始摸索,这个过程不会太短,所以这段时间内,还需要邵公子多费点心。”
邵茂升愣了一下,随即把来时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了,脸上也跟着挂上关切的表情,“赵老板身体无恙吧?”看她点点头,又道,“以赵老板的天赋,就算从头摸索,也难不到哪里去。”
赵珍珠笑了笑,翻开了一份人员配置情况资料,看了几页,她扭头对候在旁边的容姑交代了一声,容姑转身去取了一本账本过来,赵珍珠翻了翻账本,翻到其中一页,然后指着人员配置资料的某处问邵茂升:“这里月钱支出和人数似乎有点对不上,是中间漏了什么没写上来吗?”
邵茂升后背一下子被冷汗浸湿了,他绷住脸色不变,解释道:“是有一些老员工要离岗,我提前招了些新员工进来培训,短期内人员多,月钱支出就多了点。”
赵珍珠哦了一声,随口嘀咕了一句:“我们给的月钱也不低,怎么就离岗了呢?真是稀奇。”
她似乎没看到邵茂升脸色白了一瞬,继续往下翻资料,翻了一会,她对另一处提出了疑问。
邵茂升最后是软着脚走的,他几乎敢肯定赵珍珠看出他玩了什么把戏,只是没有拆穿罢了。他早该知道的,赵珍珠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就算消失几年,就算失却记忆,却也不是他能糊弄得了的人。
恐怕不仅是赵珍珠,连那个女管家容姑和赵二平也看出来了,只是赵珍珠的生意没有更合适的管理人,他们于是不屑于同他计较罢了。
他回到家,刚好碰到要出门听戏的邵父,邵父看了看他手上提着的礼物(赵珍珠送的谢礼),再看看他难看的脸色,顿住脚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珍珠……赵姑娘的事?”
赵珍珠的名号,如今已经不是他能直呼的了。
邵茂升苦笑,“爹,你说人为什么要被金钱和权势蒙蔽住心智呢?”
他没贪污钱,但性质比贪污更恶劣,他调用了他和赵珍珠合伙的生意资源,做起了自己的生意,所谓离岗的老员工,其实是被他抽走了。那些被抽走的人,只以为自己是调了岗,却不知他们已变成另外一个商号的员工。
一开始他是没有这个心的,只专心扩大生意,让世人知道赵珍珠,记住赵珍珠。但慢慢的,他忽然就替自己不值起来,明明是两个人的生意,为什么像是他在帮赵珍珠打工?为什么他挣到的钱要分丰宁侯府一半?
赵珍珠人在,光芒压住他,他不会有异心,但赵珍珠人已经不在了。一个人没有对手,会很容易得意忘形的,他以为凭自己的才能,也该闻名于世,他也想天下闻名,让大家知道有他邵茂升这个人。
但他注定不可以,因为头顶上有个容叙非,容叙非甚至都没有封他为皇商的意思。
既然无法扬名,那就要利吧,他于是开始暗中调用两人名下的资源,做起他一个人的生意。迄今为止,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邵父盯着他,冷冷地道:“ 那是因为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不仅把体型养肥了,也把欲望养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