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珍馐映国殇，君臣共筹谋(1/1)

首发：~第2章 珍馐映国殇，君臣共筹谋

马蹄声疾，榆翔一行三人快马加鞭，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只见流民失所，饿殍遍野，路边不时有衣衫褴褛的百姓无助地哭泣，那凄惨的景象让人心如刀绞。榆翔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京城，为这破碎的山河尽一份力。

历经艰辛，他们终于抵达京城。望着那巍峨却又透着几分沧桑的城门，榆翔心中感慨万千。进入城中，往昔的繁华已不复存在，街头巷尾弥漫着压抑与悲凉。

王承恩早早便候在了宫门外。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曾经乌黑的头发如今已大半斑白，腰背也微微佝偻，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透着往昔的精明与忠诚。榆翔远远瞧见，心中一热，快步走上前去，一把紧紧握住王承恩的手，声音略带沙哑：“老王啊，多年不见，你竟也老了这么多……” 话语间，满是重逢的喜悦与对岁月流逝的喟叹，手劲下意识地加重，似是想以此传递多年分别后的思念与牵挂。王承恩眼眶微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榆护卫，您可算回来了，咱这京城，可盼您盼得望眼欲穿呐……陛下在御书房等你呢？”

御书房外，崇祯正在来回踱步，远远地，崇祯便望见了榆翔，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捕捉到了站在一旁的张嫣。刹那间，记忆仿若汹涌的潮水，呼啸着冲破岁月的堤坝，往昔在宫中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飞速闪现：皇兄在位时的威严、与张嫣一同经历的宫廷琐事、那些或欢笑或忧愁的瞬间，种种过往，还有深藏心底对张嫣的敬重，一股脑地交织碰撞在一起。

崇祯的眼眶瞬间红透，仿若被这澎湃的情绪点燃，他全然不顾帝王的矜持与威严，不顾一切地快步冲下台阶，那急促的步伐好似要将心中堆积如山的思念、如麻的担忧以及炽热的期盼，一股脑地宣泄而出。

他几步便跨到张嫣面前，先是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感慨，声音微微颤抖，饱含深情：“皇嫂，您这些年在外，可都还好吗？朕每每念及，心中便百感交集……” 那声音里，既有对亲人漂泊在外的心疼，又有对往昔岁月的怀念，眼神更是将这些年的牵挂毫无保留地倾注其中，似要把所有未曾言说的话语，都通过这一眼传递给她。

张嫣见崇祯如此，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仪态端庄尽显往昔皇后的风范，轻声说道：“陛下，臣妾在外一切尚好，多谢陛下挂念。只是见这山河破碎，百姓受苦，臣妾心中实在难安。听闻陛下日夜操劳，臣妾亦是忧心忡忡，只盼能略尽绵薄之力，助陛下共度难关。”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眼神中透着与崇祯同样的忧虑。

此时，崇祯的目光再次移向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柳如是，见她虽身着素衣，却难掩风姿绰约，眼神中透着灵动与聪慧， “如是，多年不见，朕可是你的媒人啊，你觅得如意郎君是不是要谢谢我啊，哈哈哈” 柳如是忙盈盈下拜，柔声道：“当年若不是陛下，出手相助，民女岂有今日，叩谢皇恩” 崇祯听闻，心中更是开心，连连点头：“好，好，快起，今天看到你们真是开心啊！”

紧接着，他又转向榆翔，眼中泪光闪烁，几近哽咽：“师父！您终于来了！朕这些日子，仿若置身于无尽深渊，日夜煎熬，每遇困境，满心满脑皆是您的身影，想着若师父能在朕身边，定能为朕指点迷津，拨云见日。” 崇祯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助，那是被重重困境逼迫至绝境的宣泄，又有着对榆翔深深的依赖。

榆翔抬眼望去，只见崇祯面容憔悴得如同历经寒冬的残花，失去了曾经的朝气与锐气；身形消瘦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往昔合身的龙袍如今略显空荡，在风中微微飘动。他心中酸涩如潮涌，眼眶也不禁湿润。“扑通” 一声，榆翔双膝跪地，声音坚定而决然，透着对大明的忠诚：“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崇祯赶忙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榆翔的双臂，仿佛握住了这乱世中最后的救命稻草，十指因用力而泛白，生怕稍一松开，榆翔便会消失不见：“师父快快请起！” 言罢，崇祯的泪水夺眶而出，“王大伴，吩咐御膳房设宴给师父，师娘们接风洗尘”

御书房内，烛火明灭摇曳，仿若惊惶不定的眼眸，映射着这大明江山的飘摇国运，光影在墙壁上蹒跚晃荡，恰似为这末世奏响一曲无声的悲歌。一张精雕细琢的雕花梨木桌，宛如承载了御膳房全部期许，其上摆满琳琅珍馐，山珍海错纷然杂陈，珍馐美馔热气氤氲，馥郁香气袅袅升腾，肆意撩拨着人的味蕾。

榆翔端坐于桌旁，目光扫过这一桌丰盛佳肴，却仿若视若无睹，手中玉箸久久悬停，未曾落下分毫。他的神思早已挣脱这逼仄空间，悠悠然飘向岁月深处，脑海之中，那些自史书中镌刻而下的关于崇祯的记述，如走马灯般纷至沓来：日常膳食，崇祯为彰勤俭之德，每餐仅以四菜一汤自诫，身着龙袍亦是补丁累叠，针脚细密宛如密织的罗网，锁住的是帝王的克己与无奈；行路之时，更是敛息屏气，步伐细碎谨慎，仿若脚下踩着易碎的薄冰，不敢稍快些许，生怕那破旧棉衣内的棉絮，会如破碎的山河般，在仓促间飘散而出，沦为世人笑柄。这般殚精竭虑、躬身克己之举，纵览古今帝王，亦属凤毛麟角，奈何大明国运如倾颓危厦，狂澜既倒，颓势难挽。

崇祯高居上首，目光仿若丝线，不时轻柔缠绕于榆翔身上，见其对着满桌珍馐怔愣出神，心下不禁惴惴。暗自忖度，莫不是这精心烹制的菜肴，难入师父的法眼？刹那间，尴尬仿若春日飞花，悄然栖落于脸颊，赶忙欠身，语调关切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师父，可是这菜肴不合口味？您但开口言明，徒儿即刻吩咐御膳房重新烹制，定要契合师父心意，让您吃得畅快舒心。”

榆翔闻声醒神，目光落于崇祯那略显局促的面容，心间暖流潺潺奔涌，眼眶亦悄然泛红。他缓缓搁下玉箸，声线略带哽咽，仿若幽咽泉流：“徒儿，你受苦了，为师见状，心中满是感动。你素日里的饮食起居，为师仿若亲见，一清二楚。眼前这满桌酒馔，相较你平日的清苦简朴，无异于云泥之别，为师怎忍心下箸？”

崇祯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无形惊雷击中，端着酒杯的手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僵滞于半空。身侧的周后与田妃，向来心思敏锐，恰似春日娇花，最易感知风雨将至，此刻更是心湖溃堤，泪意汹涌，眼中泪光潋滟闪烁。她们相伴崇祯多年，亲眼目睹他为这大明江山，倾洒多少心血，熬过多少漫漫无眠之夜，吞咽下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涩，恰似在荆棘丛中艰难寻路，步步淌血。

榆翔见状，急忙出言抚慰：“陛下，万望您切勿如此伤怀。虽说当下时局，恰似惊涛骇浪中的孤舟，风雨飘摇，危如累卵，然并非绝境，仍有余地可挽狂澜。您看，朝堂之上，还有诸多肱股之臣，江湖之远，亦有忠义之士翘首以盼，只待一声令下，便能汇聚如钢铁洪流。只要施策精准，方略得当，必能觅得生机，拨云见日。您且宽心，切莫过度忧思，保重龙体，方为首要。”他的声音沉稳厚重，仿若洪钟大吕，在这略显压抑沉闷的御书房内悠悠回荡，仿若一道光，试图穿透层层阴霾。

崇祯长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抬手以袖轻轻拭去眼角泪花，面容之上，坚毅之色仿若重生的骄阳，再度喷薄而出：“师父所言极是，有您在朕身边，朕仿若寻得坚实港湾，底气顿生。来，咱们边吃边细细商讨这救国良策。”言罢，他率先擎起玉箸，夹起一筷佳肴，稳稳放入榆翔碗中，众人见状，这才纷纷举箸，可那凝重压抑的气氛，仿若不散阴魂，依旧笼罩屋内，久久徘徊不去，仿若在无声呢喃，大明的前路，依旧混沌迷茫，荆棘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