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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三章
“既然是维生素补充剂，如果你要做人体的临床试验，不考虑任何人道主义因素，你会选择找什么样的人？”
简随之：“成年人呀，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沈书涵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你也想到了”的表情。
简随之也开始找病例，她明白了，一般来说，这些实验都是会找成年男性，这样的实验结果会比较准确一点，但这里，成年男子是整个家的顶梁支柱，男孩子更是一个家的未来，他们不会让这样的人出现问题，能要来换钱的话，那就一定是家里的女孩子。
简随之很快找到了一些女孩子的病例，她们的发育明显出现了一些变化，有些孩子甚至因为一些发烧就直接死亡了。而这些孩子的尸体也没有留下来。
他们用女孩子来做实验体，从刚开始是真的给维生素补充剂，到后来开始做药物实验，如果发生了药物的副作用或者是出现了一些无法挽回的病情，甚至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们会带着这些女孩子的尸体进行检验，最后给这些家庭一些钱草草了事。
也许这些孩子到死都不知道，原本健康的她们怎么就逐渐变得面黄肌瘦，变得四肢乏力，最后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那些打着“关爱女童”的旗号医疗救助，只是看到了这个不会被人追究的空子，甚至还谎话连篇地让那些单纯的女孩子真的以为，终于有人为了她们而发声。
翻了几个病例之后，简随之颤抖着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气得连声音都发抖了起来：“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女孩子，几乎是在同一个月都出现了发烧，咳嗽，四肢瘫软的问题。有些家庭选择了无视，这些孩子没能得到救治就死了，有些选择了就医，他们就通过这个医生，给不同的抗体药物以及高阶病毒的实验品。”
她指着眼前的这个名字，这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照片下面清楚地写着他的名字：“寿宁”。
沈书涵凑过来看，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又好像想不起来了。
“我导师的师兄。”这个名字简随之不可能忘记，她苦笑，“之前导师还让我给他做过实验，我正好因为有事错过了，我差一点，差一点……”
她气息翻涌，她无法稳定心绪，这个时候，沈书涵从她身后抱住了她，轻声地在她耳边：“这个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顺着这个声音，简随之的泪水滑落脸颊，她低头，攥着一份病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们离我那么近。”
沈书涵适时松了手，退出了房间，靠着墙站在门口发呆，她知道，现在要留给简随之自己的时间，她和简随之那么像，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话，就只需要留在心底就可以了。
现在她们只是知道了这些，却还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同伴说，他们听完，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很多时候，沈书涵面对最赤裸裸的真相，这能选择接受，无人分享，甚至需要编造谎言，粉饰太平，时间一长，她也就习惯了一个人。
而现在简随之也和她一样，有着相似的经历，看到了同样的现实，只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简随之从房间里出来，眼眶红红的，沈书涵没有问，抿了抿嘴：“要不……你给她们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简随之知道她说的检查，不仅仅包括这次高阶病毒的问题，同样还有其他方面，她点了点头：“寿宁那边，我去调查，我也想给我导师一个交代。”
沈书涵刚想说什么，停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好。”
“你是想说，是不是我导师也知道什么？”简随之看到她的反应，想了想。
沈书涵收起目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想，他大概从你给他看了资料之后，就应该有所了解了。毕竟学科研究这东西，都是互通的，无非只是研究方向可能有一些小的区别罢了。”
简随之回想当时跟导师的谈话，有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我记得当时我导师跟我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别后悔。人生，没有什么后悔的机会，别因为一些旁的因素，成为阻止你前进的脚步。”
看着她手中的一堆资料和病例，沈书涵拨通了山雀的电话，三个人开始了线上电话讨论，几个人一聊就是几个小时，当熊青和严麟回来的时候，沈书涵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简随之看着满桌子的资料陷入沉思。
“嘘。”山雀在视频中看到有人进来，小声说；“她们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熊青看着一桌子的资料，显示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既视感：“这啥，这都是啥？”
简随之拉回来自己的思路：“都到了，来，我们说一下行动计划。”
沈书涵也从迷蒙中醒来，“嗯？都来了……我们，刚刚，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几个人坐了下来，严麟却看上了山雀的视频：“呦，哪儿来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呀。”
此时飘来了简随之的一句话：“上次截肢的姑娘。”
熊青，严麟，袁琮几个人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只是严麟又偷偷地看了好几眼。
沈书涵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咳嗽了一下，开始说正经的事情：“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刚刚也说了实验室的器材很多都不能泡水，其实他们那边的条件也并不是很好。如果这个高阶病毒保存不当，别说是这个村子，我们一个都走不掉。”
“所以，要么，就是直接搞死，不留任何泄露的机会，要么，就只能去偷来秘密销毁。”简随之接着说。
“偷的可能性不大，”沈书涵也接了下去，“我们对他们基地不了解，病毒放在什么地方，一共有几份，是不是分开保存的都不知道，这样做太过于冒险，我不建议。”
熊青听得有点模糊：“所以你是打算直接搞死……哪种搞死？”
沈书涵看了一眼简随之，又看了看已经扶额无语到不想说话的山雀，找了一支笔，捏着一头，从高处放手，笔掉落到了桌面上，滚了几个圈，落到了地上。
“什么？”袁琮一脸惊恐，“这……这手笔是不是有一点大了？再说了我们也没这个家伙呀。”
严麟有些无语：“上回直接端了人家的临时弹药库也就算了，你这回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甚至有点开始同情对方了。”
熊青没说话，但表情也是“虽然你是青蛇，但你也不能这样不顾战术基本法”。
但几个人想想也觉得这个方法其实是最直接，最安全的，最终还是觉得不可信，打消了念头。
简随之叹了一口气，“再想想吧，我觉得有难度。”
沈书涵摇了摇头：“没什么难度，做个燃烧瓶，伪装成物资扔过去，着火，断电，最先需要保护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破绽。”
“重要医疗器械，重点监控病房，重要实验人员和数据，”简随之喃喃道，一顺嘴说出了实验室一般情况下需要保护的流程。“而且，他们也是知道的，这种高阶病毒一旦扩散到空气中，只要接触到人，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如果我是他们，要么，将东西带走，要么，就直接病毒的盖子。”山雀拆了一包薯片，开心地吃了起来。
严麟偷偷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慢慢靠到袁琮边上：“我也想吃薯片。”
袁琮翻了个白眼：“请你吃人吧！”
沈书涵站起身来：“我不干涉你们的作战想法，我只是这个建议，如果是我的话，如果第一选择肯定是保，但如果不能保，那就大家一起死。”
简随之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如果畏首畏尾的话，就有可能让对方有可乘之机，对方是亡命徒，但是自己这边首鼠两端的话，胜算就显而易见了。
她深吸一口气：“火力压制，一个活口都别放出来。这头，我带队在村子里消毒，做检查，两头一起行动，希望这次能不出幺蛾子。”
她收拾了手边的资料，找出了个一瓶子药，分给这群人：“从今天开始，每个人每天都先预防一下，这个高阶病毒先瓦解人的免疫力，这个是保护你们免疫力的，有总比没有好，早晚都是担心，不如将行动提前到明天。大家都回去做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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