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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28章 人心难测
玱玹的话让禺疆心头一震，他以为，玱玹会发怒，会痛惜，却不曾想如此平静的回答。
“陛下，我，不打算离开了，我想，阿献也会坚持站在陛下身前，我们不怕死，这些年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荣誉也好，地位也罢，没有陛下，我们也还只是个小侍卫，帝姬虽说我哥哥的死是太尊造成的，可哥哥恶事做了，就该受到惩罚。属下不知帝姬为何对陛下有那么大的怨恨，从几十年开始就一直在玩弄陛下，帝姬虽是陛下妹妹，难道你知道了真相，你不恨她吗？”
“禺疆，若我在不知道你是小夭人的时候，在你最信任朕的时候，朕捅了你一刀，或者，朕杀了赤水献，你会不会恨朕？”
禺疆皱眉思索了一阵，犹豫着回答：“若伤我，我会怀疑是不是我犯了错，若杀了阿献，我会恨陛下，无论什么理由。”
“是啊，朕今时今日，做出的选择，不是我觉得亏欠了小夭她多少，而是面对无法战胜实力的妥协罢了，若小夭没有实力，朕不会顾忌她的心情，朕会散布她的身世，让她只能回到朕身边，朕会为了一统天下而攻打皓翎，伤害她父王，朕会攻打义军，杀了她的夫君！而这一切，她都提前知道了，你说，她恨我有错吗？”
禺疆更疑惑了，不解地问：“可是，这不是没发生吗？”
“有时候，一旦有了那些想法，就已经错了，何况…”
何况还真实发生过了，若不是今生小夭时不时发疯提醒着他小夭不是好拿捏的，他依然会重复着前世所犯下的错误。
“既然你已做了决断，我亦不强求，我会修书一封，请求帝姬留你和赤水献一命。将来，安心为帝姬办事。可明白？”
“陛下，你就那么笃定我们必输无疑吗？”
“禺疆，记住，这不是生死之战，是我送给她的礼物，这天下之主，她比我合适。”
玱玹错开禺疆往回走去，只是，小夭若想统一，就必须用强硬的实力去征服西炎，到时，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他只能尽量减少伤亡。
禺疆愣住，陛下的意思，他要把整个国家送给帝姬？是他疯了还是陛下疯了，陛下好不容易才站到如今地位，怎可说送就送？
“陛下，请三思啊，我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玱玹停下脚步，语气坚定，又带着一丝警告：
“我意已决，禺疆，若想赤水献活着，就听我的！还有，别让丰隆知道！”
“丰隆…”
禺疆看着走远的陛下，陷入了沉默，他也听说了，是丰隆传播的谣言，陛下这是，要丰隆的命？
禺疆回望那高台上正俯耳谈笑的帝姬和王夫。神色复杂，陛下对帝姬，当真是用情至深
小夭与相繇似有所感，同时抬头，对上了禺疆的视线，小夭甚至还微笑点头示意。相繇则危险眯起双眸，那双眸中的寒意似穿透了空间来到了他的身前。
禺疆身体一僵，赶紧低头不敢再看，匆忙追上黑帝背影。
相繇和帝姬实力深不可测，确实太强了，一人就能抵上千军万马，这一仗，若拼死战斗，只会伤亡惨重。陛下的选择，才是真正的为子民着想。
“玱玹来了，看来，禺疆选择了他，我一点也不意外。”
相繇淡笑着回答：“那你还折腾。”
“我只是想试试，玩弄人心是什么感觉，身为帝王，若连人心都堪不透，那我还不如当个被宠的王姬。还有夫君护着，何必那么累。”
“哦，那说说，为何觉得禺疆选择了玱玹？”
“刚刚他闪躲了，若依然忠心于我，他会点头回应，但刚刚他心虚了，我当年真的只是想玩玩，禺疆这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影响，我没给过他任何好处，也不曾让他为我办任何事，他不是怕死之人，不然也不会，明知杀不了玱玹还去杀。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这是他的性格，若他当真被我几句忽悠了，我倒对他很失望。”
“你打算放过他？”
“人才嘛，总是要爱惜的…”
“确实长大不少，我这个王夫，做得也没多丢人。”
两人相对而笑，双手紧紧交握，这天下，终究会如她所愿。
冬雪消融，春雨绵绵，回春堂的老木，正习惯性地早起，欲要查看小河的水是不是又要漫上来了，药田里的排水沟有没有堵上。
“这丫头，都当帝姬了，把我这老头忘了吧！不过没关系，过得好就行。我过得也好！无憾了！”
一阵牛吸水的声音引起了老木的注意，他挺直背脊好奇张望，忽见清水镇的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不见。他似想起了什么噩梦般的回忆…
“大事大好！草根！草根，相柳大人呢！快通知相柳大人！”
“什么事！”
听闻老木急声呼唤，草根顾不上披上外套就慌忙出来。
“大事不好，有人要水淹清水镇，你看河水无故消退！相信我，我经历过当年的那次死伤几十万人的洪灾，就是突然河床干枯，之后就是涛天洪水了！快告诉大人！只有他能救大家了！”
“好，我马上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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