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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6章 祝福与诅咒
选拔圣女的仪式，无疑是神圣而残酷的。
只有体质优良，精力充沛，信仰虔诚且受到神灵眷顾的人，才有机会成为圣女。
然而，被所谓无比神圣仪式选择出来的圣女，也只是更高位者用来统治的工具。
“不能太天真。
也不好太聪明。
最好介于两者之间。”
——那是，受到祝福与诅咒，冰冷又绝望的玉座。
“等着看吧，我绝对不允许。”
\/1097年4月25日
距离从生死边缘醒来又过了两个小时。
完全没有睡意，就这样呆坐在地板上和痛苦为伴。
事实上，要在近乎封闭的小屋里，在充满血腥味的尸体旁边休息，未免太强人所难。
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消化掉令人动弹不能的剧毒。
加上源石病的缘故，痛楚没有丝毫要减退的样子。一切的状况都像是什么惩罚游戏，令人全身止不住冒冷汗。
明明此时此刻，平均气温不到两位数
“我说，至少也该给病患送上一杯水吧。你平常就是这样跟在那家伙身旁的吗？”
“？”
没有回答。我简洁提问，他却沉默不语。
但我已经适应了对方的恶劣个性，根本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接下来就当是我自言自语吧。”
“你明明一直注视着阿宁他不是吗？但我可是看着他不止一次作贱自己的身体，你都视若无睹吗？”
“——”
啧，对方显露出与刚才不同种类的嫌恶。
我知道我的目的几乎达到了。
百分百的错误指向百分百的正确。
这种引导人说出答案的方法，几乎百试百灵。算是我在近卫局学到的审讯技巧。
以这种方式从“救命恩人”那里套话，果然只要愿意的话，我也还是挺坏心眼的。
“愚蠢如你，应该至少在来谢拉格之前也听说过吧，这里的人信仰着耶拉冈德，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对我而言，他就是我的神。”
科学家的五官再一次生动起来。话虽如此，但也只是恢复到普通人的程度。
在我短暂的警察生涯中不是没有见识过，跟踪狂之类的。但眼前这个对自己的异常有相当充分的自信。
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旦说起夏阿宁的事情就喋喋不休起来。
“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奇迹，如果他要是忍受不了这种程度的痛就死掉，那就不配成为我心中的信仰。”
“我只是在等待。”他说。
我静静等待下文，结果却只剩下沉默。我抬眼看向他，却发现他脸上正露出笑容。
——原来如此。
他一早就识破了我的计策，仗着自己掌握更多情报，装出一副被轻易激怒的样子在戏耍我。
何等讨人厌！
非常突兀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救下我性命两次的人产生反感。
我瞪着眼睛，但对方完全不在意，甚至连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也好像在说“是你不好。”
——
场景转换。
被小混混逼入阴仄小巷的少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
沙沙，我往前再进一步。
“可恶，你这家伙……也要跟我们作对吗？”
“……呼，这可是在救你们命呢。”我叹气。
并非是要拯救看起来是猎物的家伙，而是要拯救那些被迷惑的猎手，避免他们不明不白死去。
几乎没有花费力气赶跑掉已经从鬼门关中巡游的谢拉格人后，我回头看向他。
“原来如此，是伪善呢。”
科学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这种方面，我们，很相似呢。”
“——这是哪门子的鬼话？”我皱起眉头。
“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吧，我跟上来的理由。”
少年伸出手，朝三个路人离开的方向做出铳击的手势。
“我在等待啊，等待你把我的神变回怪物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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