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红尘半生神

第四十三章 暴雨之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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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十三章 暴雨之下

当林染冲进蓝海缪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也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大厅内,男的女的伴随着激情的音乐扭在一起,在闪光灯的照射下,也看不清人的样貌,只看到一个个性感的身影在身边摇晃,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震耳欲聋的噪音和香水弥漫的空气中,期间不断有姑娘过来搭讪,说着那些陈年滥调的词儿,林染充耳不闻,一个个找过去,终于在酒吧柜台前,发现了江遇侯的身影。

江遇侯也看到了林染,忙举手示意,林染快步赶到,只见洪宸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伏在酒吧柜台上一动不动。

“林老师,您可来了,快救救我们老大吧,再喝下去会出事的!”江遇侯道。

林染看着洪宸的样子,心中有股撕裂的疼痛感,他对江遇侯三人道:“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今晚谢谢你们。”说着,林染竟然向江遇侯三人弯腰致谢,这让江遇侯三人受宠若惊,沙民民赶紧上前道:“林老师,老大对我们这么好,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朱效杰亦道:“沙师弟说的没错,我们总不能把老大一个人扔在这种地方。”

林染拍了拍三人肩膀:“真的谢谢你们,今晚的账我来结,等有机会再跟你们好好坐坐。”

沙民民道:“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三人看了看洪宸,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等等!”林染突然叫住江遇侯,将车钥匙交到他的手里,道:“外面的雨很大,你们不要打车了,开我的车回去吧。”

江遇侯勉为其难地收下车钥匙,脸上的表情顿时包罗万象,既有感动,又有悲伤,既有羡慕,又有欣慰。

“怎么了?”林染问道。

“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讲”江遇侯慢吞吞地说道,“虽然你是老师,也是我们最敬佩的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无论是你也好,还是叶凌生也好,不管你们身份背景多么强大,我们三个都一定会站在老大这边,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我们老大,我们三个都绝对不会放过他!”

“林老师,老大真的很喜欢你,我们从来没见过老大会为一个人而这样,希望你们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好好珍惜眼前人”江遇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江遇侯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但你跟老大,是我最敬重的,我真心祝福你们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你能懂么?”

朱效杰道:“我们三个没什么本事,但最大的骄傲便是认识了老大,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林老师,千万不要辜负她!”

沙民民道:“既然老大选择了你,我们也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决不允许任何人阻挡你们!”

三人说得情真意切,眼中泪光闪动,这一刻,林染作为老师,竟然被学生点拨了,但他没有一丝反感,相反,林染以一个朋友的语气回道:“我明白,谢谢你们。”

送走了江遇侯三人,林染转过身,看着柜台上说着呓语的洪宸,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对眼前这个小女生是这么的愧疚,他的一次次退让,一次次放手,本是想给洪宸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却不想将她伤得如此之深。

林染缓缓坐到洪宸旁边,指尖轻轻拨开她的头发,露出了那个纯真而又无瑕的脸庞,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也许是这一触惊醒了洪宸,她醉眼朦胧地望了望林染,慢慢坐了起来,眼神迷乱,双臂支在柜台上,十指插进头发里,发出一声不屑而又可怜的冷笑。

林染打了个响指,道:“给我来一瓶威士忌。”

调酒师马上将酒摆在林染跟前,林染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继续倒,继续饮,一瓶威士忌很快见了底。

林染想不出要用什么话来安慰眼前的这个女生,只有陪她一起醉,让自己也体会一下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心里才会稍稍舒坦一些。

洪宸转过头,看着疯狂饮酒的林染,起身离开了酒吧。

林染付了账,匆匆追了出去,洪宸酒力未散,四肢无力,摇摇晃晃地在马路旁游荡,林染赶紧上去拉住了洪宸手臂,洪宸却用力一甩,挣脱开林染的手掌,吼道:“你别碰我!”

凉风吹着雨水四散纷飞,空气渐渐变凉,洪宸单薄的长裙在雨水的拍打下,紧紧地贴在了身上,显得更加冷清,林染道:“雨这么大,你先跟我走好不好?”

“不好!”洪宸高声怒吼,“林染,我恨死你了!”

林染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发颤地说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不管不顾,更不该向你隐瞒身份,我向你道歉”

“呵!”洪宸伴着泪水发出一声冷笑,“你根本不懂!我要的不是道歉!”

林染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洪宸那凌厉的目光,想想着实可笑,自己学富五车,到头来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连最基本的爱情都不懂,洪宸续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语气一软,心中那股痛意化为伤心的热泪倾泻而出,与冰冷的雨水融为一体,在她声嘶力竭的哭声中,林染能够深深体会那种饱含伤心欲绝、透彻心扉的声音,和那股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爱意。

林染不再逃避,望着这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女生,他大步流星地冲过去,将她深深拥进怀里,纵然洪宸不断挣扎,嘴里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也不能动摇分毫,因为他心里知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洪宸哭到力竭,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声音都变的沙哑不堪,她攥住林染的衣服喊道:“林染你知道吗!我不是因为你欺瞒我,更不是因为你对我不管不顾,你说过,你从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可你明明知道雨落红尘是我,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我送给别人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么?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我都能接受,可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

最后这一句说得歇斯底里,痛彻心扉,似乎贯通了两人心灵的痛点,洪宸哭的更加伤心,而一向高高在上的林染,此刻也眼中含泪,他把头埋进洪宸的头发里,将洪宸抱得更紧,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里。

当洪宸面对叶凌生的求婚时,林染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他不想洪宸被束缚,不想让她重蹈自己的覆辙,更不想让自己与沈莹蕙的悲剧再在洪宸身上重演,他只想给洪宸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人生,一个由自己做主的人生,却不想弄巧成拙,曲解了洪宸的心意。

“我求求你,不要再把我送给别人了好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说给我听,我都会改的,都会改的!林染,我喜欢你,求求你不要把我推向别人的怀抱,好么?”洪宸的哭声中夹杂着乞求,对于洪宸来说,她爱的太卑微,她不想错过林染,可自卑却使她不敢直面林染的感情,这种矛盾的心理不仅支配着洪宸,也支配着林染。

林染用力地抱着洪宸,颤声道:“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洪宸像是得到了全天下最满意的答案,攥住林染衣服的手掌也渐渐松开,转而抱住林染的后背,此时,即使再多的流言也不能动摇两人的信念,纵然前途荆棘遍布,阻碍重重,他们也将一起面对,就像牧师的誓词一般,天地为证。

雨,遮天蔽日的下着,将整个城市笼罩在这片滂沱中,像是对这污浊世界的洗礼,过往的辛酸,一路的坎坷,无论是欢喜也好,忧伤也好,都将弥漫开去,不复存在,雨水浸透了二人的衣裳,也清醒了爱情的迷惘,无论别人怎么看待,无论前方如何曲折。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外面的雨依旧在下,雨水拍击着玻璃,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响声,洪宸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要不是刚睡醒,这种天气所自带的催眠气氛,会让洪宸再次睡去。

“等等!这是哪儿!”

洪宸闭着眼睛摸了摸身上。

“好软的被子,好软的枕头,好软的床”洪宸撒娇似的蹭了蹭被窝,真的好舒服。

“等等!我衣服呢!”洪宸倒抽了口凉气,“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不会是被酒吧里的咸猪手捡便宜了吧啊!完了完了,这下清白不保!我为什么会碰到这种事啊!这感觉我不会是在某个酒店吧~”洪宸越想越慌,吓得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知道了事实,自己心脏接受不了,受惊猝死,又怕万一睁开眼,眼前是一个浑身横肉的中年油腻大叔,那简直是人间悲剧!

“对,在蓝海酒店。”

一个声音传入耳朵,暂时治愈了洪宸那副狰狞而扭曲的面孔。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好像是林染的声音,他好像在打电话,难道是他把我送到这来的?那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没的?我如果这么问,他会怎么回答?绅士一点说,找服务生帮你脱的,或者武侠一点,蒙着眼帮你脱的,一般就是这两种回答吧!林染应该不会骗人的,可万一真要是”

洪宸还在做最后的心理挣扎。

“不管了,死就死吧!反正是林染,就算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亏!嘻嘻!”

洪宸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的却是林染的脸。

“啊!”洪宸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扯着被子盖住自己,一手伸出手掌挡住林染,急道:“你你你你别过来噢!我会咬人的!”

林染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轻轻摸了摸洪宸的头,起身道:“好了,快起床,学校那边打电话过来,有急事要我们回去。”

洪宸望了望周围,真的是一家酒店,屋内摆设精致,并列两张床,应该是豪华标准间,另一张床虽然已经收拾完备,但还是有用过的痕迹,林染一袭蓝色西服,整齐帅气,正在镜前整理衣角袖口,大清早的让人看了就想入非非

“我的衣服”

“是我脱的。”林染不假思索地答道。

洪宸瞳孔一阵放大,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来,心中叫道:“你就不会骗骗我说是服务生给换的,或者说蒙着眼给我换的嘛!你这样让我怎么接话!”

林染从镜中看见洪宸一副惊呆的样子,转身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谁信啊!骗小孩啊!看就看了,还不承认!”洪宸心中骂道。

林染却道:“如果我是那种好色之徒,你就算穿十件棉袄,也挡不住我的视线,如果我是正人君子,你就算赤身露体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洪宸心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谁知道你看没看!最可气的是明明占了便宜,还夸赞自己是正人君子,能把占便宜说得这般优美,恐怕也就你林染一个人吧,怪不得朱校长说你闷骚!哼!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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