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时让人疑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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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项梁与项羽二位奸细，似乎早已逃离京城，所以可以解除咸阳的 。将此通告给各个地区，全力搜索逮捕这两个反贼，提供有关项梁、项羽线索的人给予一百金的奖赏，成功捉住或消灭他们者将会得到一万金币作为奖励。”魏旗平静地补充道。

“？！！”冯去疾一脸困惑。

“？！！”李斯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余下的朝臣也一样陷入了震惊。

项梁是否真的是 犯他们不确定, 但这已经不再是关键点。对于他们而言，灭三族是很合理的决定。

令他们惊讶的是，圣上并未下达处死那些散布流言者，仅仅是处罚没收掉他们家庭资产里的百分之八十部分，这样的结果实在超出他们的预期, 一时让人疑惑，难道自己听错了？

掌管财务的治粟内史抬起了头，望着前方的宣读者，替众官僚们问道：“魏统领，您能保证所传达的圣旨绝对正确吗？”

面对质疑，魏旗马上回答，“孙阁下，就算给了我无数条命我也不能把陛下的指令传达出错。”

说真的，在第一次听到这旨意的时候，他自己也不敢置信。

不过，在走向政厅的路上，他对整个情况做了详细推演，逐渐形成一种假设：

或许，皇帝未执行这几百人的 的原因与赵大人有关——要知道，在后宫讨论之前，唯一和陛下单独会面的便是这位赵大人。当时发生了些什么他不清楚。

但是能够看出，会谈之后陛下的情绪显着有所好转——他之前心情非常糟，但在赵大陪谈之后却一扫忧郁之色。

虽然宫廷中的仆人通常不干预政务事务，可是赵大人的角色能简单界定吗？他可是被皇上极其尊重且赋予信赖的人，与皇上探讨国务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陛下英明。”随着财库长官那深沉的嗓音响起，整个会议大厅都回响着称赞声。

从这声音里，不难感受到那份激动。

治粟内史，作为九卿之一，相当于后来的户部尚书。

理论上，这是一个富庶之地。

但实际上，只有这位治粟内史自己知道有多艰难。

北面修筑长城、建造阿房宫、修建皇陵、铺设驰道，再加上数以百万的大军和众官员的薪俸，大秦国库几乎已空虚到底。

这些大工程尚未有一项完工。

由此可见，其肩上的重压有多沉重。

可以这么说，他这位治粟内史的日子几乎是在紧巴巴中度过的。

如今，皇帝宣布罚没那三百余人的八成家财并充入国库，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

这些人大多为昔日六国的贵族，家产颇丰。

他估算过，这笔罚没款至少可以让大秦运转三个月无虞，这也极大减轻了他对国库空虚的压力。

那一声‘陛下英明’，确实是出自内心的真挚之词。

“陛下英明。”众大臣齐声道。

与治粟内史不同，此时的李斯心中掀起一阵波澜。

因为他想到了在那次朝会上，皇帝离去之后跟着一起离开的那个身影，那就是中车府令赵高！

通过几次和赵高的接触，李斯对赵高也有了一些认识。

赵高绝对不只是个普通的中车府令那么简单。

确实，中车府令已经是最高级的内官了，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赵高不会满足现状。

如此有手段且城府深的人，怎么会甘于当前的位置？

在他看来，这一次的皇帝改变态度很有可能和赵高有关。

能让暴怒中的皇帝收回自己的命令，并改换初衷，这对于在座所有大臣都感到无法做到的事情显得异常艰难与充满危险。

而赵高不仅勇敢地尝试了，而且还真的办到了。

甚至现在，李斯心里还有更加大胆的设想：也许罚没八成家产这建议，正是出自赵高之手。

作为大秦左相，只需一眼，李斯便看到了这提案的精妙之处。

它既能充盈国库，又能粉碎项梁的阴谋，更展示了陛下英明的一面。

更为重要的是，直到大朝会开始前，他对此都一无所知，赵高又是如何快速做出判断并提出方案呢？

这表明赵高能在短时间内想到这样精妙的建议。

能认识到提案的优点是一回事，但在短短时间就能构思出如此出色的提案，是他自认难以做到的地方。

这让李斯最为惊讶的是，在处理政务方面，赵高居然也如此卓越。

李斯抬眼看了一眼附近的冯去疾，眼中闪动了异样的光亮。

这一瞬间，大秦左相的心中默默做出了一项决定。

对于冯去疾来说，此刻心中满是压抑之情。王猛刚卸任不久，陛下就传达了一道新的旨意。

在整个国度展开对项梁和项羽的大规模追捕，意味着他们已不再是中尉署的责任范畴；同时，下任中尉不会再因为这次流言事件受牵连。

这究竟是时运使然，还是陛下对王猛感到不悦并执意让其离任？

一时之间，冯去疾也是琢磨不透。直至魏旗离去后，整个政务大厅忙碌起来。不久，众多的政令从中下达至各地。

南方城区。

荐才阁。

当解散荐才阁的消息传递来后，困锁于这里的众人无不惊喜异常。

自从昨日荐才阁被封闭以来，他们就一直笼罩在深深的恐慌之中。即使有一些并未入住荐才阁的人，也被强行捉回荐才阁里。

从其他人那里，他们获知了整座咸阳城已完全封锁的信息，大量士兵正在街头巷尾寻找和逮捕荐才阁的人员，使得他们越发惶恐不已。

这座荐才阁乃是扶苏公子所创办。整个大秦国，唯有一个能有权限封闭荐才阁的人——始皇帝。

正是那个用无情手段吞并了其他六国的始皇帝。他的暴怒足以让任何人惧怕。封闭荐才阁之举让人怎能不惶恐？不过眼下，他们最终逃过一劫，安顿了下来。

东侧区域。

在中尉属下的牢狱之内。

昨天夜晚被送进这间大牢的所有荐才阁之人均被羁押此地。相比被封锁在荐才阁内的那些人，这些囚犯显得更加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因为他们很清楚，等待他们的，便是死神的到来。他们所期盼的是此次事件不至于拖累家人。

就在此前的那个黑夜，许多人都目睹了自己同伴的轻微反抗招致的灭顶之灾。

哪怕最愚钝的人也会明白，这次的行事彻底激怒了始皇帝，以至于让那些士兵敢当众 反抗者。但当左丞章邯走进这座大狱，向在场的每个人宣布只需要充公其家中百分之八十财物时，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怀疑是否听清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