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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03章
程老板的潜台词很明显——你们要是不签，左市长生气了，市政府对诸位有意见了，那可跟我没关系啊。
一众老总合计后，派了个代表出来，开始跟程实斡旋，让他剔除几个特别过分的条款。
这位代表，说这些时，其实是很战战兢兢的，生怕程实炸毛。
而今的蓉城商界，谁不知道程总是属狗的啊——说翻脸就翻脸的。
却没想到，程实大手一挥，就直接答应了，然后不等一众老总再说什么，便麻溜的跟他们签订了相关协议和合同。
一种老总都有些懵——程总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唯有跟程实接触最深的孙国强和叶子柒，仔细沉吟后，才想明白这是为何。
说白了，那几个特别过分的条款，压根就是程实故意写上去，然后让这帮老总剔除的。
人性就是如此——不给对方留下讨价还价的空间，他总会觉得自己吃了亏，但是先把条件搞得异常过分，然后再做些退步，大多数人，却都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就好比在那些个不是很正规的商场买衣服，许多人都信奉“腰斩砍价法则”，商家报价一百，顾客砍到五十，商家十分肉疼，如何也不肯卖。
接下来的流程，大抵如下——
“不卖？那我可走了啊！”
“哎哎哎，行行行，就当我今天赔本赚个吆喝，卖给你了，但是不准给别人说啊……”
如此这般，交易达成。
顾客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一整天心情都美美哒。
却不知道，这件衣服，真实价值，或许连二十都不到。
更形而上学一点，这叫“拆屋效应”。
恰如鲁迅所言：“中-国人的性情，总喜欢调和折中，譬如你说，屋子太暗，须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但如果你主张拆掉房屋，他们就愿意开窗了。”
敲黑板啊，这话真迅哥儿说的。
总而言之，人性这玩意儿，程老板绝对是给吃透了的。
光是签协议跟合同，程实就签了整整一个小时，搞得手都酸了。
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早就累瘫了的程老板，便准备风紧扯呼，然后回学校睡个大觉回下蓝——却没能走脱。
被孙国强为首，蓉城商帮一众老板们拉住了，说他们组了个酒局，今晚你程总可是c位中的c位，怎么能走呢？
程实无奈，只得由一众老板拉着，去了狮子楼。
上了桌，各位老板就开始各种灌他的酒。
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厚、喝不够”，什么“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喝高”，什么“能喝一两喝二两，这样朋友够豪爽；能喝二两喝半斤，这位同-志我放心”。
老母猪带胸-罩，骚话一套一套的。
各位老总，此刻多少是有些报复的成分在里面了——谁叫某人太狗了呢。
好在程实酒量一直都挺不错，第一波算是抗住了。
不过各位老总，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啊，便要发动第二波攻势——比做生意的套路，在场肯定没一个有程实那么多，但是论劝酒的骚话，这个他们可不缺啊。
程实肯定不敢再喝了啊——这么喝，怕不得把命丢在这儿。
他赶紧转移了话题，拉着身边一个看面相就很憨厚、也没有参与灌他的周姓中年人说：“周总，刚才没听仔细，你说你是卖什么的？”
全名叫周大翔的中年人嘿嘿一笑：“程总，我是开挖掘机培训学校的……”
程实摸了摸鼻子：“挖掘机啊，挖掘机好……话说周总，您的课，卖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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