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9章 你疯了?!
季观棋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眼看着三根追月箭直接出现在了追月弓上,狠狠扯动了一下困灵锁,但是没有半点用处。
青鸾立刻化为原型,张开翅膀挡在了季观棋的面前,季观棋厉声道:“青鸾!让开!”
“死鸟!滚开!”乔游狠狠一击灵力直接打在了青鸾的身上,青鸾本就是飞行灵兽,并非是用来战斗的,它虽说战力不差,但和乔游比起来还是不够看,只撑得过两招便被乔游狠狠甩到了一边,他的一支箭穿过了青鸾的翅膀,将其钉在了地上,青鸾发出痛鸣声,乔游咬牙道:“看你是师尊坐骑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但是你,季观棋,你必须死,难怪师尊身上那么重的旧伤,别以为我看不出君子剑的剑气,你这般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如今还敢这般厚颜无耻地引//诱师尊,你……”
他盛怒之下,三支追月箭陡然射出,季观棋之前为了救青鸾,情急之下捏碎了旁边的玉佩,但他也没抱有太大期望,之前乔游就说了,乌行白身受重伤,如今匆匆赶来估计是不可能了。
他眼看着三支箭朝着自己的心口射来,只来得及微微侧身,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却发现一把剑直接挡住了其中两只箭,而后一股熟悉的灵力祭出,眼前的乔游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直接扔出密室。
密室的门轰然关闭,将乔游关在了外面。
“乌行白。”季观棋看着拄箭半跪在地上的人,两只箭被他用剑身挡住,另外一支则是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他狠狠吐了口血,脊背略微弯曲,扶着剑的手鲜血淋漓,却不是刚刚的利箭所伤。
他回过头看了眼季观棋,哑声道:“你受伤了吗?”
“……”季观棋看着乌行白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色,他顿了顿,道:“你怎么了?”
“没事,一时不查,被偷袭了而已。”他确定季观棋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胸口处的鲜血不断地扩大,将衣服浸透,他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形,想要起身朝着季观棋走去,却在走了没两步之后就半跪了下来,微微喘息道:“方天画戟,知道这个密室,乔天衣应该是炼化了方天画戟了。”
“所以你现在的本命武器被夺,才会这么虚弱?”季观棋问道。
“算是吧,不过不重要。”乌行白的确伤得很重,他靠着石柱,看着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人,唇角溢血道:“幸好赶上了。”
他看季观棋从头到尾都没笑过,甚至眉头紧缩,看向自己的眼神欲言又止,便忍不住笑了,道:“你别担心,我死不了,这伤看起来虽然重,实际上恢复起来很快,要是这点伤就能要我的命,那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说完,他微微一顿,看了眼四周碎裂的武器。
他的确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这句话在这个场景下,看起来还真是不太可信。
乌行白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丹药,他服用丹药倒是熟练,而后闭目养神,只是觉得季观棋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便睁开眼看向对方,道:“担心我会死?你别怕。”
“……你死了,这法器能解开了吗?”季观棋目光略微低垂,他道:“否则你若是横死,我就得困在这里一辈子,给你陪葬了。”
“……你先我现在解开它?”乌行白忽然意识到了季观棋的意图,他扯动了一下唇角,眼神温柔又固执,缓声道:“休想。”
他扶着墙,捂着胸口,身形踉跄地走到了季观棋的身边,将他抱在了怀里,声音虚弱却又透着一丝到死也不放手的偏执,一字一句道:“季观棋,你不准走,你别想走。”
季观棋没有吭声。
“我死不了,你也别想走。”乌行白抱着他,将头埋在了季观棋的肩窝 ,声音嘶哑道:“你还没有跟我说你喜欢我,你别想离开我……”
“我很久没看到太阳了。”季观棋声音平静,他道:“这里,和那个水牢,有什么区别?”
乌行白的身体顿时一僵,他低头看着抵在了自己胸前的刀,脸色略微扭曲了一瞬,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季观棋,道:“你什么时候拿的?青鸾给你的?”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青鸾叼给季观棋的。
“解开困灵锁,放我离开,乌行白,你现在身受重伤,不想再加一刀吧?”季观棋看着乌行白不解的目光,他轻轻扯动唇角,有些无奈,又像是故意的,他说道:“你总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怎么会有人喜欢骗子呢?”
刀尖已经刺入了乌行白的皮肉,他身上可真是新伤叠旧伤,乌行白甚至都不看一眼刀尖,他死死盯着季观棋看,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不忍。
可是他失望了,季观棋的眼神很平静地与他对视着,甚至能清晰地看懂里面毫不掩饰的恨意。
“我喜欢你。”乌行白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他道:“抱抱我吧,季观棋。”
他抬手再次将季观棋以一种不可反抗的姿势拥入怀抱,甚至季观棋都来不及撤回刀刃,这把短刃直接穿过他的胸膛,从背后刺出,乌行白紧紧搂着季观棋,疼得浑身微微发颤,却死活不肯松手。
“你松手,乌行白!”季观棋的语气里难掩慌乱,他厉声道:“你快松开!你在痛,你知道吗!你在痛!”
“我知道我在痛,所以……你还是心疼了对不对?”乌行白喉咙里满是滚烫的血气,他强行将人压在了床上,而后自己握住了季观棋的手,轻声道:“别怕,我不会死。”
“不,乌行白,你要干什么?!”季观棋看着乌行白紧握着自己的手,而后用力将刀刃拔出,鲜血顿时喷溅到了季观棋的脸上。
乌行白低头去吻他,仿佛是为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证而高兴,甚至带着一丝虚弱的兴奋,他破罐子破摔一般地笑了起来,道:“你爱我的。”
他压根儿不管自己身上严重的伤势,也不管这样子是多么狼狈,胡乱地吻着季观棋,最后将对方的衣服褪下,低声道:“邪修出现的太多,我们没有时间了,天谴不能继续留在你的身上。”
“你要做什么?”季观棋的皮肤裸露,他震惊地看着乌行白。
对方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干这事儿?
“我爱你。”乌行白笑了一声,他轻轻托着季观棋的腰,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强压着对方,道:“我真的很爱你。”
强横的灵力直接冲开了返生符文,连续解开了多条,乌行白压根儿不管那么多,他只是在难受的时候稍稍停顿一下,紧接着便直接冲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有经验,季观棋疼得脸色顿时惨白,乌行白意识到不对劲,他立刻缓下。
“出去!”季观棋声音发颤。
“忍一忍。”乌行白轻轻吻着他,道:“很快。”
解开返生符文只是为了快速恢复灵力去做这个事情,说出去有谁相信,但乌行白就是这么做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季观棋仰躺在床上,他微微蹙眉,身下早就没了知觉,只觉得一片粘腻,他闭着眼睛,喉咙里溢出了一丝哽咽。
“你哭了?”乌行白的脸上露出了慌乱,他抬起手,轻轻擦去了季观棋的眼泪,毫无章法地吻着对方,小声道:“我吓着你了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观棋。”
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浑身是血,重伤之身还要吻着对方,季观棋最后实在是撑不过去直接陷入了昏迷,而乌行白也有些撑不住了,他在昏迷前还要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胡乱吻一下季观棋。
乌行白必须要在他死前将天谴弄到自己的身上来。
因为天道石碑批文,乌行白,神识碎裂,身死道消。
这天道石碑的批文正好对应上了金孔雀给乔游的那句“父死师亡”。
神识碎裂。
能让乌行白死亡,也只有这一条路了,所以这个批文,他不得不信。
等季观棋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都散架了一般,他勉强才睁开了眼睛,一缕日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他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后才惊觉自己不在密室了。
而四周的布置也都异常熟悉,正是他之前住的小木屋。
“青鸾。”季观棋第一时间就想起来被乔游所伤的青鸾,一只鸟从窗外飞进来,它还有些不稳,当着季观棋的面张开受伤的翅膀,似乎是在告状。
看到青鸾这样子,季观棋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试图动用灵力,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的困灵锁还是没有消除,只是这次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但是他起身走到外面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竹林所在的山被一道光束困住,他一眼便看出这是“画地为牢”。
只是从一个不见光的囚牢到了一个熟悉的囚牢里。
有“画地为牢”在,季观棋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