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困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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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氏缓声道，“楚懿到底年纪尚轻，遇事尚且欠缺考虑。”

说着又看向楚懿，“日后遇上事情沉稳些，莫要小孩子气。”

李氏跟前世一样，即便楚懿犯了过错，她只需“年纪尚轻”寥寥四个字，便是将楚懿天大的过错也掩盖了去。

可楚懿今年已经二十又二，根本算不上年纪尚轻。

孟挽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露分毫。

莫名挨了李氏一句责骂，楚懿忿忿地看了一眼孟挽，黑着脸不发一言，尔后挥了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楚懿走了，李氏与孟挽又客套两句，也转身离开，楚渊则是转身直接进了房，孟挽虽是也想直接回房，但到底是考虑到礼节，以及，还需要给李氏一些脸面不宜过早撕破脸皮，最终与知秋一同将人送出院门。

待两人的身影隐匿于夜色中，再也瞧不见，知秋才开口：“我以往还觉得二公子温和儒雅，平和待人，如今瞧着，品性比起大公子来，差得太多。”

知秋往日里不常见楚懿，只从下人间听说起楚懿，道是楚懿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楚懿有几分好感。

可今夜一见，哪有什么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有阴骜不善，咄咄逼人，风度翩翩什么的，也就罢了，不及大公子半分。

反倒是大公子，真是温文尔雅，虽然性子冷清了些，那也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脾气也是极好，从来便没见他黑过脸。

孟挽不语，心里却也暗叹知秋看人看得清明，楚懿的品性确实是不好，可她却是用了一世时间才看清楚。

不过如今，倒也不算太晚。

夜深风急，孟挽合上院门，随手上了锁，这才对知秋说道：“你不必多管了，先回房中歇息吧。”

知秋迟疑了片刻：“奴婢还是守夜吧，若是夜里有些什么吩咐，奴婢也好及时到。”

之前在院中伺候过，守夜这个规矩，知秋还是没忘的。

而且还考虑到两个主子新婚燕尔，说不定夜里还要用水净身。

她向来都是不守这些规矩，摆了摆手，“你下去歇息吧，夜里还能有什么，一觉便到天明了。”

孟挽性子本来大大咧咧的，虽然与楚渊同处一室也并未往夫妻之事那边想，更不知晓知秋还有这层考虑，若是知晓的话，说不定一张俏脸都会通红。

孟挽都这般说了，知秋心中虽是犹豫，却也不多说，毕竟知晓作为下人，还是得听从主子的吩咐的。

知秋回下人房，孟挽也转身回了房，楚渊在桌边静坐，不知道思虑什么，薄唇抿着，脸色有些凝重。

旁边如豆般盈盈烛火映照着他的脸，更显得俊俏好看，孟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一时间脑海中不知为何冒出五个字，“公子世无双”。

许是听到了孟挽的脚步声，楚渊抬头看向孟挽，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床榻容一人尚且宽敞，若是容二人，便略显狭隘，翻身不得，今夜你睡里间，我到外间去睡。”

这便是她心中的想法了。

只不过是她不好意思先提，如今楚渊倒是提出来了，知晓楚渊亦是跟她一样的想法，孟挽倒是心安多了。

不过却没有欣然答应，而是看着楚渊：“你身子虚弱，还是我睡外间，你睡里间吧。”

外间离暖炉远些，夜里到底是要比里间寒凉许多，孟挽怕楚渊身子虚弱，睡在外间惹了风寒，还不如她睡在外间。

她身子骨怎么都要比楚渊好些。

楚渊没料到孟挽说出此话来，神色明显一愣，然后眼神复杂看了孟挽一眼。

心里五味杂陈，孟挽似是真的，十分看重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为他着想。

孟挽倒是没注意到楚渊的眼神，一贯是个性子急的人，做事也雷厉风行，话落便风风火火地去里间抱了一床被褥到了外间的软榻。

还有些庆幸，她入楚王府时，孟母还让人缝了一床被褥连同嫁妆一同送过来，就是被褥火红火红的，样子太过于喜庆了些，她还是喜欢素雅一些的颜色，觉得这大红的颜色俗气得紧，可孟母道是新婚就得是这种大红色，这是老祖宗那会就传下来的规矩。

楚渊到底是没再言语。

说来，之所以做出分榻的决定，是因为自从昨夜之后，他便是像魔障了一般想孟挽那柔软如同锦缎般的身体，以及如凝脂般的肌肤，此事实在是让他困扰。

孟挽并不知晓楚渊缘何要分榻，亦不想深究其中原因，索性这是他情她愿的事情，只手脚利落地将被褥铺好，很快便舒舒坦坦地躺在软榻上。

本来是想着一觉到天亮的，可是半夜里，孟挽感觉有什么落在自己脸上，冰冰凉凉的，直接把她给冷醒了。

醒来伸手一摸，原来是屋顶上漏下来的水，心里还寻思着屋顶上哪里来的水，便已经听到雨声。侧目一瞧，透过窗户的缝隙可以隐约瞧见外面雾气一片，应是大雨倾盆，房顶年久失修，屋里漏雨了。

屋顶的雨水还在滴答滴答落下，孟挽才发觉她睡得沉，被褥已经湿了一大片，瞧着今夜这软榻怕是没法继续睡了。

此时，外面夜阑人静，约莫着才三更，夜还长。

这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总不可能守着这湿漉漉的软榻等天明，孟挽下意识看向里间。

里间。

楚渊也被雨声扰醒了，睁眼瞧见外边大雨倾盆便下意识地起榻，连外衣都顾不上披到了外间，软榻那位置每逢雨季漏雨楚渊是知晓的。

出了外间果然看见孟挽也醒了，在软榻边上立着，软榻上的被褥已经湿了一大片。

楚渊眼神锐利，就算只借着窗外隐约的月色都能瞧见孟挽只着贴身里衣，身上的衣衫也被雨水浸了一大片，紧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胸前汹涌，身材曼妙傲人。

不由得脸色一红，急急忙忙移开视线，不敢再往孟挽身上看。

沉默着取来接水的水盆放置在漏雨的位置上，又轻车熟路往屋里其他漏水的位置放了接水的水盆，这才抬眸看向孟挽，“这软榻是不能睡了，今夜你还是睡榻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