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斩首抄家流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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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裴修年名字的瞬间，顾滟也把目光投向了门口，她倒是忘了，若是传人证裴修年也要上堂。

见到他一身白衣，如往昔一样斯文俊美，顾滟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她这个样子，让裴修年把拳头捏得死紧，才压制住想要冲上去把她揽进怀里的冲动。

但是短短一段路，他的目光还是将她上下看了好几遍，确认她一切都好才对着堂上的众位官员行礼。

“在下是本案人证，裴修年。”

大理寺卿看他一眼，问道：“你来说说，谷寺诚的是怎么对付裴家，对付她的。”

裴修年自然也就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说了一遍，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双手呈上，说道：“在下手上还有这份证据，可以证明在下所言非虚。”

衙役将这份文书送到了大理寺卿的手中，他看完之后，又递给其他官员传阅，每个看到这封信的人脸上表情都一变。

看他们这个样子，顾滟不禁伸长脖子，她也好想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这些可都是在他们计划之外的东西，裴修年之前也没有提过。

她不禁看向裴修年，用眼神询问。

裴修年微垂着头对她勾勾唇角，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其实信封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就是他凭借前世的记忆，列出了一些谷寺诚对付他们的时候，一定会动用的一些官员名单。

这些人都是根据既有的事实能查到的人，也确实都有参与的人，所以他就算列出来也并不突兀，只不过其中有几个藏得比较深而已。

最关键的是，他提交的还有这些人跟谷寺诚联系的证据，有书信也有账目。

因为这份名单，案子审理的过程也被拉长，不断有名单上的官员被传唤，这些有些已经下了大狱，而有些是还没有提审过的。

那些下了大狱的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那些没有提审过的，面对三司会审的气势，再加上他们手中现在掌握证据，一个个企图蒙混过关的人，最后都顶不住压力全都招了。

根据他们的口供，谷寺诚的罪状又增加好几项，从贪污受贿到草菅人命罪行累累，在场官员没有一个不义愤填膺的。

而谷寺诚的脸被踩在地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爆发出一声声吼叫，口中不断有涎液流出来，把整张脸都沾湿了。

传过人证之后，案子的审理也就算告一段落，外面天色也已经接近傍晚。

堂上所有人都从上午坐到现在，中途没有喝一口水，吃一点东西，有几个年纪大都已经扛不住，只能由手下人扶着站起来。

顾滟和裴修年作为最主要的人证，也留到现在，顾滟有异能在身倒没觉得什么，裴修年脸色却已经有些泛白。至于谷寺诚早就已经昏过去，中途就被人给拖下去了。

因为案子还没有宣判，顾滟依旧还要回大牢，两人只能在大门口匆匆对视一眼，就被分别带走。

而主审此案的三名官员，没有停脚带着案卷和当堂笔录去了宫中，面见皇上把这些东西呈给他看，也是让他给谷寺诚一个最终判决。

三人走进皇上寝宫，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御榻前面的太子，三人中刑部侍郎严大人和左都御史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垂下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看到谷寺诚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皇上自然是大发雷霆，气得咳个不停。

太子抚着他的后背，一脸关切道：“父皇，切莫为了这种奸邪小人气坏了身子。”他长相俊美温润，声音也十分温和，听着有种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皇上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急喘两声，怒道：“你说，这样的乱臣贼子朕应该怎么处置？”

“父皇心中一定早有定论，儿臣就不妄言了。”太子依旧温和道。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看着是一副满意的模样，可是谁都没有发现他眼底深处的失望，显然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太子却还因为他露出的满意，而有些沾沾自喜，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变大不少。

皇上深喘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消瘦惨白的脸上露出几分冷厉之色，“朕对谷家人早已经仁至义尽，可是他们却从不知道满足，竟然，竟然做出这种让朕寒心的事情来，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必给他们留面子了！”

这话说的是谷寺诚，可映射的分明就是太后，听到这话不说三位朝臣，就连太子都没敢抬头接他的话茬。

皇上又喘了一口气，继续道：“谷寺诚秋后斩首示众，谷家抄家，所有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流放一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到此谷寺诚一案终于尘埃落定。

但是在对顾滟的处理上，却有了分歧，三位朝臣自然主张让她立刻回家，而太子却在一旁插言道：“这样是不是太轻了，若是因为她开了民告官的先河，以后这些百姓岂不是有点事情便要来告，到时岂不是乱套了。”

“太子此言差矣，民告官确实会扰乱朝纲，可从谷寺诚一案也能看出，不管是地方还是京中的大臣，都离不开百姓的监督。”

左都御史说道：“谷寺诚的案子必定会在民间引起关注和讨论，如果百姓知道告倒这样一个奸臣的苦主，还受到了处罚，只怕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和畏惧，对朝堂和陛下的形象都不利。”

他这话立刻引起严大人和大理寺卿的附和。

看他们如此，太子笑道：“这不过是孤随口一说，几位大人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他这样一退让，便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地位上，显得他这个太子空有头衔一般。

“太子说的其实有道理。”

太子这招以退为进果然有用，皇上开口便先维护他一句，又继续说道：“民告官却不受罚，让这些百姓失去敬畏之心，自然不可。”他顿了顿又问道：“听说自打那晚之后，她就一直被关在天牢里？”

“确实如此。”大理寺卿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就算算她关了多少日子，对外便说这就是惩罚吧。”皇上最终拍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