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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百九十三章 振振有词
李登听的一头黑线，这秦三帝也是一个人才，偷瓜果还要讲究一番，拜拜祖师爷，关键是还攀交情，说的振振有词，好像他偷瓜果是为了孝敬心中的祖师爷似的。
更搞笑的是，这汉子竟然从袖筒中摸出三炷信香来，往香炷上随意哈一口气，信香被点燃，抖灭火焰，香烟袅袅，他弯腰拜了三拜。
口中念念有词：“祖师爷爷，您老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打瞌睡。咱这一脉如今香火凋零，也就我秦三帝紧追祖师爷爷的步伐，发扬这优秀的传统，您这要再不庇佑一下，这门绝活可真就失传了，到时候别说烟火气，你这龟儿子连灰都吃不成了。”
李登看着秦三帝走完流程，说道：“秦师兄，讲究。有你在，这一脉香火只会蒸蒸日上，人才辈出。”
秦三帝祭拜完毕，随手把香炷往水里一丢，谦逊道：“不敢当不敢当。我秦三帝可不是一人能肩挑一脉兴衰的天纵奇才，这担子太重了，有心无力！”
他蹲下身，洗了洗手，解释道：“这一脉门道颇多，更是讲究礼仪与诚心，不然容易失手。”
晃晃手掌上的水渍，他又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这一行，全靠一双手，天赋不天赋不重要，关键是吃祖师爷状态，只要祖师爷不打盹，都好说。不过有个小诀窍，就算祖师爷打盹儿也不耽误事。”
李登凑近了些，看到秦三帝贼兮兮的样子，就有些好笑，不过还是竖起耳朵听着。
同样，秦三帝也凑上一步，说道：“这一行，技术再好，也有失手的时候，所以为了讨个吉祥，也可以说是规避冥冥之中的羁绊吧。在出手前，先湿手，这叫巧骗术，就是为了契合冥冥之中的那缕气运，营造出‘失手’的假象。这样再出手，就会顺利很多。”
好嘛，又是一番鬼扯。
李登拍了拍秦三帝的手，说道：“秦师兄高人，能把自欺欺人说的如此神秘诡谲。”
秦三帝一把打掉李登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滚蛋。你可以侮辱我的肉体，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灵魂。”
李登翻白眼，后退一步，站回原位：“我对你的肉体不感兴趣。”
秦三帝也是后退了一步，哈哈笑道：“没想到你眼光还挺高。”
河道蜿蜒，水势急转，南山柳沟轮廓渐次清晰，站在船舷上，远眺久了，仿佛那座南山在缓缓的向着这边推移来。
颇有种，身临其地，山岳自来朝拜的错觉。
秦三帝言简意赅的跟李登讲了些关于南山柳沟的事迹，其中有风土人情、乡俗礼节、教化教养以及柳沟寺。
李登记在心头，再联想起请钱铺子书籍里的记载，其实这座镇子勉强能算是民风淳朴，教化未开的古朴小镇。
只是秦三帝说了小镇子的几处古怪处，且并未给出答案，这让少年郎有些犹疑不决，便出口问道：“南山柳沟不会跟我的家乡一样吧？”
秦三帝气笑道：“想啥呢，红烛镇是天下独一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不过类似红烛镇这种地域，倒是有不少。这南山柳沟肯定不在此列，一方地域亦有定数，一个红烛镇就已是独占八成定数，剩下定数，又要被我摩雷观瓜分蚕食，所以这处地域已经不可能再纳奇。”
由于李登看过不少游侠小说集，所以秦三帝的讲解对他来说并不难理解。
不过，秦三帝看向镇子，眼神中涌动着些许寒光，脸上表情也紧跟着凝重起来，他此时就跟擅长推演术的人那样，看到了些许未来脉络似的。
他转过头看向李登，略带歉意说道：“我之所以接纳你，除了是老掌柜的嘱托外，其实还有一个私心。而且这份私心是经过老掌柜认可的，他肯定是同意的。”
李登见到突然就严肃的秦三帝，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不知道说什么。
秦三帝向前走了一步，半只脚掌已是踩在船舷之外。
轻声说道：“红烛镇迁移离开后，会卷走流淌在镇子里的大多数定数，不过老掌柜口中所说的殷将军也会带走一部分定数，同样你也会分走部分定数，带入摩雷观。”
“不过这些定数肯定会有损耗，俗话说，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即便皇室的气运也会损耗流散，庇佑官宦之家。那么同理，红烛镇的定数肯定也会有损耗，而且由于镇子迁移仓促，且跨越距离极远，因此这份损耗又会比平常大上很多。”
“所以这方天地，此时定数气运极其浓郁且混乱。如果我没猜错，自家老头子自从回到观子内，就一直在收拢气运和定数，但任他有通天手段，也很难与天地争胜，所以最后流入天地的气运和定数还是非常可观的。”
秦三帝停顿一下，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红烛镇搬离后，定数和气运择良主而栖，一方固定天地内，一个定数和气运承载体消溃了，短时间内，肯定会出现另外一个承载体来弥补。以前的格局是红烛镇独大，摩雷观次之。”
“以后的格局，摩雷观肯定是独大的，这点毋庸置疑，可是那个次之的会是哪个？是南山柳沟，或者掷龙堂骊龙颌那边，还是别的什么地方，现在都说不好，不过我个人比较看好南山柳沟，因为这座小山体太怪异了，竟然能改造一条绵延千里有余的水脉。”
李登仔细的听着，虽然这只是秦三帝对这处地域未来格局的推测，更精确的说，应该是猜测，不过这些猜测并非没有依据，秦三帝极有可能出口成谶。
这是秦三帝的想法，但是仔细品味，其实是能看出些脉络的，而这些脉络其实会适用很多情形，并非单单适用这里的定数和气运。
秦三帝转过身，笑了笑：“所以，带你来摩雷观，其实是想要你身上的那个飘渺至极的定数。而且不出意外，你身上的气运，应该也被我家老头子剥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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