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229章 威胁
苏正阳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香烟,甚至没有看那张地图一眼。烟雾在阳光下缭绕,映衬着他平静的面容。
&34;总统先生,&34;谢尔盖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34;这七十年来,我们在远东投入了大量心血。铁路、港口、城市光是基础设施投资就超过&34;
&34;心血?&34;苏正阳突然笑了,吐出一口烟圈,&34;谢尔盖部长,你确定要用&39;心血&39;这个词?&34;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34;让我们来算算这些&39;心血&39;。你们修的铁路,是为了更快地运走我们的资源。你们建的港口,是为了更方便地掠夺我们的财富。至于城市&34;
他转过身,目光如刀:&34;那些城市里住的都是谁?是你们从欧洲移民来的殖民者。这就是你说的心血?&34;
谢尔盖默的声音有些发抖:&34;但是这些年的经营&34;
&34;经营?&34;苏正阳冷笑,&34;你是说,怎么更有效地压榨这片土地吗?&34;
他走回办公桌前,弹了弹烟灰:&34;谢尔盖部长,收起这些说辞吧。你我都清楚,那些所谓的投入、建设,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掠夺。现在,我们只是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34;
章栾玉默默地递上烟灰缸。
&34;而且,&34;苏正阳继续道,&34;你们在远东的&39;心血&39;,跟北地师的战斗力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更有说服力?&34;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
谢尔盖默看着那张已经毫无意义的地图,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所有精心准备的说辞,所有苦心经营的论据,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实力的话语权。
&34;我很忙,&34;苏正阳掐灭香烟,&34;没时间继续纠缠这些无谓的话题。沙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归还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我们继续谈下去;要么就不用谈了。&34;
谢尔盖默握紧了拳头。他突然意识到,从一开始的早餐,到现在的谈判,自己完全被苏正阳牵着鼻子走。这种被动的局面必须改变。
深吸一口气,他调整了一下心态:&34;既然总统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再隐瞒。如果伯德帝国按照约定在西线停战,沙俄完全可以腾出手来&34;他停顿了一下,&34;跟华国打一场持久战。&34;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苏正阳笑了:&34;打一场持久战?&34;
他站起身,慢慢踱到谢尔盖默面前:&34;谢尔盖部长,你真的相信塞克特的话?还是说&34;他俯下身,在谢尔盖默耳边轻声说,&34;你只是在虚张声势?&34;
&34;我&34;
&34;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34;苏正阳直起身,&34;就在三个小时前,伯德帝国在西线发起了新的进攻。你的&39;老朋友&39;塞克特,现在正在柏林的歌剧院欣赏《女武神》。&34;
谢尔盖默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34;所以,&34;苏正阳重新坐回座位,&34;你还要跟我谈持久战吗?要不要我让北地师先演习一下,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战争?&34;
章栾玉适时地放下一份电报。苏正阳扫了一眼:&34;啊,最新消息。你们在西线又损失了一个装甲师。&34;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伊万诺夫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那张地图&34;啪&34;的一声掉在地上。谢尔盖默感觉自己的最后一张牌,就这样被苏正阳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34;时间不早了,&34;苏正阳看了看表,&34;我下午还有会。谢尔盖部长,你是现在给我答复,还是要等北地师打到海参崴再说?&34;
&34;总统先生,&34;谢尔盖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34;根据我们克格勃的最新情报,希德勒已经成立了远东作战计划组织。他们开始将华国视为最大的威胁,甚至超过了反意志联盟。&34;
他直视着苏正阳的眼睛:&34;塞克特的话,未必是空穴来风。&34;
&34;哦?&34;苏正阳似笑非笑,&34;说下去。&34;
&34;伯德帝国的情报部门认为,华国的工业实力正在快速增长。特别是&34;谢尔盖默停顿了一下,&34;特别是北地师展现出来的那种新式武器,已经引起了柏林的高度警惕。&34;
苏正阳点燃了第二支烟,示意他继续。
&34;所以塞克特昨晚的提议,很可能是希德勒的一次试探。如果华国在远东扩张太快,伯德帝国不得不&34;
&34;不得不什么?&34;苏正阳突然打断他,&34;不得不放弃已经到手的胜利,来帮助他们的死敌?&34;
他站起身,走到谢尔盖默面前:&34;让我猜猜克格勃的情报来源?是不是柏林的某个中层官员?或者某个将军的副官?&34;
谢尔盖默的瞳孔微缩。
&34;你们的克格勃,&34;苏正阳轻笑,&34;最近是不是收到了很多关于伯德帝国对华国戒备的消息?&34;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34;可怜的谢尔盖,&34;苏正阳摇头,&34;你们连被人下套都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情报,不过是塞克特精心设计的戏码罢了。&34;
他走回座位:&34;就在昨天,我们的情报部门截获了一份电报。希德勒给驻华大使馆的指示:&39;不惜一切代价,制造华国威胁论,干扰沙俄对华谈判。&39;&34;
谢尔盖默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34;所以,&34;苏正阳悠然地吐出一口烟圈,&34;你还要跟我谈克格勃的情报吗?还是说&34;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谢尔盖默:&34;你更愿意相信塞克特的那两瓶伏特加?&34;
谢尔盖默第一次真正打量起眼前这个年仅二十六岁的年轻人。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苏正阳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看起来是那么年轻,甚至比自己的儿子还小几岁。但那双眼睛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却蕴含着让人心悸的智慧和洞察力。
希德勒是个疯子,一个充满魅力的疯子。他用歇斯底里的演说和疯狂的野心震慑欧洲。但眼前这个男人谢尔盖默突然意识到,苏正阳比希德勒更可怕。
他太冷静了。
从一开始的那碗豆浆油条,到后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像是一位完美的棋手,早已洞悉了对手的每一步棋,甚至连对手自以为是的&34;妙招&34;,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知何时,苏正阳又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伪装,看透每个人的心思。
&34;你在想什么,谢尔盖部长?&34;苏正阳突然开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笑容让谢尔盖默心中一颤。是啊,连自己此刻的心思,恐怕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二十六岁谢尔盖默在心中默念这个数字。这个年纪,自己还在外交学院读书。而他,已经在下一盘波及整个远东的大棋。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永远都不会失控。没有希德勒式的咆哮,没有歇斯底里的威胁,有的只是平静的陈述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34;时间不多了,谢尔盖部长,&34;苏正阳看了看表,&34;我们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吧。&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