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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许嬷嬷趁着她低头，给月娘递了几个眼色，随口便答应：“好，好！不带就不带了。那你同月娘去吧。”
长渠眼见染烟同月娘出去，自己却被许嬷嬷拦住，急着问：“主子交代我，要时时随行保护小姐，嬷嬷怎么不让我跟着？嬷嬷又不是不知道，长月是个多么马虎的……”
许嬷嬷劝他：“你没瞧出来吗？因了月牙胡同那事，小姐这几天很不开心，便随她性子来吧，不是还有其他人跟着吗？”
长渠心有不甘，气哼哼回了厢房。
月娘来时的马车，就侯在胡同口，染烟同她上去坐下，月娘问：“你想去哪里？这京城大着呢，我可没法带你整个儿环游一遍。”
坐在马车里，王婶子家的声音越发大而清晰，染烟不由分辨了几句，想了想，说：“月娘，你带我去西北城吧。就是我们对门王婶子，以前开店的那里。”
最近为了凑话打趣，许嬷嬷倒是把对门王婶子又对月娘全说了一遍，连她的店原来在哪，都说了个一清二楚，只是染烟即便听了，却也不知道是哪里。这京城，她所知道的，其实也不过就几个地方。
月娘并不在意西北城与其他地方比，又穷又脏又乱，虽惊讶染烟执着于去那样无趣的地方，却也爽快应下，对马车夫说了一声，便往西北城驶去。
枣牙胡同这里，原是在京城西边，到西北城去倒是也不远，先是穿过一片一片的胡同，然后就是店铺林立的街市。只是越往北，就明显感觉，无论是街市还是店铺，都渐渐有了变化。街道变得狭窄，小的店铺增多，路边的各种摊贩也多了些。
快到一个十字路口，月娘说：“过了那里，便算是西北城了。”
染烟打眼看去，并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标记，倒是路口那家店铺门口，拥挤了好些人。因着人群堵住了路，马车到了跟前，却只能停住。
月娘小声斥骂起来，染烟却被人群中的哭声吸引了关注。
这家店铺的门口，一个小姑娘跪在门口，边哭边祈求：“求求你了！我会慢
慢还钱的！我真的会还的！我家的店铺给你都可以！”
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站在他前面，身穿红色锦袍，手里摇着附庸风雅的折扇，声音尖利刺耳。
“店铺当然要赔给我，不过你家这个店铺，顶多值个一两百两，哪里够赔你爹娘欠的钱！即便你签了卖身契，少爷我还是亏的呢！”
小姑娘伸手抓住门框，哭着说：“我怎么不知道我爹娘借过你那么多银两？而且我家这店铺连着院子，好歹也能值三百多两的。”
那位锦袍公子哥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在空中晃了一下，说：“白纸黑字，官家印章，你爹亲手按的指印，还能有假？要么你同我一起去官府？”
小姑娘息了声，不再说话，只是哭。
锦袍公子哥走近她，伸手挑起她下巴，说：“小美人，你乖乖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的痨病娘死了，你的赌鬼爹也没了，你以后要靠谁？”
说着嘿嘿□□，伸手在小姑娘脸上摸了又摸。
小姑娘满脸涨红，都顾不上脸上横流的眼泪，又往门框跟前蹭了蹭，继续哭求他：“求求你，方少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把店赔给你，店里的东西也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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