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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 19 章
龙星野前往的目的地指向方青城的西郊，这里是一个黑市。
根据1000年前的仙魔共建协议，仙门自上而下给予了魔道修士有限的自由活动空间，像这样的黑市就是每颗星球上少有的不被仙门管理的地方。
青鸾星的黑市叫蚁宫，房屋低矮狭小，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内部街道错综复杂，像迷宫一样排布。这会儿还不到开市的时间，集市里看不到半个人影，只能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哀凄的犬唳，显得有些萧索。
循着神识的感应走了一段之后，沿途开始出现斑斑血迹，不知是谁随地乱扔尸体，龙星野无故被绊了一跤，心情更坏了。
大概过了小半个小时，他踏入了一条破败无人的小巷，然后屏息停下。
巷子低矮的墙沿将天空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形，几何的夹角中是颗巨大的桐树，雪白的花冠盛大地向天空延展。
树下是一个人。
凌风默坐在一处矮房的石阶上，黑沉的大剑靠墙搁在身旁，他低垂头，手放在膝盖上，像是在思考什么。
石阶下是一滩血泊，鲜血流淌过他的脚底，他的半个身子也都是血。肩上落着两三瓣纯白的桐花，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
隔了快一个月不见，这段时间凌风默大概经历了许多，身上的气质凝练了不少。
从侧面看去的时候，那张脸也显得没有之前那么稚嫩了，黝黑的眼睛被额头上的血浸透大半，腰背微微向后躬起，竟然带出几分肃穆与杀伐。
这个画面有些似曾相识，龙星野一阵恍惚，但紧接着又嫌弃地甩掉刚才脑中闪过的联想。
他若无其事地走近，凌风默察觉到脚步声握紧了剑，看清来人又放了回去，松了口气，“是你。”
注意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不太自在地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仰起头解释道：“我随身带了伤药，已经用过了，这些血大部分不是我的。”
不用他说龙星野已经闻出来了，被龙咬过的猎物，身上多少会留下这条龙的气息，类似于可食用储备粮的标识，凌风默身上的血没有半点之前尝过的清新，反而充满了一股低等级魔道修炼者的恶臭，完全属于食物被污染的状态。
龙星野直接问：“发生了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人……”凌风默回答得有些犹豫。
“一个人就能把你搞成这样？”龙星野不禁怀疑。
凌风默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低等级修真者根本打不过。难道他对上了某个元婴强者？这小子是多能惹事？
既然开了口，剩下的也没什么可隐瞒了，凌风默干脆地道：“今早我在集市挑选法宝，一个人突然拦道，拿出一把刀。”
“他说用刀换我的剑好不好，但我不想要。我们打了一场，我把他赶跑。”
“他又带着三个人出现，又被我打倒。三个人又带着九个人出现，于是我开始逃。”
“逃到了这里，发现逃不掉，只能又把他们打倒……”
“……”
龙星野陷入沉默，半天之后吐出一句评价，“……你讲话还挺，押韵。”
“……”凌风默眼巴巴地抬起脸和他对视了一秒，两个人忽然同时感到一个哆嗦。
巷子里的风，果然是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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