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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百三十一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显然，尸体既然是出现在悦江南酒店的雕像里，那肯定是和悦江南酒店脱不了关系的。
可惜的是，崔正海拍摄的封存被害人进入水泥雕像的视频，后来全都被吴兴尧的人收了回去。
而且他也不认识那些干这个事情的人，做这些事情的人也是吴兴尧那边喊人过来的。
甚至连视频都不是他拍的，也是吴兴尧的人拍的。
他只是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而已。
所以当聂涛在审讯室里，要求他提供封存尸体的同伙身份的时候，崔正海很真诚也很抱歉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如果这个案子是普通案件的话，或许聂涛还可以按部就班的通过天网监控、雕像工程审批档案资料等外围开始调查，一步步抽丝剥茧然后最终锁定那些同伙的身份，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
所以难题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到底是什么地方，可以作为一击毙命的突破口？
思来想去，他把目光聚焦到了已经被收监的赵明身上。
可以说，这个家伙目前是南风集团最可怜的可怜虫了，因为其他的南风几集团赵氏家族的管理层，都可以有或多或少的脱罪借口，唯有这个家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必须所有的锅全部背下来。
因为他是这个悦江南酒店的负责人！
悦江南酒店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些肮脏的皮条生意，那些逼良为娼绑架拘禁强奸的下作手段，别人都可以说是不知情，唯独他赵明不可以说。
而且这个雕像也是一年前才矗立起来的，高达九米的巨型雕像加上外面投入了真金白银的鎏金工艺，可以说是一笔不菲的投资，是一个价值超过百万的工程了，这样规模的工程要说赵明不知情那也是纯属扯淡，既然对这个工程之情，那么对雕像里面藏尸体的事情自然也就会知道一二的。
这么想着，他就对刘成说，“现成你让邹当负责一下，你和我立刻回到局里的办案区。”
然后刘成就一脸疑惑的问道，“现在回去干啥啊，不是应该在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吗？”
其实刘成这么想也没有问题，但是聂涛就是觉得他的进步实在是有点慢了。
于是就不厌其烦的提点到，“跟你说办案的时候思路要打开，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留在这边干啥啊，是可以在现场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是时间？
一个优秀的刑警，必须要时时刻刻关注到核心问题，主要矛盾。
抛开核心问题去办案，那就是无头苍蝇了。现在我们缺时间，所以普通的办案线索已经对我们没有任何作用了，你懂吗？
必须是要那种能够让我们快速突破的线索，才能够帮我们迅速破局。
那你想想，能够快速突破的线索在哪里可能性比较大呢？那肯定是要我们已经握在手上的东西里面去寻找啊，要找到我们对立面的一个最薄弱的一环。
南风集团也好，吴兴尧也罢，还有他们背后站着的那些人，其实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复杂庞大的体系，我们需要直面的这个体系，那入手就要谨慎了，短板的作用就是，可以帮助我们以最小的力气最小的代价，把这个体系撕开一个口子，进而彻底把这个体系撕烂。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二人已经回到了市局办案区，来到了关押着赵明的审讯室。
赵明这段时间以来很是疲惫，他几乎快要被专案组给折磨的原地升天了。
现在公安机关内部办案程序是相当严格的，已经规定了必须要保证嫌疑人足够的休息时间，必须是一天不少于十二个小时的休息。
按理说有了这么细致的规定，加上全程同步录音录像，其实已经可以让一些手段彻底销声匿迹了吧。
但是我们国家的官僚体系，从来就不匮乏能够让基层人员发挥主观能动性的空间。
只要有心的话，再完美的规章制度也是可以找出漏洞的。
比如说这个每天不少于十二个小时休息时间的规定，就被下面的人玩出了花儿。
虽然是规定了十二个小时，但是没有规定连续十二个小时是吧，那就隔着二三个小时提审一次，一天提审嫌犯五六次，每次都是嫌犯刚刚从潜睡到深度睡眠的切换节点，节奏把控的那叫一个精准。
其实人是什么时候被弄醒最难受的，就是从刚刚进入深度睡眠就被弄醒的那一刻最难受，这是有科学研究依据的。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要是一天被弄个六七次，那不被整成精神衰弱就有鬼了。
其实那些嫌犯就直说了，如果是这么搞的话，还不如全程不让睡呢，起码肾上腺素上来之后，不睡个六七天也不是这么难受的。
而这么打乱睡觉节奏的话，直接的后果就是体内的生物钟和内分泌直接絮乱了，因为身体根本分不清你到底是要什么时候睡觉了。
那叫一个生不如死。
但是真的因为这个事情较真起来，那办案机关就会掐着录像上的时间和律师说道，“你看一天二十四小时内，是不是给足了十二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如果给足了的话，我们就是合法合规的，到哪里都是有理的。”
这样一来，反倒是对面的嫌犯律师哑口无言了，因为的确挑不出任何毛病。
赵明这几天的经历，就是这么一个过程，而且为了加快审讯的进度，专案组人员甚至运用了更加激进的办法，那就是一个小时提审一次，这样的话无疑是对嫌犯生物钟和内分泌更高层级的催促，之前养尊处优的赵明哪里忍受的了这个，
所以聂涛见到这个家伙的时候，他已经瘦的让聂涛认不出来了。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三百斤肥猪一下子变成了一百四十斤的标准身材的反差感。
不过虽然身材是变好了，但是脑壳上突然显现的秃顶，还有毫无血色的脸庞，以及布满血丝的双眼，让聂涛只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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