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确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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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鱼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北羽会反问自己，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嗯，我也挺好的。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很照顾我，学习上也还算顺利。”她的声音依然轻柔，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试图用平静的外表掩饰内心的波澜。

北羽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简单的回答不太满意，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追问道：“就这些？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或者……有没有交新的朋友？”他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好像很在意池小鱼的回答。

池小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有些闪烁，犹豫了一下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正常的学习和生活。”

“朋友……当然也有一些。”她的心里有些慌乱，不知道北羽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那些被她刻意隐藏在心底的情感，似乎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

北羽看着池小鱼的反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他知道，这六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跨越的。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边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池小鱼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率先打破了这如死寂一般的平静。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躲闪地看向对方，然后用一种近乎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来这里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北羽像是从遥远的思绪中被猛地拽了回来，他眨了眨眼睛，缓缓将目光聚焦在池小鱼身上。

那眼神里原本的恍惚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和专注，他没有任何铺垫，直截了当地说道：“嗯，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

池小鱼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睛瞬间睁大，各种复杂的神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疑惑、不安、猜测……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追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胸脯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等待着北羽接下来的话。

北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口水，又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是关于我们那份合约的事。你看，这一晃眼，六年的时间都过去了，我觉得这时间也够长的了，我打算…”

池小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其实在北羽说出“合约”这两个字之前，她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此刻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刺痛。她暗暗想道：“果然还是来了，该面对的终究躲不过。”

然而，池小鱼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在这一刻瞬间涌了上来。尽管她的内心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满是不舍和不忍，眼眶也已经开始微微泛红，但她就是不愿意让北羽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突然提高音量，急切地打断了北羽的话：“好，我答应！”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北羽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池小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仅仅过了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犀利无比，仿佛能穿透池小鱼的内心。

他向前跨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池小鱼的眼睛，问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里面压抑着的怒火若隐若现，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池小鱼没有回答北羽的问题，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满是忧郁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像是藏着无数的委屈和悲伤。

而她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无助地哭诉着：“难道不是你一直盼着这一天吗？难道不是你迫不及待吗？”

北羽见池小鱼不说话，心里的火更大了，已经开始隐隐地发作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质问口吻，大声吼道：“你……你是不是早就想摆脱我了？是不是早就不想待在我们这个家了？”

池小鱼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被北羽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抖。

她赶紧低下头，避开北羽那如炬的目光，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叫：“我……我只是在满足你的要求……”

北羽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再次不满地质问道：“我的要求？”心中的怒火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难以遏制。

从结婚到签合约，再到如今这令人揪心的解约之事，每一步仿佛都在提醒着他，这一路走来，池小鱼一直都在默默承受，而这一切竟被她归结为是满足他的要求。

这怎能不让他感到震惊、愤怒和深深的自责呢？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情绪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让他几乎要失控。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在听到池小鱼的回答后，就像着了魔怔一般，非要重复地问这个问题，仿佛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誓不罢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紧紧地盯着池小鱼的眼睛，那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她，无比认真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再次问道：“你确定吗？你真的已经想好了，不后悔吗？”

池小鱼紧咬嘴唇，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与不安，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回答道：“确定。”

北羽听到这个回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充满嘲讽和苦涩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一丝真正的快乐。

他故作潇洒地将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眼睛却傲慢地瞄向一旁的风景，其实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那所谓的风景，只是不想让池小鱼看到自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