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96章 八公主赐婚
卫老夫人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眼下更是面沉如水,眯着眼盯着抱着花颜的卫辞青,手再也不碰旁边桌上的那串玉石佛珠,言语之中是压抑着的怒气:“辞青这是打算做什么?竟然在家里动起了刀兵?”
明明是疑问的话语,语气中却没有半分疑问的意思。
卫辞青脚步没停,抱着花颜一步一步往前走,漫不经心地掀了掀薄唇:“本相说了,只为找人。母亲的人既然认不清这丞相府的正经主子是谁,自然是要小惩大诫,母亲说是与不是?”
大公子口口声声唤着母亲,实则言语中根本一点敬畏和尊重之意都没有,反而说到这两个字语气便变得讥讽起来,说出口的话语也是实打实一点面子都不给卫老夫人和卫昼然留。
倘若正要论起来,丞相府的正经主子,自然是丞相,纵使是有一品诰命的卫老夫人,真的要和卫辞青争起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周嬷嬷!拦住他们!”许是大公子方才的态度太过嚣张,又许是老夫人铁了心要查清花颜的事情,拍案而起,登时吩咐周嬷嬷,看着卫辞青的背影又半是试探半是解释道:“辞青,你怀中的丫鬟犯了天大的罪,她身为你二弟的通房丫鬟,与旁的男子苟且不说,更是怀上了别人的种,你要走母亲自然好言相送,但是这花颜必须放下!”
说完,周嬷嬷便大着胆子拦在大公子面前。
卫辞青听见老夫人那明显的试探话语,分明就是猜想和花颜苟且的人是他,却又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用此话来试探,他勾唇笑得讥讽,许是嫌弃卫老夫人太过蠢笨,又许是恨毒了卫老夫人和卫昼然两母子,并不想同他们两人多说话。
一旁的李嬷嬷瞧着,立马对着吓得胆颤还要执着地守在门口的周嬷嬷道:“周嬷嬷,你可看清了,这是丞相府,你拦下的人是谁?花颜姑娘身子虚弱,还怀有身孕,若是此时晕过去,你拦在这门口,到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闪失,你可负的起责任?”
“你!你需要狗仗人势!”周嬷嬷是被大公子的气势吓得有些瑟缩,可顶着一众老嬷嬷和丫鬟们探究的目光,对上的又是她一向的老对头李嬷嬷,一时就被李嬷嬷那嚣张的模样气得不行,话里话外都指着花颜和李嬷嬷辱骂:
“李婆子,你以为你自己个儿又是什么好人?若不是大公子在此,哪里轮得到你在这儿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还什么花颜有了身孕,若是出了好歹我负不起责任,你不会当真以为花颜这个贱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么金贵吧?敢让你这样对我颐指气使的?不过就是一个不知道来历的野种罢了!”
一时整个中堂中都没有人敢说话,稍微聪明一些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猜想,没有几个人会像周嬷嬷一样这样心思蠢笨,还以为花颜同大公子没有关系,还敢这样破口大骂。
就连一直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难看的卫老夫人,在听见周嬷嬷说这番话之后也是无奈又气愤地捏了捏额角,像是被周嬷嬷的蠢笨气笑了。
“这府中的事物本相一向不曾管,倒是不知道母亲竟然是这样管人的,母亲身边的人竟然也是这样不知死活。”卫辞青闻言挑了挑眉,薄唇轻掀,瞬间如潮水般的强大气势朝着周嬷嬷铺天盖地地压了过去。
他勾唇笑得邪魅又讥讽,淡漠道:“本相的孩子,难道不是这丞相府血脉最为纯正尊贵的子嗣?何时就成了野种了?!”
一句话掷地有声,如同天雷一样劈在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头上。
没等周嬷嬷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行之和朔风带来的人直接按在了地上不能动弹,像是生怕周嬷嬷又不知死活地说出些什么话语,行之忙将布包将她的嘴塞得严严实实的。
与此同时在场众人都吓得浑身一抖,特别是刚才在偏院中几次三番对花颜挑衅,轻蔑的夏桃和春杏。
全都是惊吓得睁大了双眼。
花颜……
花颜肚子的孩子是大公子!
那一直以来同花颜苟且的…就是大公子!
她们方才口口声声骂的奸夫,竟然是大公子。
夏桃和春杏想起方才在偏院之中搜查东西时花颜的警告,一时后怕不已。
夏桃是庆幸自己没有太过分,好歹将那面具还给了花颜。
春杏则是面色尽白,想起自己之前对花颜说的那些话就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又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将花颜的东西抢过来。
卫辞青迈步便要走,怀中人身子冰冷,怕是要找郎中好好看看才是。
却被身后卫老夫人突如其来的话语拦住了:“辞青,这样大的事情,事关我卫府名声,也事关你的官声和仕途,你不打算给母亲一个交代吗?”
卫辞青勾唇一笑,眸中全是漫不经心,偏头睨了卫老夫人一眼,说话间很是冷漠,因为太过无所畏惧而显得颇为狷狂嚣张:“她是本相的人,孩子也是本相的血脉,自然是丞相府名正言顺的子嗣,如此花颜替丞相府留下子嗣,也算是有功一件。不知本相给出的交代,母亲可还满意?”
“你!”卫老夫人实在是没想到,卫辞青能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官声和仕途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更没想到为了花颜,卫辞青当真要同她们撕破脸,一点脸面都不给她们留。
一时,卫老夫人被气得拍案而起,面对卫辞青那毫不关心的模样,她竟然被气得哑口无言。
可她旁边的二公子卫昼然就不一样了,本来在卫辞青走进来的时候,他便感觉有些不对,所以想要阻止。
阻止不成,更是没有想到卫辞青会径直朝着花颜走过去,更会那样视若无人地跟花颜说话,言语和姿态之间都满是熟悉,根本不像是没见过几次面的人。
可惜隔得太远,并没有听清卫辞青同花颜具体说了什么,只是此时他心中已经不停在怀疑,如今听见卫辞青亲口承认,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卫辞青与花颜说话的姿态和深情不能说是熟悉,只能说是无比亲昵,就仿佛日夜相伴之人。
这一认知,直接让卫昼然彻底被气炸了。
他在知道花颜与旁人苟且之时,他那时只觉得生气,更多的是失望,失望是没有想到花颜会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生气则是因为花颜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竟然给他带了绿帽子。
可如今在知道花颜的奸夫竟然是他争夺了小半辈子的敌人卫辞青之时,卫昼然才彻彻底底地忍无可忍。
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地自信都被花颜彻彻底底地踩在了脚底,又被卫辞青轻蔑地黏成数不清的尘土。
自己的心上人,明明是他房中的人,却被他一生之敌抢了过去,甚至还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怀上了卫辞青的孩子!
简直是奇耻大辱!
卫昼然大步地朝着卫辞青走过去,一把就拦在了卫辞青身前,满眼怒容再也没有平时谦谦君子的模样。
可一触及卫辞青凉薄讥诮的目光时,就好像是老鼠遇见了自己的天敌,纵使是在暴怒的气头之上,可是身体和心里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
卫昼然还是下意识想要躲,结果被他硬生生地忍住,但也实在不敢开始就直接质问面前的卫辞青,反而是抿了抿唇,看着他怀中的花颜忍着怒火,满眼的不舍和深情:“颜儿…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你是被卫辞青强行逼成这样的对不对?你一开始就是为了我进的卫府,怎么会突然心甘情愿地跟着卫辞青?肯定是他强取豪夺,不顾你的意愿强逼你的对不对?颜儿你告诉我,你开口说说话啊!如果你真是被卫辞青逼迫的,你告诉我,你只管告诉我和母亲,我们定会为你做主,今日这事的错也不再在你身上,保证不会伤你一根手指头。”
听见卫昼然的话,也不知道是他哪一句话戳着了卫辞青,他头一回没有给花颜的说话的机会,而是挑眉直言不讳:“若是一个女子心不甘情不愿,她有的是法子叫自己怀不上身孕。”
“不会的,不会的!万一她之前并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她不愿意怀上你的孩子,只是还没来得及解决呢?!颜儿你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卫昼然被卫辞青轻飘飘两句话气得泪流满面,却还是执拗地望着卫辞青怀中的花颜,就仿佛当真是多么多么深情的人。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她爱本相?”卫辞青反唇相讥,随口说出的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卫昼然说到歇斯底里,看着卫昼然那样破防失常的模样,卫辞青像是还觉得有些不够,补充道:
“不过你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是本相强迫于她。可愿不愿意不重要,本相看上的人,一辈子都是本相的人。”
“卫辞青,你欺人太甚!我将你当成兄长,不管平日你再如何嚣张伤人,我都百般讨好退让,只是为了换一个兄友弟恭的结局,可是你!不仅屡次三番地欺辱于我,竟还敢将我房中的人光明正大地抢过去!你可知道她是我思慕了十几年的人,你怎么敢?!兄夺弟妻…简直是奇耻大辱!”卫昼然已经被卫辞青的话气得整个人快要爆炸,情绪激动到面红耳赤,看着就像是失了神志的疯子哪里还有平日半分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抓着卫辞青的衣袖歇斯底里地大喊:“卫辞青,你简直不是人,你欺人太甚!”
“就是要欺负你!你奈我何?!”卫辞青沉声呵斥,他那双幽沉漆冷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卫昼然,显然情绪也被挑动起来,眉眼间全是对于卫昼然的不屑和轻蔑,眼神中的狷狂和讥诮毫不遮掩,审视着卫昼然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看一眼便要蹙一下眉头。
其实卫昼然同卫辞青都是身材颀长的那一挂,卫昼然也是京城公子哥中身材匀称高大的,也算是个中翘楚。
可卫辞青比他还要高出半个脑袋,他骨架大,肩宽窄腰,看着清瘦便越发显得高大颀长。
卫昼然单单放在那一群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可每每卫辞青同卫昼然站在一处,卫昼然便显得泯然众人矣,无论是从身段相貌还是气势,都是全数被压倒,卫辞青大获全胜的局面。
眼下明明两人都是手头之上,若是换成旁人,卫昼然此时还能轻易比得过,气势也能压上去。
偏偏他面前的是卫昼然,是整个大景国百姓一致认为的美男子和敬仰的丞相大人。
只是稍微一碰撞起来,卫昼然便显得不够看,就好像是不用动手,卫辞青便能轻而易举将卫昼然压制得死死的,丝毫不敢反抗一般。
中堂的奴才们此时更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丢了自己的性命。
只有行之和朔风不用担心,反而行之在听见卫昼然控诉卫辞青的话语之后,像是听见了这天下最不要脸的话语,被气得冷笑连连,看着卫昼然还有话说,他便抢先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