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露出獠牙(1/1)

首发：~第245章 露出獠牙

布兰多威胁失败，埃尔文和利威尔两人准备离开，虽然面无表情，但布兰多却感受出了似有似无的嘲讽。他再也受不了再次颜面扫地的感觉，抓起路过的一名女仆手中托盘上的酒杯，将杯中红酒泼向埃尔文，开始发难。

红酒本身并没有杀伤力，埃尔文没料到堂堂的贵族少爷会做这种无意义且损害自身形象的事情，因此来不及躲开。但利威尔眼疾手快挡在了他身前。于是，大部分红酒都洒落在了利威尔身上，洁癖的神经一紧，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这是在干什么？”利威尔厉声质问，一点都不掩饰语气里的不耐烦。

布兰多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坐下开始后颈就止不住地发凉，原来那是利威尔的杀气。他此刻恼羞成怒，什么都顾不上，把杯子一摔，站起来直接开始指责那个女仆，“你做事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红酒都洒到利威尔兵长的衣服上了。”

女仆震惊之余剩下的全是害怕，连忙鞠躬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

还没等女仆说完，布兰多就出言打断，“这两位可都是刚接受过国王接见的调查兵团长官，是这里的贵客，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严重吗？”

利威尔是第一次在地下街以外的地方见到如此颠倒是非胡搅蛮缠的人，明明是他自己动的手，却可以无缝衔接睁眼说瞎话诬陷别人。

关键是，在场的贵族，那些冠冕堂皇的家伙，都还自顾自吃喝玩乐，没人在意此刻发生的事情。宴会中再欢快的音乐也掩盖不住人性的冷漠。

“你这脾气和嫁祸别人的本事比憋不住尿的小鬼也好不了多少。”利威尔不由得将布兰多从内到外鄙视了一遍。

布兰多明知自己现在很不体面，但事已至此，已然无路可退。他无视利威尔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表演。他对女仆说：“雇佣像你这样的佣人简直就是浪费粮食，还是立刻丢出去，呆在垃圾应该呆的地方。”

女仆吓坏了，这里是荒凉的郊外，外面天寒地冻，除了这栋大房子，四周没有适合人类长时间逗留的场所。要是将她赶出屋外，毫无疑问无法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于是，女仆立即匍匐在布兰多脚边乞求宽恕。

布兰多无视女仆的哀求，昂首对埃尔文和利威尔说：“如果被弄脏衣服地两位愿意替你求情的话，说不定我能放过你。”

听罢，女仆马上向两人投以求助的目光。

埃尔文绕到利威尔前面不卑不亢地说，“只是小事，我们并不在意。希望您不要怪罪于他人。”

“这就是你们求情的态度吗？她犯的可不是小错，一点代价都没有就想脱身？”布兰多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蹲下来捏起女仆的下巴，“没办法，要怪就怪有些人不愿妥协自己的利益拉你一把。”

女仆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但还没能再次发出求饶的声音就被其他仆人堵住嘴向着宴会厅外围拖走。

面对布兰多的强盗逻辑，利威尔不知布局握紧了拳头，一直盯着女仆消失的方向，那种绝望的眼神像极了那些即将被巨人吞噬的士兵。可是，如果是巨人，他起码还能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下去，可现在只能隐忍地看着。

再低头瞅了眼身上暗红色的红酒污渍，仿佛血迹一样刺目。

埃尔文此刻的神色也变得严肃，没能抓到瑟琳娜，就随便抓个无辜的路人当着他们的面将其处决，意味不言而喻。

布兰多得意地看着埃尔文和利威尔，“保护平民不也是士兵的责任吗？结果真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们都还是宁愿当一个高高在上的团长和兵长。”

“我们毕竟只是客人，阁下怎么管教仆人并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埃尔文没有继续跟布兰多进行过多无意义的争论，说了几句告辞的客套话便决绝地转身快步朝大门走去。

虽然看着调查兵团的两人想要阻止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布兰多心里暗爽，但冷静下来后还是有些难堪，转身对招待他的贵族说：“抱歉，刚才失礼了，竟然擅自处置您的仆人。”

“一个低贱的仆人而已，大不了再雇一个便是了。我们已经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了，早知道他们那些蠢货油盐不进，就该在他们踏进大门的那一刻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省得我们还要陪他们浪费时间。”

返程的马车上，埃尔文对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利威尔说，“在他们眼里，也许我们跟那个女仆没什么区别。以后务必更加小心，说不定那种莫须有的罪名哪天也会落到我们头上。”

“知道了。”利威尔语气平静地回复，但埃尔文能感觉到他眼眸里的怒火。

其实，如果他们其中一人愿意接受那些贵族的拉拢的话，的确可以救下那名女仆，但两人都忍住没有那样做。

对他们来说，人类目前最大的威胁就是巨人。他们没有理由为了就一个人而放弃拯救全人类的事业。就像壁外调查的时候，为了保全大部队，埃尔文也会没半点迟疑命令一些士兵垫后。而那些士兵能否活下来赶上大部队，也只能全凭运气。

方才，只是又一次面临类似的抉择罢了，即便那会引起内心的煎熬。

“利威尔，你不觉得奇怪吗？”埃尔文突然挑起话题。

利威尔抬眸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玛丽亚之壁被破坏才没过几年，他们为什么还能无事发生一样？就像早已预知自己不会有事，所以无论调查兵团怎样都无所谓。”

“你到底想说什么？”利威尔当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他还不至于有能力分析出其中的缘由。

埃尔文仍然只把话说一半：“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阻止调查兵团是他们的共识，以后的敌人将不止巨人，相信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利威尔目光坚定，“你尽管下达命令就是。”

回到旅店，老板立刻小跑到埃尔文和利威尔面前，紧张地讲述了几个小时前有彪形大汉闯进瑟琳娜以及他们房间的事情，也告知他们瑟琳娜不见了。

埃尔文反过来淡定地劝慰老板和前台的员工，“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利威尔趁埃尔文拖住其他人的时候，快步抢先朝瑟琳娜的房间跑去，反手锁上门。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室内，床铺、柜子搅成一锅粥，桌面的纸笔洒了一地，冷风从大开的窗户呼啸而入。

跟上来的旅店员工轻轻敲了敲门，问：“找到史密斯小姐了吗？”

利威尔轻咳一声，隔着门板说：“她没事，刚才躲起来了，现在需要休息，你让下面那个高个子去买点吃的回来就行。”

店员有些疑惑，那些翻箱倒柜的壮汉走后，他们也四处找过瑟琳娜，但都没发现人，怎么利威尔一回来就找到了呢？

“要通知宪兵吗？”旅店老板小心翼翼地问埃尔文。他不敢招惹那些人，只能把通知宪兵的事情交给埃尔文定夺。

听见店员说找到瑟琳娜，埃尔文露出放心的表情，“等她恢复了再说吧。”然后转头就去买宵夜，顺便想想怎么以后有人问起找不到瑟琳娜这件事该怎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