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五十八、厚脸皮
如果这个世界是漫画，此时慕容雪的额角应有青筋暴起。
张妈递了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去继续打扫卫生了。
宋平清坐在慕容雪的对面，指尖飞速打字，时不时视线错过屏幕，看一眼慕容雪有没有好好吃饭。
又忍完了一顿早饭，再次刷完牙，大小姐这次直接气鼓鼓地坐在了宋平清的身边。
十分豪迈地把椅子一拽，颇有一番“今天你要是不说个所以然，就别想从餐桌上离开”的架势。
宋平清略尴尬地笑了两声，职场上想做到向上管理也是不易。
这次没等慕容雪开口询问，宋平清就把电脑屏幕展示给她看了。
里面是宋平清一早整理好的，墨软软昨天传授给她的经验和操作。
文档内容清清楚楚，问题和解决方案分点罗列，让人一目了然。
“怪不得你要去温市找墨软软。”慕容雪悟了，若有所思，“你这是去请教前辈了。”
宋平清倒是不意外慕容雪知道自己昨天究竟干嘛去了，大小姐当然会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而且有一说一，也别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在这种特殊的职场环境里，刘家那两代人已经用实际行动充分证明了两个论点，第一，别把慕容家的人当傻子，第二，别以为自己多聪明。
“我又不懂，总不能闷头吃亏。”宋平清很认真地点点头，“何况只是跟前辈请教经验而已，又不丢人。”
“那毕竟是人家最痛苦最难熬的日子，你不怕她不告诉你吗？”慕容雪疑惑。
宋平清拉过慕容雪的手往自己脸上放：“摸到了吗？”
“摸到什么？”慕容雪莫名其妙。
这人在说什么鬼东西？
“摸到我的厚脸皮了吗？”宋平清又问。
慕容雪被气笑了，顺势掐了一把宋平清的脸颊：“掐到了，挺厚的。”
“嗯。”宋平清点点头，那她的手拿开，“都是要体验创业艰辛的人了，要什么脸。”
？？？？这话说的。
“知道什么样的普通人能赚到钱吗？”宋平清问。
“像你这样厚脸皮的？”
“不，是不要脸的。”宋平清说这话的时候超认真，认真到慕容雪都有一瞬间的发愣。
“我这厚脸皮的，跟人家不要脸的都没法比。”宋平清说道，“我打电话给软软姐，她不答应教我，我也没什么损失。她答应教我，那就是我赚到。”
“所以我为什么不问？”宋平清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更要紧的是，如果聊得好，她甚至能给我提供一些我需要的资源信息。你看，工厂负责人的电话已经发过来了。”
“有软软姐提前联系介绍，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比如你说的，临时涨价这件事情。”
“他想临时涨我的价格，就得考虑会不会落中间人的面子。何况这个中间人也是他的甲方，软软姐还干着她的老本行呢，做的生意也不小，只要有她来介绍一句话，厂家就算觉得我体量不大，要量不多，也得跟我做这笔生意。”
宋平清耸耸肩：“何况做我的生意又不会让他亏本，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宋平清第一回在慕容雪面前说这么多生意方面的话。
“可是爸爸不让我们用家里的关系。”慕容雪蹙眉。
“这和家里有什么关系。”宋平清相当会钻语言漏洞，“这不是我自己认识的人吗？”
……说的好有道理。
宋平清借着吴启明认识的他姐妻，那确实和慕容家关系不大。
当然这话很流氓，毕竟墨软软愿意帮忙指点，有一部分原因出自于宋平清送上的那份让她们小两口都能赚一笔的新婚贺礼，但归根究底，谁又能说清楚这其中有多少慕容家的面子在里面。
可生意场上的事儿，不就是这么你骗骗我，我骗骗你吗？
何况这怎么能叫骗呢？宋平清自始至终没提过慕容家的人，那都是你自己脑补的～
慕容雪心情复杂。
她是慕容家唯一的继承人，并不缺乏这些商战思维的培养，宋平清的这些行为背后的原理，她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甚至于，在慕容雪的生活中，许多次的事件里，她都会不自觉地用这样的手段去制衡伴读，制衡同伴，维护团队。
并不是大小姐太天真，她只是被慕容霸总那句“不允许用家里的人脉资源“给一时唬住，忽略了原来自己也是人脉的一部分。
宋平清支着下巴，看着慕容雪低头思考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感叹：大小姐啊大小姐，你爸确实不让你用自己家的资源，可是你的团队里还有顾宗年呢，这金卡（金箭头）难道是白抽出来的吗？
试问哪儿有抽到了ssr不用的道理。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可…还有装修的事…”
她不认识那么…呃…基层的人呀，这要怎么解决。
宋平清见她这么快就已经想明白，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不愧是大小姐，一点就通。
于是手指飞快地敲了几下键盘，把其中几条重点标红画出：“这几条，是你开店的过程中也会遇见的问题。”
一边说，一边指给慕容雪看：“这个，这个，相当于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问题的变种。”
“软软姐说了：‘阎王易过，小鬼难缠。’这种时候实现自己的目的最重要，把该填满的口袋填满了，你的事儿他们才能放过去。”
“就没有解气的法子？”慕容雪皱着眉，并不想对这种拿捏着一点小权利的人妥协，“这道街的商户平常肯定没少吃亏。”
宋平清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感叹自己的世故还是在感叹大小姐的单纯；“看你的选择了，但软软姐既然特意强调出了这些，也证明这些潜在的规则在哪里都一样。”
“在哪里都一样？”慕容雪面露疑惑地看向宋平清，“所以你们也遇见了这样的问题？你是按照摸软软的方式处理的？”
“是。”宋平清点点头，毕竟某人有前世记忆和经验，她在这方面甚至无师自通来着，“我作为小孩子不能出面，是把钱交给保镖大哥，让他们去跟人沟通的。”
这个事儿宋平清前世遇见过类似的，选择仰仗前世经验圆滑处理。
“伯父给我们的题目比收入，可谓是分秒必争，不能把心思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可这样不是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吗？”慕容雪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和这个问题纠结上了。
所幸她也没指望宋平清给她一个答案，毕竟从宋平清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宋平清也不能说太多，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还是要大小姐自己慢慢琢磨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