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530章 康宁郡主近来在做诅咒阵法
永安侯是黄昏时才回的侯府,一进门就听胡管家禀报了今天的事情。
得知诚王妃婆媳三人带了许多人手围了锦华堂,从上午到下午都没出来,也就是半个时辰前才走。
他有些惊讶。
探病需要这么长时间?
不,应该是这么长时间,诚王妃还没被康宁郡主的惺惺作态给气走?
直到暗卫来报,诚王妃坐镇锦华堂,两位郡王妃带着人手分开、交叉审问锦华堂所有下人。
已经查知,康宁郡主近来在做诅咒阵法,院中一个婆子、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做为献祭替身七窍流血当场死亡。
那阵法要维持七天可见效且难破除,但不知阵法是否起效,康宁郡主却是一病不起。
后来康宁郡主用了江映雪的心头血,打算继续加持阵法七天,结果才到第三天,江映雪便吐了血,也是病倒了。
之后就是这两天,康宁郡主将两个儿媳都过去侍疾,不准她们去云棠府里赴宴和帮忙。
云棠是侯府长房嫡女,办宴时自己的亲母和长房嫂子们都不到场,自然会招来别人闲话。
尤其是嫂子们在侍疾,假千金也在侍疾,唯独云棠这个亲女不孝……
这些,都是康宁郡主最近耍弄的手段。
那些不孝的话,当然也是从锦华堂传出去的。
如今康宁郡主是卧病不起,不是被禁足,因此,她院中的下人是可以正常出府的,要传消息很容易。
在两个郡王妃的交叉审问下,同一个下人被先后审问两次,又没事先精密串供的,因此供词前后不搭的情况很多。
何况锦华堂一、二、三等的丫环和婆子再加六个掌事嬷嬷,粗算都有八十多人了。
一人两份供词就是一百六、七十份供词了。
可不得几个时辰才忙完?还是忙得没时间好好吃上一顿饭的程度。
周思玥机敏,见大嫂没有阻止她喝斥婆母身边大丫环的事,便请示了诚王妃。
悄然出去找府医开了点安神的药先让康宁郡主好生睡着,省得醒着闹腾,影响审问下人。
在没有康宁郡主干扰的情况下,诚王妃又发了话,若谁有隐瞒,直接打杀。
以她的身份地位,下人哪里敢有半句隐瞒?
整理完所有口供,诚王妃怒骂已经睡醒的康宁郡主,见她还嘴硬不肯承认,直接让身边婆子上前扇了她两耳光。
但这么大的事,诚王妃也处理不了,便决定先回去告知诚王。
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后,永安侯便回来了。
诚王妃带来的都是普通人手,暗卫是修武高手,便将经过看了个完整,结果也如实告知永安侯。
听得永安侯当场砸了茶杯,气得直喘粗气。
“这个恶妇!”
难怪棠儿对母亲重病一事没有任何反应,还说她非要不死不休地作妖,便要自己承担后果,还提到了死……
难怪棠儿说年前服用的丹药至少可保半年无病,不可能再染风寒,若找不到真正的病因,御医也难治。
难怪棠儿的师父说“恶人生恶念,恶念生恶人,自作孽,自承受。”
原来,棠儿早就知道,这个恶妇在用诅咒害她这个亲生女儿!
原来,棠儿的师父早就知道那恶妇在害棠儿,才不让棠儿回侯府。
过了好一会儿,永安侯才让情绪平复了些,便让人去请江明威和江彦轩,如今只有他们在府里。
江明礼和江彦庭回南大营了,最近他们时常回来,总不好一直待在府里。
其他几个小的都在禁卫营修炼,或是在清风殿听师祖传道,经常晚上也不会回府。
永安侯也不能将这种事情去妨碍小的们如今难得的修炼机会,便只打算与儿子和三弟商量怎么处理。
结果小厮却回来报,三老爷赴宴去了,下值后便没有回府。
而江彦轩那边……却是在诚王妃一行人离开不久,就收到了全部消息,直接就找云棠去了。
既然妹妹拜托了他,他自然要赶紧回报消息过去。
亲母不遗余力地想害死亲妹,这个消息早就炸得他脑子嗡嗡的,潜意识里却没让他迟疑。
江彦轩来到护国长公主府时,守门小厮一看是他,便说小道爷在荷风榭。
江彦轩做为云棠的兄长,对这里早已熟悉,也无人来领路,他自己穿过园子去长湖水域最宽的那一带。
湖湾荷叶才露尖尖角,还不到赏荷看花的时节,但黄昏的阳光沐浴在宁静的湖面上,就连清风都透着一股惬意清爽的气息。
云棠在湖边水榭泡茶。
刚才还在这里陪着她的云玄墨知道江彦轩来了必是侯府那边的事情,便先回隔壁去了。
云棠昨晚叮嘱二哥的事,云玄墨自然是知晓的。
江彦轩一路低着头沉默地走到水榭临水台,在桌旁空位上坐下,目光沉沉地望着湖边,一脸黯然。
云棠坐在另一边正在摆弄茶具,桌上放了一只矮肚子小巧泥炉,里边烧着炭火正煮着一只小陶茶壶。
小壶里的水很快就烧开了,云棠提起来先在另一只小陶钵里淋浇了两只茶杯和公道杯。
而后拿夹子将杯子都夹出来放在桌面的茶盘中,再注入热水进公道杯至三分满,再投适量灵茶入水面。
看着青绿的茶叶慢慢浸入水中,等所有茶叶全部没入水中后,再注热水至五分。
随着茶香隐隐散出时,她拿起公道杯轻轻摇杯,让茶香轻盈地散出且均匀分布。
沁人心脾的茶香入鼻,比远处湖面淡淡的荷叶卷儿的清香要清晰得多。
江彦轩从失神中转过头来,神色怔怔地看了云棠一眼。
见云棠正悠闲自在地摆弄着茶,他的目光便落在那茶香四溢的公道杯上。
妹妹可以轻松摆弄公道杯,却讨不回本属于她的公道!
想着妹妹的委屈,他眼睛微微泛红,眼角已是湿润。
“没什么难过的,她隐瞒真相,还屡次行恶,总会有报应的,到时你别心疼她就行,哪怕为了孝道也别失了心中的道义。”
云棠没问他怎么了,直接说道。
江彦轩也没诧异她怎么知道他在难过什么,只是定定地盯着她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