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女交锋(1/1)

首发：~第20章 父女交锋

累了好一天，成老板和女儿欣欣回到家的那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两人吃过晚饭，成老板洗了个澡，刚到书房，就发现女儿成欣欣早已在他的书房里等候。

“爸爸，我有事想问您。妈妈，妈妈真的是失踪了吗？”女儿欣欣的话，让成事瞬间想到了今天下午和警察的谈话。欣欣应该是在门口，被她听了去。

他早该料到的，从今天下午回程，到吃饭的时候，换成往常的女儿，一定会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说个不停。何况，今天她专门在开业仪式上致辞，前几天她都兴奋紧张地不行，他在家的时候就一个劲地问个不停。而今天下午到晚上，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欣欣的脸色也不太对，她别看二十多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喜怒哀乐从来不会隐藏，跟她的妈妈一样。他早有察觉，虽然有所准备，但他还是祈祷着这一刻不要到来。

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成老板叹了口气，坐在了心爱的女儿的对面。他自认为是一个心硬如铁的汉子，女儿和妻子却是他的软肋，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欣欣，有些事，你长大了，本来不该瞒着你。但是，很多大人的事情，你不明白的。我和你的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你们分开了，我想见妈妈。就一面，我还是想见妈妈，她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为什么？我只是想问问。”欣欣近乎哀求，“如果您知道妈妈在哪里，让我看看吧。”

成老板一时间呆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好。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他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好吧。我告诉你的妈妈在哪里，可是你保证只是看一眼，不去打扰她。”他终于妥协了，“答应爸爸，看一眼就回来吧。”

“明天，明天就去好吗？”欣欣的眼中闪烁着充满期待的光芒。“爸爸，爸爸，我答应您。”

“好吧，我安排下，可能要下午了。我让陈叔送你。”成老板又一次败下阵来，陈叔是成家的老司机了，大约有十来年了。

“谢谢爸爸！您早点休息！”女儿的光速变脸，让成老板哭笑不得，也暗自担心。他能感受到女儿的期待，但也知道那一丁点的期待在明天将彻底被埋葬。

成欣欣是个简单快乐的小女生，她在成老板的呵护下生活得无忧无虑。她或许做梦也没想到，明天她将迎来人生中的一次暴击。她开心地洗漱完毕，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房间里，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起来，迅速换上了一件精心挑选的衣服。这件衣服既漂亮又舒适，仿佛是专门为这个特殊的日子准备的。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审视着自己的形象，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等会儿见到妈妈时，一定要装作陌生人一样走上前去搭讪，绝不能让妈妈察觉到任何异样。

她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衣服的质地，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她知道，这次见面她答应过爸爸，既然答应过，就不能食言。既然只能看一眼，那装作陌生人也算是看了一眼，不算食言。这样也算是一向痛爱她的爸爸的承诺有所交代。她能够感受到，爸爸害怕失去她，她也同样害怕失去爸爸。毕竟爸爸才是从小到大陪伴着她成长，给于她百般呵护之人。

她不禁为自己的计划感到得意，觉得自己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她对即将到来的见面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她想象着与妈妈相遇的场景，不知道妈妈是否还记得她，是否能够认出她来。她越想越激动，万一妈妈认出她来，她该怎么办。她是否该相认呢？她该怎么说呢？她仿佛又陷入了烦恼。

接她的陈叔等她吃完中饭，才慢悠悠地往w市开。“老板今天有事，就不陪您去了。我将车直接开到您母亲的店门口旁，她就住在二楼，您到时看是否要见面。老板说，如果你们见面或者您要留下吃晚饭，打电话跟他说一句就行。”

“好的，麻烦您了，陈叔”欣欣嘴里答应着，多少还是有些埋怨爸爸的，他感受到了爸爸的悲伤。但她始终觉得，爸爸应该见见妈妈，起码该陪她见见妈妈。

从b市到w市，开了大概2个小时。车子缓缓驶过市中心，然后在市郊的一处批发市场的服装店门口停了下来。欣欣没有下车，她精心准备的说辞，一时间几乎全忘了。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车里，仔细回忆着。放在车门把手上的手，早已攥出了汗。陈叔没有催促她，静静地等待着，他多少看出了这个女孩的窘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妇人出现在了车前方不远处。只见她左手提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右手还拽着另外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纸袋，袋子里装的似乎是衣服。她迈着缓慢的步伐，径直朝着这家服装店门口走去。她的两鬓已经生出了些许若隐若现的白发，但即便如此，那张略显疲惫的面庞仍然难以掩饰其年轻时的美貌与风姿绰约。欣欣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便认定那人是她的妈妈。

但妈妈一词似乎卡在了她的嗓子眼，她太紧张了，朝思暮想的妈妈出现的时候她却失声了。“成欣欣，你太没出息了！”她心里仿佛有个人在埋怨她。

正准备开门走下去，帮助妈妈一把的时候。从店门口冲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那个男孩瞬间拎起妇人手中的一个袋子。“妈妈，我来帮你了。我刚写完作业了，还看了课外书。”

“乖，等下我做你爱吃的炸鸡翅给你吃。”妇人的声音柔柔的，却如同根根钢针一样扎在了欣欣的心上。妈妈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啊，这么好听。不争气的眼泪她的眼眶中夺眶而出。

“爸爸，快来帮帮妈妈啊！”男孩的叫声，如同鹰钩般，把已经千疮百孔的欣欣的心脏撕得粉碎。

她放在车门把手的上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如同她那颗沉了的心一般。她呆呆地看着一个男人从店里出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走进店里去。然后瘫倒座椅靠背上，任由眼泪不自主地滴落，接过了陈叔递来的纸巾。过了好一会，她的眼眶再也滴不出来眼泪了，好似她被掏空的心一般。她对陈叔说，“走吧，我们走吧。”

那天，欣欣没有吃晚饭，爸爸也没有上来劝她。她没有力气洗漱，只是换了睡衣就倒在床上。她沉沉地睡去，只感觉半夜有人上来给她掖了掖被子，她能感觉出来那是爸爸。等她醒来的时候，眼泪早已浸透了枕头。妈妈这个词，从此应该从她和爸爸的生活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