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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6章 审讯
皇上下了令,负责翻修内务府的太监便都被送到了慎刑司。
一时之间宫里的氛围都凝重起来,胆小的妃子已经已经开始闭门不出,生怕惹祸上身。
慎刑司审了几日,里头的太监们都在喊冤,没一个肯承认景阳宫之事是自己做的。
安陵容心知这样下去不行,重刑之下必有冤屈,便悄悄去了趟慎刑司,叫停了刑罚。
自那日听皇上说是嘉嫔提议翻修景阳宫起,安陵容便对嘉嫔生了怀疑。
嘉嫔可不是什么好人,无端发善心这种事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说不定,景阳宫引来毒蛇之事,就是她在暗中指使。
安陵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便去慎刑司把那些跟启祥宫有过来往的太监们叫到跟前问话。
太监们这些天俱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安陵容看得反胃,但为了弄清楚真相,只能强忍着问话:“翻修景阳宫之时,你们之中可有跟嘉嫔来往过密的?”
一个瘦小的太监率先回答:“回娘娘,奴才只去过启祥宫两回,而且每次去都只是去送东西,连嘉嫔娘娘的面都未见过,奴婢冤枉啊!”
其他太监也相继表明自己跟嘉嫔并不熟悉,连声喊冤。
安陵容一个个看过去,认真观察他们的表情,似乎是在判断他们说没说实话。
片刻之后,她才道:“要不你们互相指认吧,指认谁跟嘉嫔关系最密切,若是指认不出来,本宫也只能放你们进刑房继续受刑了。”
太监们迟疑片刻,立刻囔起来,你指认我我指认你,庭下一片混乱。
文俪担心出事,劝了句安陵容,安陵容却依旧不肯叫停。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太监们纷纷指着角落处一个不起眼的太监,说他去启祥宫的次数最多。
安陵容看向那个太监,眉梢微挑,直接问道:“嘉嫔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甘心冒着查抄九族的风险,做出这种恶毒之事?”
那太监喊冤:“此事真的不是奴婢所为,奴婢实在冤枉!”
安陵容笑意不减:“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么多人说你跟嘉嫔娘娘来往密切,即便你真的无辜,本宫为了咬死嘉嫔,依旧会对你下狠手,你确定你还能熬得住慎刑司的酷刑吗?”
太监没有说话,安陵容便继续道:“嘉嫔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了,你受了这么多苦,真的甘心和嘉嫔一块被赐死吗?”
在场的只有安陵容自己的人与内务府的太监,安陵容故意提起嘉嫔,便是要叫他们以为,嘉嫔作恶被发现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不管嘉嫔给这些太监中的哪一个许了好处,那些好处都兑现不了。
安陵容继续开口,试图攻破那太监的心理防线:“嘉嫔做下这种错事,不过是赐一条白绫痛痛快快地死,你却要遍体鳞伤,最后还什么都得不到,你不觉得这笔交易不太划算吗?”
那太监依旧伏在地上,沉默不语,似乎完全没将安陵容的话听进去,还在坚持要为嘉嫔卖命。
安陵容想到一种可能性,突然道:“你执意不肯供出嘉嫔,该不会是因为你对嘉嫔有了非分之想,深深恋慕着嘉嫔吧?”
这回,安陵容甚至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那太监便倏然抬头,向安陵容投来怨恨的一眼。
安陵容心中一惊,清楚自己这回算是猜对了。
她想要说些什么,那太监却抢先开口了:“嘉嫔娘娘金尊玉贵,岂是奴婢这种阉人能觊觎的?贵妃娘娘别再审了,奴婢承认,景阳宫之事便是奴婢所为。”
“但奴婢做下此事并非是受旁人指使,都是奴婢自己想做!奴婢之前在景阳宫当差,仪贵人对奴婢百般羞辱,奴婢这才趁着这个机会报复于她!”
“奴婢不后悔做下此事,还望娘娘别再连累无辜之人!”
话音刚落,那太监便突然起身,从地上爬起来,一头碰到墙上。
安陵容想叫人拦下他也已经来不及了,那太监头上很快就晕开一朵血花,片刻便没了呼吸。
文俪吓了一跳,担忧道:“娘娘,这下该怎么办啊?”
动手的人死了,能证明嘉嫔就是幕后黑手的人证也消失了,线索彻底断了。
安陵容心中清楚,最后扫视一眼在场的太监,便和文俪出了慎刑司。
她不怕今天在慎刑司说的话会传出去,这些太监自被送到慎刑司的那日起,为了皇家的脸面,便注定会死在慎刑司。
问题是,她该如何跟皇上交待。
根据那太监的表现,安陵容确定景阳宫之事便是嘉嫔所为,但没了证据,皇上真的会相信她吗?
安陵容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对着文俪道:“文俪,你去查一查,那太监跟仪贵人究竟有没有恩怨。”
她不能让皇上觉得她办事不利,只能先将自己的怀疑压下去,暂且将那太监的说法告知皇上。
皇上有些难以相信,宫中竟然会有这样大胆的太监,只因为仪贵人打骂他几句,他便要害仪贵人和她腹中的孩儿:“陵容啊,不会是你弄错了吧?一个太监竟然敢做这种事?”
安陵容语气平静道:“臣妾已经叫人调查过了,事情的确跟那太监说得一样,仪贵人刚入宫时脾气不好,打骂太监是常有的事,想必便是那时结下的恩怨。”
皇上信了大半,叹气道:“既然如此,那这事便暂且搁置吧。仪贵人有了身子,这事先瞒着她,不要声张。”
安陵容应下了。
但她没想到,她这厢在皇上这边承诺会瞒着仪贵人此事,那厢如懿直接大剌剌地将事情全部捅了出去。
仪贵人听说蛇是被自己以前欺负过的太监引来的,心神俱震荡,受了很大惊吓,差点小产。
安陵容不得不出面替如懿擦屁股,安抚了仪贵人很久,告诉她那作恶的太监已经死了,仪贵人才安下心来,肯好好养胎。
一通折腾下来,安陵容真心觉得自己心神俱疲,看来手握这管理后宫事务的权柄也不全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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