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返回(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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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从黑色眼瞳里刚走出，就看到了情人与海旅馆那摇摇欲坠的牌匾。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布兰赶紧打量四周，没发现三头犬的查尔斯，心下稍安。

此时正值深夜，行人稀少，旅馆的玻璃窗上映出灵星灯火，偶有声音发出，听上去既像男欢女爱，又像是鸟兽的声响。布兰估算一下，从挟持哈莉娜逃亡到现在，至少有三天三夜了。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泰莎的身影，不知她处境如何。

红袍女吉赛尔正瞅着旅馆发愣，心里正在琢磨为什么会单单传到这里来，看到布兰哈莉娜鱼贯而出，也不愿与他们纠缠，几个闪身，就消失在暗夜之中。

哈莉娜出现在布兰身后。她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最终一言未发。她知道家族在不远处的华尔赛区有据点，目前魔法影匿者又可随时启动，安全无虞。心知应该走了，可腿却半晌迈不开。

布兰直接跑入旅馆内。哈莉娜才离开。布兰跑入旅馆的原因很简单，他可不想单独与密尔碰上。至于红袍女，鬼晓得这血夜女神教是什么来头，靠不靠谱，莫名其妙的拉上贼船，也不知道下一步驶向何方。

布兰现在的心思，主要要研究一下贤者之石究竟会出现怎样的魔法。

登登上了楼梯，进到房间。泰莎不在。泰柔娜也不知所踪。布兰平卧在床上，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

没有如中毒的迷幻眩晕感，也没有大风肆虐的撕裂感，也没有熊熊燃烧的炙热感，身体略微有些清凉，如小溪穿过苍翠林间，又流上干净的石板，再在脑海里蓄了一泓幽池。池水清澈，似乎又甘甜无比。这种心神俱醉的舒服度是布兰曾未有过的。他的脑海中出现字幕：

赋予魔法：文字的力量。说明：初阶可精通十种不同生灵的语言及文字。具有永久性。中高阶可赋能于文字，包括吟唱，诅咒等。

布兰兴奋的发抖，这下子可不必有文盲的包袱了。他哆哆嗦嗦的下了床，在房间里翻腾出泰莎的皮箱，果然找到一本用本世界语言写的百草集。

这一翻就是一个时辰。他完全沉浸在书里的知识海洋里，根本没注意到后来密尔从黑色竖瞳跑出，再后来有莫名的禁忌也从里面跑出。浓黑夜幕下，没有任何人被惊扰到。

佰草集是四叶草家族从最古老的纪元就开始编纂的，每样药草的功效，副作用都标注详细，包括产地或发现区域都罗写清晰。而后每个年代又有新的附注，比如红鹤参于诸灵黄昏纪元97年灭种，金茶根于镜元秘境重新发现，白猿芷，鱼肠草，龙眼蜜，甘松等数种药材因水土变化品质下降，影响功效等等。

书中多为治病救人的药方药剂，以及相生相克的药理阐释，与另个世界的中医甚有相通之处，在后半部书中描写了一个字“源”，布兰仔细推敲下，初始发觉跟中医里的血气两合很近似，再往后读，又觉得不一样。

“源，存活于生灵的体内，灵活多变，可为人身之最大屏障。窃以为，源跟魔气的激发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源就是魔气本身。”

“如果对源加以修炼，或可窥永恒的秘密。在第一纪元寒冬之维尔哈利纪元，曾记载有亡灵族拥有魔气，假设源即是魔气，那源就是可以离开生人的身体，可依附于死物上的，也就是源可以是永生不灭的。其中运作机制尚不清楚。”

这两条附注后面有亚力拉力克爵士的签名。

“难道源就是另个世界常说的灵魂？”布兰开始琢磨。

他再往后翻遍，也无更多的解释。而对于布兰另外挂念的魔药，却是只字未提。

“魔药啊，多半是动物皮肉骨骼和植物根茎叶花果实种子熬煮的，也有一些更奇特的材料。”他想起哈莉娜关于魔药的解释，又想起很多魔药配方的发掘，都是随机的，人为的。

这魔药八成是坑。在漫长的纪元里被人编纂刻画的，人的用意不明，魔药的效果就更难说清。所以佰草集里并无记载。而泰莎似乎也不愿意提及。要不然以四叶草家族的丰富知识，怎么可能不写在书里？她只有家族的血脉魔法，并未服用任何魔药，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联想到密尔给他注射的暴徒，吉赛尔给他服用的唤灵石，布兰心态就有点儿崩。目前虽然还没爆体，但以后呢？这里的隐患怎样解决？

但另个角度来说，魔药是最快捷的，也是最容易大面积推广的。试药的人数基数越大，成功的非凡者就越多。所以，魔药，也不可全盘否定。

房中再无其他书籍。布兰无聊至极，翻腾出一套麻衣短褂，将早已破烂的无法蔽体的衣服换掉，他回忆起他在黑市买的黑炮已经给了哈莉娜。她的柔软的香腻的气息似乎在存在于他的背上。布兰有些意乱，她有着足以魅惑无数人的肉体，但性格却温柔多过蛮横，哎，她当时被半兽人围攻时怎么不跑呢？为什么要扶着他在隧洞里逃命呢？

莫名的烦躁。布兰复卧床上。平息清晰，让脑中慢慢清明。

这贤者之石带来的文字的力量魔法相当惊人，厚厚的四百多页的书籍他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读完，而且脑子再回想，每个字在哪一页都明明白白，典型的过目不忘，简直跟超级大脑一般。

贤者之石带来的魔法没有副作用。这点很让人放心。布兰想也难怪密尔眼馋，以他的行为性格分析，可能最想要的就是这一块贤者之石。

收获颇丰。布兰开始简单清点：

那滴“水滴”依然悬挂于胸前靠近心脏处，虽然不能内视，布兰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存在。或许是个雷，但又无可奈何。

蛇胆服用后气力变得很大，这一点在与半兽人的战斗中布兰就体验到。在进入秘境时他绝对无法与拥有魔气的半兽人抗衡，但服用蛇胆后气力大增，这个说到底应该是归功于蛇胆吧？他出拳后对方会被压缩成一个肉团，这是很奇妙的一种力量。密尔曾说他已经接近于“藏者”，难道“藏者”与气力相关？藏者从释义来看就好比是藏着的东西，隐藏的人或事物？还是说更好的控制身体的肌肉，血液，让能量更集中，不肆意的流失？这个思路要是正确的话，藏者就很接近先凝练而后爆发的意思。

他开始回忆当时把人打成肉团的奇妙心境，当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是力道的奇妙？自身带了某种旋转某种吸引？还是说自己身上的“源”的力量？或者说两者兼而有之？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共知会，一来看看泰莎在不在，另一个是要查一下那里的书籍，看有没有关于源的其他解释。他现在思路清晰，魔药对身体的隐患先放一边，虱子多了不咬人。魔气或者说是“源”才是重点。

魔气之重要，普通魔法不可阻挡。布兰想到那个一拳将整座城池摧毁的传说，在他的魔气之下，妄谈什么魔法呢？

当时自己身负暴徒，御血与无形之手魔法，还不是被泰莎用魔气揍的灰头土脸？

一时脑海中又纷杂呈现，关于魔药，源，魔气，唤灵石种种都涌上心头，布兰想唯有去共知会那里，将所有的知识梳理清晰，才能有正确的思路了。

于是合上眼，枕上胳膊，正要睡去，又微微觉得硌得慌，一看，手腕上还戴着从白沙滩捡来的金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