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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六章 记忆
“你说的没错。”亚历山大愣了半晌，突然醒悟过来，“即便是他想试探，也不至于当场在那么多人面前试探。”
“不行！”佩姬说，“我的驾驶技术才跟诺菈学了没多久，能把车子发动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狄俄尼索斯，古希瑞斯神话里的酒神）
“为什么？”亚历山大眯起眼睛。
“说实在的，这段记忆我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亚历山大的瞳孔涣散开来，仿佛在注视无穷远的方向，“每次我都在扪心自问，我当时是否真的必须向他下手。”
“感谢您，佩姬小姐。感谢你与一个徘徊在潜意识海洋里的死者，分享他的人生和经历，帮助他最后认清自己的内心。”
酒杯径自砸中了腓力国王的鼻子，铛的一声重响，国王陛下的鼻子顿时肿了，流下两行鼻血，吓得下面的贵族官僚们全部站起身来。
事发突然，在场的贵族官僚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滞地面面相觑，甚至连门口的卫兵都没来得及拦住他们。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佩姬小姐？”亚历山大洒然一笑，“还不明白我是谁吗？”
“其实你不应该拉走我的。”继续沉默半晌，亚历山大才冷冷说道，“我倒想看看，他这个马其顿的国王，是否真的会当众朝亲生儿子下手。”
“其实他也未必不敢！”亚历山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声音颤抖得几乎变形，“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逼到绝路，必须抢先下手……”
“你本来就怕他啊。”佩姬吐槽说道。
“他是你的继承人，那你把我当做什么了？杂种吗？你这个卑鄙的混蛋！”亚历山大勃然大怒，抄起面前的酒杯就丢掷过去。
主位上的腓力陛下，此时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见自己的妻子进入了会场，便招手让她过来。
佩姬放下手里的叉子，对他露齿而笑。
“就是说呀。”佩姬耸了耸肩，“你看，因为一句话而起杀心，本身就是极其鲁莽的行为了。”
“幸运的是如你我这般，在坠入深渊前被人拯救上来的家伙才对。”佩姬说道。
“对呀。”佩姬毫不掩饰地回答说道。
佩姬依旧微笑。
佩姬继续开始吃布丁。
金铁相击，铛的一声，惊醒了还在吃布丁的佩姬。
亚历山大静静地看着她。
腓力国王气急败坏，只能将手中长剑丢掷过来，依旧被亚历山大再次准确劈飞。
夜色之下，正在开车的佩姬抱怨说道：“我那盆布丁还没有吃完呢！”
“成为马其顿的国王，只是我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步，根本犯不着为此过多担忧。”
“作为答谢，我将给你我的《幻剑》。自汉尼拔死于所罗门人手里后，这门超凡剑术就已经在主世界失传了，这并非它应该有的命运。”
“呃。”马其顿贵族顿时觉得这是种含蓄的嘲讽，毕竟马其顿的文化水平远远逊色于希瑞斯，对方不屑于跟他讨论艺术也是自然。
“看呐！”亚历山大高声嘲笑他道，“一个准备横扫东方的国王，连一把椅子都跳不过去！”
“我不会出手。”亚历山大阴沉着脸，幽幽地注视前方，森然说道，“当然，如果他身边出现了意外，那就说不准了……”
亚历山大拔出佩剑，将其狠狠劈飞。
腓力国王也抽出旁边侍卫的长剑，要过来砍死亚历山大，结果被脚下的椅子绊了一跤，靠着侍卫眼疾手快的搀扶，才勉强没摔倒在地。
“不用找，等你从我的记忆里出去了，你自然会见到他的。”
“为什么？”亚历山大问道。
……
“好吧。”亚历山大苦涩地叹了口气，“他还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其实，在后来他派人到伊庇鲁斯和我发起和解时，我已经察觉出有些不对了。然而暗杀命令已经发出，我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只能说服自己这是自保的必要抉择。”
“你说的没错，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亚历山大摇了摇头，“真可惜。”
“你想要刺杀你的父亲？”佩姬问他。
“现在看来，确实是自欺欺人了。”
“不，我不怕他。”亚历山大坚定地说，脸上重新洋溢起自信满满的光彩，“听好了，佩姬。”
“我亚历山大，会成为比我父亲更加伟大的国王。”
“你之所以会喜欢上我，只是因为我在你陷入绝望的时候，用几句话将你从泥潭里拉出来了而已。”佩姬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腓力国王也是酒喝得多了，下意识便错愕地回答说道：“怎么了？我让你的小妈保重身体，毕竟她肚子里怀着马其顿王国的继承人……”
“因为你的性格啊。”佩姬说道。
“嗯……”亚历山大有些尴尬，扭头看向了窗外。
“如果他抢先征服了东方，那我将来就要征服全世界！”
亚历山大的俊美脸庞铁青着，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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