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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52章 阿飘
仙人坊郎中一职是高祖皇帝钦赐的正一品。并立下诏书，不许后人对仙人坊做出任何改动。
这也是崔太后即便有意裁撤仙人坊，但不能急功近利的关键所在。
眼下，仙人坊郎中唐懋在外云游未归，仅凭谭玄清一人之力，怕是无法遏制太皇太后或是崔太后。更不要说她二人联手发难。
仙人坊郎中相对于其他朝臣，非常自在。在京城觉得烦闷了，去跟皇帝陛下告个假就能出去玩。而且，俸禄照发。只要记得年底回来封印就成。
话说唐大人去哪了呢？谭大人一直讳莫如深。诸位老博士更是提也不提。就好像没有唐懋这个人似的。苏柿拧起眉头。仙人坊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呢。
眼下，她不得空深究唐大人行踪。得先想办法除掉武焕。好在东方吞月正走在“魔道”上。如此一来，倒是方便她行事。
苏柿拿出桃木剑，念个咒儿，游魂从剑身中飘出来。在苏柿面前一字排开，瑟瑟发抖。
“你们不用怕。”苏柿扬手一指高悬天际的艳阳，“我有灵咒，可以保护你们在日间行动。”
游魂们并不意外。因为在大国师府的时候，逢至朔望它们也能在白天出来。但是苏四姑娘显然比大国师高明许多。她念个咒儿就能做到的事，大国师需要费好一番功夫。
“原打算将你们交给谭大人存档，之后再行处置。”苏柿轻叹道：“奈何有人不想当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干脆遂了他的心愿便是。”
游魂们面面相觑。苏四姑娘说的是大晋官话，可它们愣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们不要抖嘛，我又不能把你们怎么样。”苏柿笑弯了眼睛，“进了我灵云山一霸门下，只要懂事听话，我就不会亏待你们。”掏出元宝香烛，念个咒儿将其燃起，“跟着我小苏博士，吃喝不愁。”
游魂们围拢过来，拼命吸着香烛冒出的烟气。元宝焚尽，每个游魂手里都攥着两个又大又沉的金锭子。
“实打实的好处，我给你们。”苏柿敛去唇畔笑意，正色道：“但是，你们得帮我做件事。”
游魂们思量片刻，聚在一堆儿窃窃私语。商量妥了，小头头站出来，朝苏柿深深一揖，“不知苏四姑娘想让我们做什么？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偷孩子偷汉子的事儿我们做不了。”
“诶？不是！东方吞月让你们偷汉子去了？”苏柿连连点头，笃定道：“这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没有！没有！”小头头一个劲儿的摆手，“大国师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他无非就是夜黑风高埋死孩子。”
哦？苏柿眉梢动了动，“何时何地？埋的谁？”
小头头面露难色，“这……那……小的我……”
“不想说？”苏柿莞尔一笑，“你且退下。”视线在游魂脸上缓缓掠过，“谁要是把这事叨咕明白了。且经我验证属实，我就放它一马。不用帮我办事，直接送入地府轮回。”
还有这好事？
刚刚退后半步的小头头赶紧向前迈了一步，“话说十多年前，小的是大国师用着最顺手的鬼仆。所以他不管到哪都带着小的……”
小头头目光放空，像是回到了那段令它难以忘怀的独宠时光。
“大国师将那邓氏魂魄拘在走马灯里，邓氏尸身以及她的女儿深埋于长乐宫地底。”
“你说什么？”苏柿难以置信的瞪圆眼睛，“东方老贼埋的谁？”
小头头稍稍抬头，对上苏柿充血的眸子，吓得它赶紧低头，“就是……大儒邓尚的独女，邓氏，邓美人。先帝曾经爱她入骨。”
闻听此言，苏柿失魂落魄。
生母死于崔太后之手，她是知道的。此番回京，她打定主意为母亲报仇。万没想到，竟是东方吞月与崔太后联手做下恶事。
眼前迷雾骤然散尽。先前想不明白的事豁然开朗。难怪东方吞月在明曦堂做法时，白柳妖的精魄会爆开。皆因明曦堂底下埋着的女婴与邓氏并非真母女。
定定心神，苏柿沉声发问，“那走马灯现在何处？”昨晚她在东方老贼屋里，没看到有走马灯。
小头头赶忙答道：“大国师将其放在密室。”
“竟还有密室？”苏柿紧紧攥着拳头。她要二探大国师府！在此之前，得把武焕那边安置妥当。
苏柿压低声音，对游魂道：“你们这样……那样……之后再这样……”清清喉咙，视线凌厉逐个扫过，“明白了吗？”
游魂们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
苏柿满意一笑，转而对小头头道：“你不用去。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鬼仆。”
这还真是身如柳絮随风摆。想它多正经一个魂儿，竟也身不由己上了。
小头头躬身应道：“阿飘唯主人之命是从。”
“阿飘？”苏柿浅笑道：“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将游魂重新纳入剑身。高仁的传讯符飞至眼前。苏柿认得高仁的符，手指轻触符纸一角，高仁的声音响起，“小苏，你去不去顾府了？我寻思吧，顾大人在吏部当差，消息灵通。咱们去顾府做做样子，顺便收收风儿，你觉着呢？”
差点忘了还有个顾员外郎。稍作思量，苏柿决定走一趟，对着传讯符朗声道：“我去，我去。大门口汇合。”停顿片刻，又道：“您给我带点琥珀核桃仁，要是有果子也给我捎三五个或是七八个。我刚才没吃饱。”再次轻触符纸一角，符纸调转方向，扑棱棱飞走了。
……
连日来，顾府里都不得安生。顾萃难免骨瘦形销。
顾太太心疼他，亲自熬了枸杞叶老鸡汤送到书房。顾萃没什么胃口，只用了一小碗。
“京城的枸杞叶贵的吓人。一小篓竟敢要五两银子。比得上金价儿了。”虽是埋怨，言辞间却又带着骄矜。他们顾家有的是银子。别说五两，就是五十两也吃得起。顾太太眉宇间溢出些许得意，给顾萃斟上一盏紫苏饮，“信阳侯府的亲事做不成了。可九叔就快到京城。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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