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58章 好伺候
只是阿遥格格一直赖在正殿外不肯离去,嘴上说着要拜会青福晋。青福晋当然不愿意见遥格格,惢心劝了也不听,气的惢心脸都黑了。
偏偏张格格也走过来,替遥格格求情说好话,弄的青福晋无法,只能将连翘给了遥格格,这才将人打发走了。”
安惠嘴角翘了翘,“遥格格不愧是从前伺候青福晋的,对青福晋还真是了解。”
采荷噗嗤笑了出来,“奴婢听说青福晋气的不轻,连中午的膳食都没动几筷子。”
茉心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盆文竹,船型的瓷盆只有巴掌大,十分精致,一棵两尺高的竹子,细细小小的立在船头,边上还有陶瓷烧着带着斗笠的摆渡人,“主儿,这个放在哪?”
安惠看了看,挺有意思的,“放在书房吧。”
茉心将文竹放到书房后回来,笑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采荷将刚才说的事告诉了茉心。
茉心没有跟着去宫里,她的人脉广,知道的比采荷知道的还多些,笑着补充道:“主儿,连翘被遥格格打了那一巴掌之后,也不上药,就打算顶着伤,找个机会让王爷看见告遥格格呢。
这下可好了,直接落到遥格格手里了。”
安惠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斜倚着鹅黄色迎春花缎面引枕,鬓发上的姜黄色短流苏垂在耳边。
阿箬来这一手,虽然无赖了些,不太讲究,可也震慑住了府内的其他刁钻的奴才。
再有人想着欺压阿箬,借此讨好青樱,也得掂量掂量再出手了。
荣庆堂内,阿箬一身葱绿色旗袍,小两把头,一根细细的金簪,两边各簪着两朵金色绒花,坠着长长的流苏。
手腕上是两个金镯子,脚下踩着高高的花盆底,抬着下巴翘着腿,好不威风。
坐在屋里,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愉悦和满足,小小的屋子不大,虽然完全和主儿住的地方没法比,可却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不用再和别人挤在一个榻上了。
连翘低着头,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恨意,她已经让人去给几个叔伯婶娘传信,让人跟青福晋求情,将自己调离别处。
连翘长时间端着茶杯,胳膊忍不住发抖,心中劝慰自己只要再忍耐几日!
云雀从外边进来,手上端着水盆,拿着抹布擦洗枣木架子。
阿箬起身,走到架子前,偏着头打量府里送来的摆件,长长的白绿色流苏直垂到肩上。
拿起一个白瓷烧制的马踏飞燕,阿箬眼中透露出几分嫌弃,又重重地放回去,“送来的都是什么?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这些看菜下碟的阴损货!早晚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上赶着送来好东西!
云雀手一僵,想到如今自己已经是遥格格的奴婢了,若是没有意外,还要在阿箬手下待好多年呢。
想到这儿,云雀举起手上的青玉瓶,劝慰道:“主儿,您瞧瞧这个,颜色剔透没有一点瑕疵,透过阳光多好看!”
阿箬挑剔的接过来,吊着眼睛审视的看了云雀几眼,这个还算有点眼力见。
云雀见阿箬把青玉瓶接过去,心底松了一口气,来到这大半天,她是刚调来荣庆堂的,从前并没有和这位新主子打过交道。
现在看来,新主子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随意打骂婢女,虽说脾气古怪了些,说话难听了些,可人还是好伺候的,不会异想天开,寒冬腊月的要萤火虫!
阿箬随意看了看手上的玉瓶,又塞回云雀手里。
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叮叮当当声。
阿箬撩起眼皮,扭头看向站在角落里举着茶杯的连翘,连翘额头上都出现了汗珠,面色痛苦,双手颤抖的杯子都端不平稳,杯子盖和杯身发出磕碰声。
阿箬勾起一抹恶意的笑,花盆底触碰到地板,咯噔,咯噔……
声音越来越响,恍若响雷炸在了连翘的耳朵里,使的连翘的心越来越慌乱。
阿箬满意的看着连翘面色越来越惶恐,终于,在连翘险些失手打翻茶杯的时候,满是伤痕的手从上边抓住茶杯。
手上一空,连翘的心咚咚跳着,简直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脸色唰的白了,还维持着举茶杯的姿势。
阿箬冷笑着掀开茶盖,喝了一口还算温的茶水,就将杯子直接放到桌子上,“去!你去接云雀的差事!”
“是。”,连翘惊恐的答应,仿若劫后余生慌乱的快步逃到架子旁,从云雀手里夺过抹布,忍着胳膊的酸痛擦卖命似的洗架子。
云雀被连翘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讪讪的放下手,扭头看向阿箬。
阿箬勾着一抹冷笑,对着云雀勾手,“你过来。”
云雀快步走到阿箬跟前,“格格。”
阿箬坐下,抬起手翻手看着手上的伤痕。
“奴婢去请刘大夫过来一趟。”,云雀先前没留意,这会儿仔细看了阿箬的手,怎么这么多伤?忍不住替她手疼。
阿箬扬起嘴角,眼里暗光闪烁,随即放下了手,“先不用去,你去前院盯着,若是王爷来了就赶快回来禀告。”
自从王爷病了之后,好几天都没有见青樱了,后来只在二阿哥满月宴时见了青樱,当天留宿在了高福晋那里,今个一定会过来。
云雀有些摸不着头脑,格格怎么笃定王爷会过来,不过格格的脾气不好,云雀也没敢问,按照阿箬的吩咐老实的出去了。
连翘在旁边卖力的擦洗,疯狂诅咒阿箬被王爷厌弃,被王爷冷落,最好活的连府里最低等的奴才都不如!
阿箬起身走到里间,对着镜子照了照,心中并不满意,翻找出脂粉后对着镜子细细的敷粉。
王爷喜欢颜色好的,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怎么惹的王爷怜惜她手上的伤?
几日的辛苦劳作,被人恶意针对嗟磨,原本白嫩的肤色都粗糙了些,好在可以多敷些粉,远看着和往常一样,反正她手上的伤还在,王爷也不会让她侍寝。
连翘离开了阿箬的视线,身子才放松下来,大喘了几口气,只觉得胳膊手酸的不听使唤,拿着抹布的手颤抖着。
连翘怨毒的目光透过架子落在了墙上,贱人!还想讨得王爷欢心,做梦去吧!
两个时辰后,云雀匆忙回来,“主儿,王爷往这个方向来了!”
阿箬双眼一亮,放下手上的玛瑙戒指,捏着锦帕大步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又回到屋里拿起了桌子上的香袋带上。
云雀快步跟着阿箬走到前院,暗暗喘了两口气,主儿的脚步真快,还穿着花盆底呢,她都险些撵不上。
阿箬平复呼吸,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看着院子门口出现的人,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