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章 直男奇葩设计
鸡条？
侯元丽似乎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当年男人帮最火的时候，粉丝数超过两亿。这些粉丝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鸡条”。虽然在第五季后逐渐分化，但鸡条的体量还是稳居国内团粉第一。
这是鸡条在秉承mc的遗志吗？
侯元丽看着“未完待续”这四个字，不禁好奇，还没听说过哪个团体的团粉在团队解散后还能继续运行。
她翻开第二页，是一篇日记形式的叙述。再往后翻，都是同样的形式，有日期有内容，长短不一，有一天三四页的，也有几句话就结束的。她匆匆翻到最后，日期是“2049年5月24日”。
这天是男人帮的生日。
侯元丽眼眶中忽又湿了。
她早已经习惯了在每一年的这一天独自待在家里，把那些美好的回忆拿出来反反复复放着，跟着一起开怀大笑，跟着一起伤心落泪。早些年还能跟那几个叔叔哥哥通通电话相互问候，再后来就只剩她一个人。往往还没开始便已哭得稀里哗啦，然后又被逗得破涕为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如此反复，直到筋疲力尽昏睡过去。第二天便见不得人，眼睛肿的跟什么似的。
她刚要细看，忽听门外走动声响，忙拭去泪，把笔记本合上放回案头。
只见房门被轻轻推开，刚才那个女子轻步走了进来。
“呀！大姐，你醒了？”那女子挺高兴，过来招呼。
侯元丽忙站起，谢道：“多谢你啊！刚才可能是低血糖，一下就晕了，现在好多了，麻烦你们啦！”说着，便拉过那女子的手用力握住，以示谢意。
“您别客气，出门在外总要相互照顾，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叫菜彩凤，是扎美寺的行政主管，您叫我‘小菜’或者‘菜菜’都行。”估计她每次介绍到这里，自己都会觉得好笑。
名字倒是挺好记，侯元丽笑着点头，心想着回头写封感谢信，这事儿也就算过了。不料这小菜接着说道：“大姐，我看还是给您再做个检查吧，这样保险一点。我刚才叫的救援应该快到了，他们那边也要有个记录才能交代。”
“这，好吧。”侯元丽无奈，人家是一番好意，总不见得拍拍屁股就走吧，只是四顾无人，听走廊里也没什么动静，不禁问道：“他们在哪儿呢？”
小菜一笑，走到窗前，把两扇落地窗开到最大，然后取出手机定位。
只听远处一声呼啸，一架小小的无人机在空中掠过一道黑影，精准无误地停在窗前。
侯元丽对此类高科技本就一窍不通，也从没接触过什么远程救援，不禁看得一愣。
只见那小小飞机忽地自己折叠起来，三两下后居然变成了一个一米多高的落地机器人，圆滚滚的机舱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翻转到胸前倒是看上去萌萌的。
“变形金刚？”侯元丽有点兴奋，这个小家伙挺帅。
机器人稍停了几秒，从机头处升起一颗小小的脑袋，胸前的挡板同时向两侧移开，露出一个大大的显示屏。又过了几秒，只听这机器人用一个厚重的男声说道：“您好！彪哥救援已到指定位置，请您指定救援目标。”胸前的显示屏上显出同样的话来。
小菜指了指侯元丽，“就是这位。”
那机器人转过小小的脑袋，应该是用什么射线把侯元丽整个扫了一遍，侯元丽瞪大眼睛看着，有种莫名的不自在。又过了几秒，只听这机器人又说道：“侯元丽女士，请问您现在的意识还清醒吗？如果可以，请用手势比出一个6，谢谢！”
看一眼就能知道她是谁，这并不让侯元丽意外。大数据时代，只要有安全准入级别，就可以实时调阅到公民的信息。这个彪哥救援应该是直属于社会公益救助系统，自然能随时获取她的所有信息。只是这个比6倒是特别，侯元丽不禁好奇，一般就是比个2或3就行了呗。看机器人还在等着，只得听话地比了个6出来。
机器人又问：“侯女士，请问您的语言能力还正常吗？如果可以，请用简短的话介绍一下自己。”
这流程就有点烦了。
看意思，在检查之前可能要回答它所有的预设问题。
侯元丽瞟了一眼茶案上的那叠信封，还有很多事呢，不禁加快语速道：“我叫侯元丽，来丽江办事，刚才不小心跌倒，现在没事了。你要么快点检查，要么让我签个字算检查过了，我还有急事要办呢。”说着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躺，“来吧，要怎么检查？”
这架势摆出来，把站在一旁的小菜看得“扑哧”一乐。
那机器人可能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隔好久才反应过来，跟着来到床边，换了一种更温柔的男声，说道：“侯女士，您现在不能激动，很多突发病都是在情绪失控时发生。您已经步入中老年生理期，身体机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要避免做剧烈运动。您现在平躺是对的，请您调整好呼吸，全身放松。”
这叫什么话？把侯元丽气得差点重又坐起，再看了看它那颗碗大的小脑袋，只得忍住。这东西能有个智商低保就算不错了，指望在它脑袋里再塞进点情商？那还得再等五百年。侯元丽瘪了瘪嘴，胸口的起伏逐渐平复。
只见那小小机器人换过一条柔软的机械臂，伸过几条更细软的触手，分别搭在侯元丽的眉心、太阳穴、胸腹和两手的指尖，然后说道：“侯女士，请您做五次深呼吸。”
这是体检常有的操作，侯元丽倒没半点不适应，斜眼看着那块显示屏，只见一行行的数据飞快地划过，偶尔的一两行红字可能只是某些指标暂时不在合适的范围。自己的身体状态自己心里有数，她现在很健康。
但奇怪的是，红字逐渐变多了。
侯元丽看不懂这数据代表的意思，却发现显示屏上渐渐变得满屏皆红，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这什么情况？就算检查出一些问题，也不可能全红啊！难道是网络的问题？她忍不住歪头看了看床边的小菜，只见她也早已惊讶得张大了嘴，正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显示屏。
房间里静得出奇，谁也不知道说什么，空气好像停止了流动，只有那块显示屏上还在不断滚动着数据。
不知过了多久，数据终于停了，最后居然显示出一行中文字：“最后的通道已开启，等待接入……”
侯元丽看得一脸懵逼。
这是检查做完了？还是再有其他的检查项目需要启动？
她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检查做完了吗？结果是什么？”只见这机器人并没动静，只静静地站在床边，连那些探出的触手也没收回去。小菜以前叫过几次救援，从没遇见过现在这种情况，也急了，在一边喊道：“彪哥，彪哥，你还在吗？”
那机器人的小脑袋转了转，说道：“您好！我在，人工智能已经挂起，现在等待人工接入。”
果然有效！敢情是要喊它名字才会应答。
小菜明白了，忙给侯元丽解释道：“这种机器人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检查和急救，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有远程救护人员通过他的终端来继续操作。我们再等等吧。”侯元丽只能点头，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的身体非常健康，哪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难道是有重大的隐疾自己不知道？还说什么“最后的通道”？越想越觉得严重，不由得担心起来。
又过了五六分钟，侯元丽实在受不了这死寂般的等待，翻身坐起，把那接在身上的触手一把撸掉，对脸看着那彪哥，问道：“那个，彪哥，麻烦你告诉我，还要等多久？我的身体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这样让病患等着，浪费的是病人的时间，消耗的是病人获得及时救治的机会成本！请你马上转接你们的客服，我要投诉！”
只见那机器人好整以暇地把散落的触手一一收起，没说话，只是在显示屏上又打了几行字：“请您服从救援人员的安排，管理好自己的情绪。请协助救护的人员帮忙安抚病患的情绪。如果是更年期的患者，请从旁人员尽量减少语言交流。”
“你大爷的！你才更年期！”易燃易爆的侯老师被彻底激怒了。
小菜忍着笑，忙一把拉住侯元丽，劝道：“大姐，您别跟它较劲。这铁壳子懂什么？您先往后坐坐，靠着枕头舒服些。我来问它，到底搞什么鬼。”
侯元丽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指着机器人问小菜：“小菜，你先帮我问它，它说的这是人话吗？我怎么就更年期了？怎么就不能管理自己的情绪了？还说什么减少语言交流，直接就说谁都别理我得了！这是什么破人工智能？简直就是人工智障！我等下连他的设计师一起投诉，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奇葩把他设计成这样！……”
还要往下说，小菜早已忍俊不禁，忙掩嘴轻咳，道：“您还是消消气，我来问它。”没等侯元丽答应，直接对着彪哥问道：“彪哥，你先告诉我刚才检查的结果。”
那机器人好像不再敢说话，用显示屏回道：“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看到这个结论，两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侯元丽的火气也随之消去不少。
小菜接着问：“彪哥，如果一切正常，为什么你刚才的数据都是红色警示？为什么还要等人工接入？”
显示屏回答：“体质异常，细胞分裂及衰减过程无法确定，符合成为摆渡人的条件，因此需要人工介入。”
体质异常？摆渡人？
小菜疑惑地看了看侯元丽，侯元丽也是一脸的不解，摇了摇头。
她从没听说过这两个名词，忍不住问道：“什么叫‘摆渡人’？”
只见显示屏回道：“最高机密，不能说。请耐心等待！”
“等什么？”侯元丽和小菜同时问道。
“等我的设计者，杨启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