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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章 知不知道规矩
香山县城，又叫铁城。
据说是当年要敲定建城地址时，本地的两大豪族都争相要求建在自己的族居地附近。最后商定，通过称两处位置相同体积的泥土的重量来确定选址。
头脑灵活的一家，连夜往将要挖起来称的土里掺了铁砂，赢得了定置。
后来，这种阴招手段败露，但城已建成，木已成舟，事情却无法改变。这件事成了智战胜利的典范，令整座城得了个铁城的别名。
等马艇、王贰重新从铁城西门进城时。
王贰已经成了个辫子盘头的络腮胡汉子。还身穿无袖布褂，敞开胸露出精壮的胸肌，胸前一大片胸毛。
而马艇则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灰布包发盘头的鹤山山里人。
常人体型的灰布补丁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有点宽大，还随身带个背篓，里面有些不知名的干草。同时他右脸贴一块药膏，左脸一颗带毛大黑痣。
两人在铁城西一街二巷口一面摊，找了张两边无其他人的桌子坐下，便细声嘀咕起来。
王贰：“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易容手段！刚才照水影，我完全认不出自己了。搞易容那么多东西你是怎么藏在身上的？”
黑痣马艇道：“嘿嘿！人在江湖！没你那么能打！有门手艺防身，很正常啦！随身带点工具有什么好奇怪的！”
接着对面摊老板道：“老板一碗细蓉云吞面。”
王贰：“老板两碗牛腩捞粗。”
接着对马艇道：“江湖！你的江湖不是在翠景村村前村后的山上山下套套野鸡、野猪的，城里逛逛、村里溜溜的吗？你长这么大都还没离开过香山县吧？哪里学来这本事。”
马艇：“你铺话法！江湖不在远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仲有！边个话你知，我是香山县长大的！我是肇庆麻东村哒，去年才来的香山！湫！你这耳力，一点都没发现，比起牛哥他们来，我的口音不是与你的溪县口音更像吗！”
王贰想想“是哦！他的的确是肇庆口音，这怎么一整晚下来都没注意过。”
不过，这不能让马艇在言语上压制，于是伸手一个脑瓜崩弹在马艇额头上。
马艇：“诶哟！疼！疼疼疼！”
王贰：“你是三分颜色，就敢染大红了！我是故意试探你的，你还挤兑我。”
接着问：“那你为什么去年要来香山县？看你像整天混日子的样子，不用干活！”
马艇：“去年我二舅香了，去了下面卖咸鸭蛋。留下一间大屋，十亩良田。我为了防止村里吃绝户，当然要来看着！”
王贰心里吐槽：“情感你是防止别人吃绝户，你却是来啃二舅的！还是已故的二舅。”嘴上说：“不说那么多其他了！快点吃完，去找你说的九圣会吧！你去把你们梁子点出来，我负责教训他们，我现在就是缺架打。再确认一下，九圣会是不是真的你说那样很无良，是不是真没后台，没武力，人数不过二十人。你别骗我哦！不然，全力弹爆你的头。”
马艇：“真的！算是没后台吧！”
王贰：“算是没后台吧！？”
马艇：“这样说吧！
九圣会的老大叫“大虾头”，从小就在香山里混的，因为经常打架，大家都知实力一直就二壮现在的水平。
二当家是去年出现在城里的，来没多久，很快就认了“大虾头”做大佬。既然，都坐老二位置了，自然不会比“大虾头”强。
至于老三，你老熟人！就是今天在衙门里的赖三。赖三这样的都成了老三，后面的可知有多拉垮。
至于，他们的后台，就是赖三与赖五那疏到不能再疏的同族兄弟关系。
搞完事，咱们现在这装束一换，谁认得出。赖五那点能耐，找两个不存在的人，他也找不到。一麻烦，就也懒得帮赖三了”
马艇便对九圣会九个头目给王贰说了一遍。
吃了两碗面，王贰面上扯疼。
开口问：“你这是什么胶，够厉害的！把我上下脸皮拉得这么紧的，还拉得满脸横肉，铜铃大的眼睛，真唬人！”
马艇：“牛皮胶啊！很难整的，要熬上三天三夜，配料、火候都要很严格控制。”
王贰又吃完一碗牛腩捞粗，转头对老板道：“老板，再来一碗。”
马艇伸手制止，对老板道：“老板买单！”
王贰开口要问，马艇指着对面西二街二巷口的两人，道：“我们跟上那两人。”说完，一口吸完自己的“细蓉”。
只见那两人，一老一小，老的头发跟冯老头一样白，小的跟冯三娃差不多大。
两人穿着打扮，跟马艇八成相似，都是灰布包发盘头。老人拄着木棍做拐杖，背上竹篓。小娃娃挺有力气，背上扛着只缚住四蹄的黄猄。
“那两人是你老乡吗？”
“都说我是肇庆麻东的了！那两人是真正鹤山山民。这里是离地字号码头最近的牛马禽畜市场，经常有些鹤山山民，就近来卖些山货和猎物。九圣会今年混进了二街二巷后，最喜欢就是欺负这样的，一个两个的老弱鹤山民。”
三碗面十一个铜板，都超过王贰身家的二分一了！好在马艇知处地去买单。
这雕毛，明明有二舅的遗产啃，不缺钱的样子，昨天居然还贪他身上二十文，够财迷的。
两人也缓步进入了西二二巷。
果然牛马禽畜市场，都是臭烘烘的！半条街都是做牛马鸡鸭猪狗鹅雀生意，另一半山货、猎物生意，还有几家现屠现宰的。
禽畜粪尿屎便加上血腥味，充满整个街巷！
马艇给王贰递来了三个纸包，两大一小。
王贰打开一角看了看，大包的是白色粉末，小包的是灰色粉末。
开口问：“这是要做什么的？”
马艇：“这里的情况，虽然我打听得很清楚。但常言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这是‘有备无患’，白色的石灰，灰色的痒粉，也给你一份。救命时，可以向敌人洒过去。一会要是势头不对，我肯定是会先松人，贰哥你多担待！”
王贰也不多说，将纸包放进口袋。
那活的黄猄很受欢迎，很快就被两吊钱买走。
客人走后，包发老汉原地摆开竹篓里的山货及几只小体形猎物，以待客人。
未等来良客，便先来了恶徒。老小两人摊位，被一个肥胖汉子带着四人围了起来。
马艇指着那边几人，道：“那个胖子是九圣会老四‘肥丝’，旁边矮瘦有点驼的是老六‘缩骨’，斜眼的是老七‘拖窗’，另外那两个大小孩，多数是新收的小马仔。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是在收保护费，通常‘肥丝’‘缩骨’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果然，那边胖子恶狠狠地道：“老头谁让你在这摆卖的？知不知道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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