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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醉是风流处
“一剑横空出世,两剑战平长鲸;三剑捋顺轮回,四剑天子折腰,五剑隐退江湖……”
纵高程古这样的天纵奇才,在江湖上也仅仅五次出剑,就算是孤身杀入京城,败尽高手,近身天子令其对天下读书人折腰的这等风流,在说书先生的口中不过也成了五剑的遗憾,很快便消磨在江湖的扬尘之间。
一家破旧的酒馆里,门窗皆敞,雪夜的风格外凛冽,喝得醉醺醺的钱麟云红着脸,一如当时隐退庙堂般迷茫,他趴在酒桌上,用最大的碗喝着高程古最爱的照天烧,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也吹不醒钱麟云的醉意,他含糊地说:“唉,别说啊,这冬天的北风真跟那匹夫的剑气有几分相似啊……”
酒喝尽了,店门禁闭,一夜大雪,深夜中世人不觉一支绝妙词曲,酣然入梦
“月桥灯下,有市井天涯,一夜风紧,留得一道黄花,红尘诗酒,花间打马,古巷落照撒流霞……
独行游侠,儿郎壮志皆成梦话,醉意酒间,逍遥山巅,一剑天涯,一剑潇洒……”
钱麟云这些和着醉意的愁绪,只得在雪夜伴着烈酒消去,江湖还是江湖,少得了他钱麟云,更少得了他高程古,但不能同时少了两者,江湖还得自己走,愁了一夜就已经足矣。
雪夜,一袭青衣踏着积雪,从嵩阳城走出,城门与酒馆之间,留下了一道好似大雪盖不平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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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晟王朝定都咸阳,但长安从未繁华旁落,他曾见证了无数王朝的辉煌与落幕,也承载着千年的歌舞升平。才子访长安,无疑是最具文艺色彩的浪漫画面。放下愁绪的钱麟云恣意洒脱,揣着双笔潇洒入长安,见那灯红酒绿的繁华长街,在瘦马驮诗的古道里拨弄夕阳,看那落照参差的凤阙龙皇,写那星桥铁锁的一念天堂,想着盛世长歌,忆着千年未央……
直到,碰到了那个酒肆,碰到了那个谪仙人,才重现盛世繁唐……
市井里纷纷扰扰,算命的,买红薯的,家道中落卖字画的,拖着大酒缸买散酒的,挑着红灯笼卖鞭炮的……远比嵩阳城繁华得多。
要想生活在长安,绝非易事,作为当朝数一数二的大都市,兜里要是没几两银子估计就得沿街乞讨了。钱麟云虽然没有道出自己与钱九岳的关系,但家里的银票,他临走的时候绝没少带。作为当朝宰相之子,仅次于太子的地位,他虽然不铺张浪费,但见到可心的物件便将价格抛之脑后。上次在三浑城,钱麟云就豪掷五两银子买了一把紫檀木梳子,又拿了十两银子买了个紫翡章子。就算是家境优越的高程古也不禁好奇钱麟云的身世:往往士子游学或是行走江湖的儿郎都是一边赚银子一边远行,否则入不敷出是普通家庭难以支撑的。而钱麟云一路不仅潇洒快意,连一件东西都不曾当过,还添置了不少文玩,实在是难以理解。但是高程古知道江湖规矩:只管交朋友,不问家境如何。故而在长安,钱麟云的吃穿住行也毫无压力。
钱麟云惊喜与苦恼同在,万般思绪由不得他抽丝剥茧,江湖节奏快慢不定,大多气运都背负在慕容问天身上,就连钱麟云这等天纵之才也难以摆脱。他步履匆匆,走马观花般地看着贩夫走卒,不时高居与人上感叹生活之艰辛。
的确,生活好似就是如此,它曾无情地抛下你,让你在原地孤独徘徊,再猛地把你拉出深渊,换个地方爬摸滚打,风平浪静后,你还要对它笑脸相迎,遍体鳞伤与他握手言和……
但,一切折磨痛苦无奈,在那醉仙的酒坛中也会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他那对红尘参透的大彻大悟以及笑对日月轮回的极致俯仰与风流,都成了长安古道旁的白梅花瓣,自演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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