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0章 “着实打”
不知是不是被这段时间的高压环境逼的,她才起床就觉得头疼欲裂,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她瘫倒在床上。
一旁的司茶见她起来又倒了下去,便道:“万岁爷每日都起得早,快别睡了,你伺候着更衣更是要谨慎。”
说着去扯她的手,不摸还好,一摸烫得她手缩了回来,“呦,你这是发烧了。”
花妙妙听这么说,一脸晦气的忙捂鼻子,就要伸手去开窗,被刚回来听到的披香阻止。
“这发烧了你还开窗,这不是要人命呢?”
在李琬的理念里,生病就得开窗通风,她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窗户开了才能呼吸新鲜空气,不然活活闷死呢。”
花妙妙白眼一翻,把窗户开到最大,像是李琬染的是什么瘟疫似的。
披香看她不好,只能往前面去和宁司言说一说,她是宫女总领,看要怎么安排让人顶班。
披香去舀了一碗白粥给她吃,扶起来时,李琬绵软无力,几乎是靠在她身上的,就着她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
她喂下粥,又将人扶了睡下,掖了掖被子道:“我说你啊,太软了,嘴厉害有什么用?像这样的贱蹄子应该狠狠的收拾。”
她说怎么今日对她这么好,原来是花妙妙也得罪了她,在拉拢人呢。
李琬不想站队,她只想等到书的大结局,然后健健康康的回家。
听她这么说,闭着眼扯着有些干裂的唇笑笑:“她哪里得罪你了?”
披香被她这么一说,有些讪讪,“哪里是得罪我,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还没爬上龙床呢,就想压咱们一头。”
才喝完喝粥的时,鼻子没那么堵了,现在说话反而攮攮的,“这也不怪她,万岁爷给她脸,她不张狂反而让人有些畏惧了。”
披香刚才被她戳破还觉得有些窘迫,听她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有理。
“陛下是不可能碰她的,她张狂得太早了。”
李琬被她这句笃定的话激起了兴趣,“不可能碰她?何以见得?”
“你来快一个月了,陛下什么时候召过后妃侍寝?什么时候翻过后妃们的绿头牌?”
李琬几乎是一下子翻身起来,这倒是头号大新闻了,难不成狗皇帝还是个童子之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精神头,笑得快直不起身,略想想也觉得对,花琳琅不让他碰,他又是那种傲娇的人。
披香见她笑弯了腰,有些惊慌,拍了她一下,低低道:“你小声些,咱们在这里议论万岁爷已经是死罪了,你还敢这么笑。”
李琬只得严肃了起来,不过想起他面对着心爱的人一次次没得逞,她就想笑,又觉得这个皇帝也是可怜虫。
两人又扯了几句话,外面就有人叫披香,人才出去一会儿,外面又传来轻柔的脚步声。
李琬以为是披香,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外面,进来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宫女,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将自己的瞌睡吓醒,猛地翻身下床。
小宫女笑着说:“姑姑好睡,主子愁得睡不着,特意遣我来问问。”
李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姑娘请说。”
小宫女冷哼一声:“主子叫我来问问,陛下叫了钦天监,姑姑怎么不去禀报。”
李琬刚才被烧得脑子有些不清醒,现在被吓得大脑像混沌一样,甩了一下脑袋,笑道:“陛下叫钦天监是为着灾荒的事,我以为不是个什么大事,便没像太后说明。”
其实李琬不是每日都当班,她都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召见过钦天监。
小宫女看着年纪不过大原身一两岁,却生得一脸的精明,斜眼睨了李琬一眼,有些不满意她的答复。
“这件事是公开的,里面必定有不公开的秘密,主子叫你查明白了。”
李琬喏喏应下,头疼又犯了,送走了来人,才又回到床上躺下。
她是病来如山倒,太后那边又逼得急,迷迷糊糊病了四五日,才好了大半。
等身子骨彻底好了是在三四日以后的事了,这期间她向披香有意无意的打听了养心殿的事。
最后却听见披香说,陛下和花昭仪吵架了,然后对花妙妙出奇的好。
怪不得她养病这段时间花妙妙没事就挖苦她两句,还不停的照镜子。
她说耳朵眉飞色舞,李琬却只想着太后那边怎么交代。
她用肘子拐了一下李琬问:“你说她要是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咱们会不会被她为难?”
李琬醒过神,看了她一眼,“你在御前这几年都白待了?咱们虽是奴婢,皇后都未必会故意为难咱们,更何况是她,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为难,你就没办法收拾她?”
披香一副言之有理的样子,点点头,“倒也是,我是这几日被她忽悠瘸了。”
等李琬回到御前时,看见曹全德已经在养心殿外伺候了,见她过来,呦了一声:“这是怎么着?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李琬笑了笑,朝他屈膝道:“见过曹大伴,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几日你也不在宫里”
曹全德手一抬,止住了她的话,“你要是这样就太见外了,再说了,这顿打不过是迟早的事,早打早心安。”
两人正说着,一个人影飞了出来,叽里咕噜滚下了丹墀去,李琬被吓了一跳。
才看去,里面就传来皇帝暴怒的声音,“狗奴才!夹紧你的狗嘴!”
再看时,顺春已经在丹墀下跪了下去,身子不停的抖个不停,拼命的磕头求饶:“奴婢该死,万岁爷饶命,奴婢该死”
虽然骂的不是她,但她被这个可以掌控整个宫城人命的人吓的直直跪倒在地上。
膝盖上的淤青才愈合,她也不顾,只想着顺春被这样猛踹会不会伤到内里。
曹全德早就进了殿内,不一会儿便出来叫人将顺春架出去,李琬一把拽住他。
“曹秉笔犯了什么错,要杖毙?”
曹全德用眼神示意她撒手,低声道:“陛下吩咐,‘着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