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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7章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接下来两天，阎应元他们是狼狈至极。
倒不是说被刘国能追的紧，主要是因为刘国能他们跑的太慢。
一帮乌合之众，纪律松散，行军杂乱无章不说，还没有马匹。
五万人的队伍，只有几百匹马。
骑马的人本来可以追上阎应元他们，可是几百人前去追赶一千人的队伍，用脚后跟想想也是蠢笨如驴。
能在这帮贼军中脱颖而出骑马的，谁又是愣头青？
没法子，只能慢慢的追。
这可把阎应元他们急的不行，只能停下来等。有时甚至要调转马头回去接应刘国能他们。
经过两天两夜的拉锯战，阎应元他们终于赶到了开封城外。
此时开封城墙上守城将士看着城外商人装扮的阎应元他们一千人带着五千匹马冲过来，立马大喜。
“嘿，这帮奸商胆子这么肥吗？竟然敢带这么多马到处乱窜，莫不是活腻歪了？”
“大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后台？不然，他们怎敢？”
听到这，守城将将心头一紧，立马将喜悦之情放下。
“去打听一下，王爷有没有交代最近有贩马商人路过？有没有交保护费？别特么的抢了自己人，最后少不得要受一顿臭骂。”
“大哥，王爷他正在城东王员外家风流快活，哪里有心情理会这些事？”
“这么说就是没有交代喽？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城去抢啊。现在马匹多金贵？如果我们将这几千马匹抢到手，王爷少不得要夸奖我们一番。”
“大哥，他们有一千人呢，我们是不是去喊人？”
“喊个屁，人多是好办事，可是分钱的人也多。就我们北城墙上这几百兄弟前去，所有人都去。现在京营那帮王八蛋已经离开，李自成他们还没打进河南，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别看他们人多，可我们是官，拿捏他们还不是十拿九稳？”
此时阎应元他们看着近在咫尺的开封城，正犹豫着是进城还是直接向西与京营大部队汇合。
就在阎应元犹豫不决之际，开封城北门守城军冲了出来。
“老阎，看来周王也不是那么不堪嘛，这不，还知道出城迎接我们。”
“迎接个屁，没看到他们是提着刀刃出城的吗？快，快往西跑。”
开封守城军可不是刘国能他们贼军可比，守城军几百人有马。又是以逸待劳，一直紧紧的追着阎应元他们跑。
等刘国能他们气喘吁吁追到开封城立马愣住。
开封北城门大开，一个人也没有。
如果刘国能读过书，看过《三国演义》。大门敞开的开封城指定要犹豫一下，这是不是空城计。
可刘国能就是大老粗一个，哪里管什么空城计？人家讲究的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见到好东西就抢，抢到钱财就享受。
“兄弟们，别追了。他们有马，我们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们。现在开封城无人防守，我们冲进去抢劫一番。这可是开封城，里面钱财无数，岂不是比那些马要来的实在？”
这个时候京营已经在开封城西五十里安营扎寨，此时张尘正在营帐中与曹化淳，方正化喝茶。
“张老弟，你这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是你忘记了一个细节。那帮贼军进去开封城后，岂不是犹如狼进了羊群？他们不得大开杀戒？如果他们屠城，那我们于心何忍？再一个，我们是前来剿匪，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开封城被贼军攻破，朝廷那边也说不过去。”看着自信满满的张尘，曹化淳很是担心。
“老曹，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刘国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一定知道我们京营就在附近，绝对不敢在开封城逗留时间太长。看着吧，他们进城后一定会大抢特抢，抢到钱财赶紧开溜。这是他们一贯作风，绝对不会错。”
“老弟，这也不行吧？他们屠杀平民百姓，我们心里怎么能安？”
张尘：“………………”
后世的影视剧不是这么拍的啊？后世的影视剧直接把曹化淳这厮拍成心狠手辣之辈。现在看看，也不尽其然，这厮竟然在担忧开封城内百姓。
“老曹，如果你是刘国能，冲进开封城里的刘国能，面对不远处有随时随地可能增援开封的京营，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找有钱人家开始抢，抢完了就跑。”听到张尘提的问题，曹化淳不假思索。
“这不就得了，你能想到，刘国能也会想到。他们进城后哪里会有时间难为平民百姓？他们只会找深宅大院的大户人家开抢。周王府首当其冲，然后就是那些商贾之辈。这年头天下生灵涂炭，不管是官员还是商贾之辈，都是在发国难财，死有余辜。”
“那帮贪官污吏，奸商虽然畜生不如，可是他们有合法外衣，而且站在社会顶层。我们是正规军，拿他们没办法。可是那帮叛军不在乎，他们最喜欢抢这帮人。老曹，你应该能想到，社会底层人的危害远没有社会高层大。我一直不把李自成放在眼里就是因为这个，他能不能成气候主要是看那帮社会顶层人怎么抉择。只要我们能把社会顶层人给打下来，那李自成必不攻自破。”
“在一个，民间不是有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声音吗？这就说明李自成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这么一来，我们还担心什么？李自成杀的都是贪官污吏，奸商，断然不会屠杀开封城里的百姓。”
听到张尘这话，曹化淳震惊了。
“老弟，照你这么说李自成是好人喽？”
李自成是好人？这句话你也说的出来？
看来你这厮活的也不是那么通透。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谁特么的成功了，谁是好人，拉屎都是香的。
谁失败了，谁就是十恶不赦大坏蛋，无论说什么都是喷粪。
李自成起初也是官场人，后来因为朝廷裁撤驿站下了岗。照理他应该摆正自己的姿态，本着自己是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就钉哪里的姿态回家种田。
可是他却因此对朝廷怀恨在心，跟朝廷作对，十足的不安分守己之人。
不安分守己之人到哪都不受欢迎，十足的讨厌鬼。
“他怎么可能是好人，他是乱臣贼子，十足的坏人。不过，坏人也可以利用一下。”
张尘刚说完，营帐外面传来了战马嘶鸣声。
“咱们的阎将军回来了，看来这次是真发了大财。都别愣着，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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