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二十八章 她身上的温度
“可本王没有想到的是,传信出了问题,云烟没有收到本王的手谕,只当本王真的要烧死你……”沈弃淮抿唇,眼睛也红了:“你知道得知你的死讯之后,本王有多悲痛吗?”
“这可不是闲事啊主子。”郑嬷嬷笑眯眯地道:“您如今身陷朝堂纷争,每日可没有半个时辰拿来给您醒神。池鱼姑娘赤城一片,也只是单纯想报恩,主子何不给她个机会?”
略微一思忖,沈弃淮点头:“有夫人这句话,本王倒是宽心许多,只要幼微点头,本王便去安排就是。”
车帘落下,马车往仁善王府的方向去了,沈弃淮站在宫门面无表情地看着,背后的拳头微微收紧。
雪锦缎面,白狐毛的领口,看着就很暖和。沈知白欣喜接过,伸手摸了摸:“你费心了。”
回到仁善王府,池鱼蹦蹦跳跳地就要去主院,没走两步却见旁边有人搬着箱子来来往往的。
心里微动,沈知白抬眼看向池鱼,目光深邃地道:“我很喜欢。”
这些小弱点,会致命吗?池鱼有些不解,不过看郑嬷嬷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微微挑眉,沈故渊抱着胳膊看着她:“那为师对你的恩情少了?”
虽然这个作用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好歹能帮到他,池鱼也算想得开,晚上入睡之前还去找郑嬷嬷泡个药浴,打算热腾腾地去暖床。
话说得好听!沈故渊眯眼:“我总觉得你在算计我!”
“唔。”骨头一声响,沈故渊黑了脸怒视她:“弑师啊?”
反正也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现在暖个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鼓起勇气,池鱼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
如触冰雪!
痛苦地闭上眼,沈故渊任由自己被大雪掩埋,想着睡一觉大概就好了。
沈故渊道:“有个远房亲戚来了京城,暂住在王府,他不喜欢见人,我就分了南边的院子给他住。”
这两个字吐出来,明显就没了之前的凶恶,哼哼唧唧的,像想吃糖葫芦又不好意思开口要的小孩子。
嫌弃地看她一眼,沈故渊拂袖回去床上躺着,闭着眼自个儿生闷气。
“不是不是。”池鱼嘴里应着,却还是没抬头,分外认真地绣着花,应付似的道:“这个地方特别难绣,我空不出手。”
嗯?脑子里“轰”地一下反应过来,池鱼猛地扭过头,震惊地看着他:“你说谁?!”
微微眯眼,沈故渊侧头看她:“还使唤不动你了?”
早起绣花的郑嬷嬷被吓得一抖,回头看他,慈祥地笑了笑:“主子一起来就这么灵活了?与往常大不相同。”
丞相府。
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当真能立马忘得一干二净?他是不信的,可宁池鱼伪装得太好,他看不出来。
然而,雪刚要没顶,突然有人伸手来挖他,温暖的手指一碰到他,就将他整个人都拉拽了出去。
没旁人了,余丞相沉声开口:“王爷也该早作打算了。”
还敢提小时候?池鱼眼神冷漠,双眼却渐红。
以前沈故渊冬天睡醒,身子可是要僵上半个时辰。
贵客?池鱼茫然地看着他:“师父不在,谁会来?”
池鱼眨眨眼,正想说再绣一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就听得沈故渊低喝:“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正事说完了赶紧给我走,我还要睡觉!”
“这是干什么?”池鱼眨眨眼问身后的人。
哦,悲悯王爷,宁池鱼点头,打算继续弹琴。
“啊——”
缩紧脖子,池鱼踮起脚尖就要往外走。
“没有。”沈故渊道:“我听他的故事干什么?”
然而,凉意仿佛是从他身子里透出来的,汤婆子没一会儿就被染凉了,被子捂着,寒气也一丝丝地蹿了出来。
放下茶盏,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道:“敢问王爷,蔑视太祖是什么罪?”
“这是嬷嬷给您做的啊。”池鱼扭头看他,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喝了很暖和的,您尝尝?”
那就是拖着呗?池鱼耸肩:“倒也无妨,他也没话说。”
“没看上,做个袍子至于这么尽心尽力的么?”沈故渊嗤笑:“随便绣绣不就好了?”
僵硬地收回手,沈弃淮道:“启事鼓一向有人保护,朝中内吏更是知其重要,怎么会无缘无故藏匿销毁?”
还不等她想明白,沈故渊就一把将她捞起来带回了屋子捂着。
一宿没睡好的池鱼被无情地叫了起来,揉着眼愣了半晌,才惊喜地道:“师父您醒了!”
深吸一口气,池鱼笑不出来,板着脸看着她道:“王爷不请自来,是有何事?”
池鱼眨眼,茫然地道:“怕冷和喜欢民间的小玩意儿,算是弱点吗?”
“这么厉害?”沈故渊快步走着,一点也不在意地随口应付她。
远房亲戚?池鱼头顶一个个问号冒出来,沈故渊这样的身份,那远房亲戚是什么身份?
不等她反应过来,沈故渊走得飞快,上了门口赵饮马的马车就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说着,拿出一本厚厚的折子来。
看了看他,池鱼沉默片刻,一咬牙就脱了衣裳,钻进他的被窝里。
“你是不是恨我,觉得我抛弃了你,爱上了余幼微?”深深地看她一眼,沈弃淮道:“我若是说,我没有,你信不信?”
沈故渊在旁边喝着热茶,闻言就道:“换个人顶吧,他不行。”
心里一疼,池鱼闭眼。
池鱼一愣,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她怎么就忘记了,沈知白知道她的底细,赵饮马还不知道啊。这要解释起来可就烦了,她也不想再提旧事。
池鱼松了口气:“您喜欢就好。”也不枉费她顶着自家师父的黑脸一直绣了。
连忙缩回他怀里,池鱼只露出个脑袋,小声道:“不是故意的……”
“嗯?”池鱼压住针,终于抬头瞪了他一眼:“您瞎说什么?”
他不是生气,只是有点别扭。沈故渊是强大而无所不能的,结果被困在梦魇里,还需要个丫头来救,更可怕的是,他很眷恋那种温暖,再在床榻上待一会儿,他怕自个儿忍不住,会做出轻薄自己徒弟的无耻行为。
沈弃淮叹息了一声,撩起袍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伸手拿着茶壶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池鱼,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姑娘有没有发现主子的弱点?”郑嬷嬷笑眯眯地问她。
“他想保宣统领的心是铁了。”沈故渊眯着眼睛道:“眼下朝中无人能胜任禁军统领,四大亲王就算想换人,也没人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