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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十四章 与君振衣
说是很快回来,可这一仗,谁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呢?莫说夷人狡诈,左杭和陆挺之那样的人,又岂会让他顺顺当当地带兵?……一去少说半年,再算上安边抚民,怕是没有个一年两载,他是难得回来……
左钧直最恼他这样揭自己的短,握着他的脸反咬回去,咬着咬着便成了昏天黑地的亲吻,那亲吻激烈处又转缠绵,缠绵处再转悱恻,最后竟带出她许多眼泪来。括羽初时不知,待觉出她颊上湿意,那泪已经绵密不止,令他慌了手脚,胡乱吻着紧紧搂着,连连道:“别哭……乖乖儿的,我很快就回来啦!”
他的心依旧是那样缓慢而沉稳地跳着,一下,一下,给她安稳的力量。热力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她的掌心,令她情不自禁地偎依过去。心中还是有些儿恨,拨开他的衣襟,白生生的牙齿用力咬上他的肩头。
他说:“不好。如此我便遇不见你。”
她了然,顽固地拨开他的手,有样学样地欺凌他那敏感一处。他不敢用力,生怕伤了她,抽着气哀求道:“姐姐,饶了我吧……我受不住……”
括羽见甲,脸色有些古怪,拧着眉头道:“应该还有一件罢?”
他吃痛轻哼一声,委委屈屈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左钧直兀自低头研究着那两道红红的牙印儿,拿舌尖儿舔了舔,只觉得甘甜馨香,忍不住张嘴又咬,好像明白了他过去为何那般喜欢咬她,感情这滋味儿确实是不错的。咬着咬着,竟恨不得将他整个儿吃了下去,再不许他离开。想将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触感他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在脑海里,在他离开后,细细地思念。
左钧直坏心肠地抱住他头去亲他,愤愤道:“我欺负你吗?得了便宜还卖乖!”
括羽蹭着她身子撅嘴道:“我就喜欢白的……”
她是这样的爱他,爱他的每一面,每一处,每一分,每一寸。她愿意为他而痴狂。情到深处,生可以死,死可以生。正如他对她一样。
左钧直踮起足尖勾下他的脖子恋恋亲吻,“不爱江山,爱……哼,当时你的灰衣姑姑便骂我那个,哼,祸水来着。”
左钧直沐浴之后,拿了干布巾子擦头发。瞧见床上括羽就着两盏清灯,翻一卷兵书。衣襟微敞,墨润的发锦缎般铺垂一身,仿佛将雪白里衣都染透了似的。
他低头轻啄她的脸颊,口唇,柔声道:“好!”俯身与她缠绵在一处,只恨这一夜良宵苦短,恨不能生生世世永不休。
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红颜美人,括羽勾着她柔软腰肢回吻,“……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英雄……就想做个小淫贼……”
括羽目中亦漾着浅浅的波。
他看得专注,眉心微拢,有浅浅的纹。也不知是看到什么兵威冲绝之处,锐利的眉锋倒似带了点冷霜,凛冽得有些难以近身。左钧直忽想,不知他在军营中,醉里挑灯看剑,又是怎样一种旷古风流?唔,明明都是金戈铁马的豪情,这时候却总被她品出令人心荡神驰的销魂味道来……
左钧直陡抬头,目中尽是讶异之色。玄武沉光甲!一字并肩王的王甲!
数百年前,武祖明越与其异姓兄弟朱崛合力平定乱世,铁血雄风共创山河一统。大楚立国之后,明越封朱崛为一字并肩王,与其平起平坐,并将整个东北赐为朱崛之藩——朱崛因而成为大楚唯一的藩王。
方入侍读班时,曾在太庙中见到过这两副铠甲,一见便挪不开眼。明严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对他说:
左钧直用力掐他的胳膊,哭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原是个最狠心的!我最讨厌你!你答应他做甚,好不容易盼到……你就去打仗,我真是恨死你!”
沉光甲自朱崛逝世后再未出世,明光铠数百年来,仅靖海王等大将挂帅出征时穿戴过。
朱红战袍,金腹兽衔一十三金銙腰带,护心镜光可鉴人。左右护肩俱为威风凛凛的吞云兽,片片明甲鎏金錾银,凤翅头盔雕翎飞羽,九曲簪缨分明是帅字冕旒。
“这是……”
“又欠教训了不是?”他翻身低头扎向她细白颈子,手掌伸进衣里蛮横揉捏一方软雪,听见她哼出声来,方斥责道:“胡说八道!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一瞬间从兔子变成了狼,左钧直却是尤其喜爱他这力道。知道他是容不得她质疑他对她的感情,胸中柔情满溢,定定看着他俊秀脸庞,伸出手来描摹他修润眉眼。
“拿着,想我的时候求一卦试试。”
见她咬着唇委屈非常,眸中滟滟盈泪,又觉得心疼,在她手心轻轻柔柔揉着,眼神温软地注视着她道:“我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括羽指腹滑过她微青的眼底,面露忧色:“你这般的不听话,不好好睡,让我怎么放心?”
拿着她手按到自己心口,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你这个笨蛋,根本离不开我,离开我就找不着路。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
这事儿上向来是他强势,几曾见他这般服软过?那一声呜咽三分脆弱,七分压抑,竟是诱人得紧。左钧直睁了乌亮的目咬唇望着他,手上却大着胆子握了下去……竟愈发……左钧直见他明秀面庞上倏然泛起红潮,胜似三春流景,较平时又俊出十分。试探着轻动,他只是极力隐忍,拿手背遮了脸哀哀道:“你舍得折磨我……”
白铜的圆巧盒身被摩挲得光滑温润,也不知在他手中被把玩过了多少次。
“万一是朵青梅儿、竹马儿……”
左钧直当时在繁楼,同刘徽很是学了些机关技巧。指尖儿细细摸过箱侧精细的星宿阴纹,辨出了一枚九华菱叶脆力一扣,只听见铮的一声,弹出一个夹层,沉沉墨色如暗夜冥河,正要吸进一室的光辉。战袍玄青,铠如细鳞,较明光铠更显洗练无华,然而冷峻悍烈之气,又非明光铠所能比拟。
你小子也有今天!左钧直抬头,满面红晕,道:“好。”然而一低头,却是变本加厉。言行不一的无赖劲儿,也是向他学的。
少年夫妻,恩爱正浓。她与他成亲一年多来,两情相悦如胶似漆,便是片刻分离也觉得难舍……这一别,何日能再似今日这般口齿相噙、心心相印?……她想让他快活,想让他也将她铭刻在心……一低头,含住了他。
括羽心中亦是愧疚难舍,忍了疼任她掐着发泄,只是轻言细语地哄着。左钧直哽咽道:
细密温润的木梳齿分开他墨黑的发,发丝满盈在她手中,温凉顺滑,莫名勾起些许甚是久远的回忆。她怅然道:“倘是能不长大,多好。我永远在十岁,娘亲还活着的时候。你也永远在十岁,没有来郢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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