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纯情的萧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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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蒋阮气急道：“一点都不好。”

进了宫见到懿德太后，果然，懿德太后一看见蒋阮的脸就皱起眉头，道：“怎么弄成这样？”

“你……。回来了。”蒋阮道。萧韶消失几日，眼下又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蒋阮此刻心中有事，倒是没有顾得上斥责他又夜闯府邸。

露珠和白芷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一来就瞧见这一幕。锦一捂住自己的眼睛，天竺一改平日里沉闷的模样，激动的吞了吞口水：“主子……。主子竟然如此热情似火。”

“父亲，太后娘娘待我视同骨肉，不会在意这小小的规矩，”蒋阮的话里不无讽刺，她笑道：“父亲要是执意如此，回府后我再向父亲请罪。”说罢便吩咐天竺去开门，蒋府门一打开，外头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俱是围了过来，蒋权不好再呆，即便心中已然气炸了，却也只得咬着牙狠狠道了一句：“孽子！”拂袖而去。

“郡主，”天竺适时开口：“该上马车了，若是误了时辰，太后娘娘怪责下来就坏了。”

一边的杨姑姑也瞧着蒋阮的脸蛋，想起外头的传言。懿德太后深处深宫，也并不怎么关注外面的事情，是以还不知道夏研的事情。

萧韶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蒋阮平日里从容，难得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他觉得有趣，索性伸直长腿，双手枕着脑袋靠着树枝小憩起来。

蒋阮笑道：“没什么。”

她想起当初三姨娘死的时候将蒋丹托付给赵眉，事实上，赵眉作为蒋家的当家主母，心疼蒋丹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确实是将蒋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爱的。虽然那时候蒋权冷落赵眉多时，比起赵眉，夏研才更像是当家主母，但是当初赵眉母子几人也过得其乐融融。

……。

见蒋阮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耳里。蒋权几乎要气炸了肺，他大怒道：“蒋阮！”

蒋阮微微思索了一下，摇头道：“阮娘也不知，许是和夏侯爷一道来找老爷谈论政事罢。”

懿德太后不是只会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那一套，年轻的时候玩弄权术，扶持新帝登基，自然也听出了此话中的不妥。想到如今八皇子野心越发明显，懿德太后微微皱眉。再看向蒋阮脸上的掌印，自然怒不可遏，登时就道：“那蒋府算个什么东西，你这几日就住在哀家这里，哀家不信你那父亲还敢如此胆大！”顿了顿，她又道：“那个夏研如今又怎么样了？”

有那妇人便啐了一口：“呸，还说什么才女呢，分明就是淫|娃荡|妇。谁知道那蒋二小姐和蒋二少爷是不是蒋尚书的，或许是那奸夫的也说不定。”

连翘怕惊动旁人，心中又恨又气，一把推开萧韶拉起蒋阮，护在蒋阮身前，警惕的看着萧韶道：“萧王爷大半夜的夜闯府上，就是为了占我家姑娘的便宜？”

露珠掀开马车帘子一角，外头的议论多少也会传入到她们耳中。露珠道：“这些人可真会猜，若是被二小姐和二少爷听到，非得气的不能出门。”

方一回来就听天竺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在院墙下瞧见的蒋阮神情怅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觉得十分孤寂。那种萧索的背影让人看见便觉得刺眼。

蒋阮接过来，低声道：“多谢。”

蒋权恼羞成怒：“你这样如何进宫面圣，这是对太后娘娘的不敬，赶紧回去给我遮一遮。”

“你干什么？”坐在梨树上颤颤巍巍，她只得伸出手抓住萧韶的手，仍然觉得不放心，心一横，干脆两只手环住萧韶的腰。

蒋阮心里失笑，天竺便是将宣离也一道拉下水。

萧韶一顿，明白过来，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进宫过后用。”

萧韶本来只是想将蒋阮带到树上，锦衣卫里锦一锦二情绪不高的时候，时常会爬到树上喝酒。眼下没有酒，萧韶想着或许看看月亮蒋阮的心情会好些。谁知蒋阮伸手就搂住他的腰，萧韶身子一僵，心中极快的浮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少女特有的馨香钻入鼻尖，月光下搭着他黑衣的手白皙如玉，萧韶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覆上那只柔夷。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笑声却令萧韶有些着恼，想要一翻身坐起来，却忘记两人还身在树上。无意之间便是晃得树枝哗啦啦一声脆响，两人齐齐往下跌去。

也不知在院墙下坐了多久，直到她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发酸，蒋阮才站起身来，想要回屋去。一回头就愣住了，不远处，黑衣青年静静的立在树下，沉默的看着她，显然已经到了多时。

蒋阮瞪着那悠然躺着的始作俑者，只恨自己当初没学过武功，不能将这个人踢下树去。身在树上，夏夜习习的凉风吹过来，令她烦闷的心情清爽了些。

露珠说话便是带了三分余地，想来那些人的话语应当更是刺耳才是。蒋阮微微沉思，她还没来得及将消息放出去，外头人怎么会知道？夏家人和蒋家人自然是不会说的，宣离更不会自找麻烦。她问：“这话可是听谁说的？”

蒋阮有些头疼，露珠和连翘都误会了，想到此事都是萧韶夜闯蒋府搞出来的，不由得又瞪了萧韶一眼。却不想她平日里为人虽瞧着温和，实则疏离，只有与亲近之人才会流露出鲜少的真性情。此番动作落在连翘和露珠眼里，不由得心中大震，更是坐实了自家姑娘和年轻的锦英王有些什么的猜测。

“喂。”她努力让自己声音显得平静：“带我下去。”

蒋阮的手正要碰到萧韶睫毛，冷不防萧韶睁开眼，蒋阮一愣，正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萧韶一双眼睛生的最好，平日里神情冷清，情绪都写在眼睛里了，此刻看过来，正如洒了碎钻一般璀璨，带了三分醉人。饶是心如磐石之人，眼见了也忍不住心动。

蒋权一时语塞，自从蒋阮被封为郡主，同懿德太后的关系走进了许多，他这个父亲还不如蒋阮在太后面前有脸面，想起来便是满心愤怒。目光落在蒋阮脸上，又是一愣：“这是什么？”

萧韶见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也没有再继续给蒋阮添麻烦，只道：“若有事，来东风楼找我。今夜太晚，你早些休息。”说罢竟是转身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了。

常年惯于发号施令的人说话自有一股压迫之气，天竺跪下身来，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姑娘是被老爷打伤的。因为夫人小产诬赖姑娘，老爷一怒之下便打了姑娘，当时八殿下也在场。”

“我怎么知道？”天竺怒道：“你看主子的模样，那不是欢迎非礼的意思吗？”

……

“马车可备好了？”蒋阮问道，进宫之事耽误不得。

在蒋府里整日倾轧算计，充斥这阴谋诡计的地方，实在很难有静下心的时刻。便是如此时什么都不想，都是一种奢侈。她转过头，萧韶的脑袋就对着她，这青年生的本就绝艳，京城中传言蒋家女儿生的好，蒋阮却觉得，那是因为萧韶托生的是男儿身。譬如此时她看过去，萧韶薄唇紧抿，长眉斜飞入鬓，笔挺的鼻。他生的秀美却英气，最动人的一双漆黑的眸，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蒋阮瞧过去，心中鄙夷，一个男人，睫毛生的这么长做什么？却又有些手痒，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