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无耻(3/3)

首发：~第七十章 无耻

门口的婆子小厮将几人迎了进去，边走边道：“小姐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早已在厅中等着了。”

“我大姐姐今夜就要跪祠堂一夜，表哥何不过去相陪，这样一来，我大姐姐必然对表哥另眼相看，说不准就这样心许了。”蒋素素道。

祠堂门被打开，连翘和书香走了进来，连翘手里提着一个食篮，道：“我去厨房里拿了些馒头，姑娘自过来还什么都未吃，不能垮了身子。”说完又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了一番书香：“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

“二妹嫁个如意郎君。”

蒋素素与夏研先陪着蒋阮一道去了祠堂，给夏家众位祖先上了一炷香。而后夏研和蒋素素就要离开，只剩蒋阮一人在祠堂度过一夜。

蒋素素与夏研早已等在马车上，蒋阮钻进去一看，发现蒋俪与蒋丹竟也在场。蒋超坐在另一匹马车上，蒋俪看向蒋素素蒙着面纱的脸充满讥诮，碍于夏研在场，到底不敢多说什么。蒋丹锁在马车最里面，瞧着极不自在，看蒋阮上来了忙对她怯怯一笑，蒋阮回她一笑，便在夏研身边坐下来。

想到夏研信里的那些话，他对蒋阮又有了一层深的了解，忽而又笑道：“果然是个大姑娘了，将咱们府上娇娇都比了下去。”

待夏研逃也似的离开祠堂，蒋阮才从地上慢慢站起身来。

“自然没那么简单。”夏俊嘴角勾起：“蒋素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过，倒也不错。我会好‘安慰’蒋大小姐的。”

夏研道：“阮儿，明日我们要去外祖父府上，你且收拾一番，你外祖母也好久未看见你们，心中怕是思念至极。”

白芷与露珠面面相觑，但见蒋阮已经轻轻蹙起眉头，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肃然。

夏俊一走进来便闻得这香，只觉得身上有些发热，手心干燥起来，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他慢慢往里摸索，直到脚下绊倒一个人。

屋中响起裂帛之声。

蒋丹看了看蒋阮，又看了看一边点头的夏研，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又说了一会儿话，夏夫人才称乏了，令众人都先回自己的屋子。

“若夏家人没打别的主意，她只不过是替我在这睡一晚。”蒋阮冷冷道：“若是起了别的心思，书香也是夏研的人，就让她们窝里反好了。”

连翘开口就想阻止，蒋阮本就算不得夏家人，夏家就算真的有大劫又与她何干。再说去祠堂跪着祈祷一夜，如今天寒地冻，本就是没安好心的提议，连她都能听得出来。蒋阮早些年在庄子上身子本就不好，这么跪一夜，身子不垮也得大病一场。但连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蒋阮道：“若能帮上忙，阮儿定当尽绵薄之力。”

夏诚心中诧异，如今他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带有压迫之气，虽不至于到达多深的地步，但平常的少女见了，至少也会心中害怕。可蒋阮却没事儿人一般，她是不懂还是心机深沉到可怕的地步？

“小姑子可回来了，娘这几日都在唠叨。”夏家大少奶奶申柔率先道：“许久不见，素儿又变美了。”

蒋阮微微一笑：“阮娘也很想念外祖父。”

“夏季的列祖列宗啊，”蒋阮双手合十，轻轻道：“若你们能看见信女的诚意，便让蒋府和夏府都如同洛阳牡丹一般，繁华昌盛的长久开放下去吧。”

侧首站着两对男女。稍长一点的男子容貌普通，瞧着不严苟笑，身侧的女子倒是貌美如花，正是夏家大少爷夏天逸和他的妻子申柔。另一对男女年纪稍轻，男子面目俊朗，目光风流，身侧女子容貌却不及申柔，虽也算的上清秀，却长脸薄唇，略显刻薄之相。这便是夏家二少爷夏天才二少奶奶俞雅。

“将她外衣剥下来。”蒋阮道。

“希望父亲官途节节高升。”

蒋素素捏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稳了稳心神，道：“表哥一定要错过这个机会，那我也只有遗憾了。素儿知道表哥向来欣赏有特殊才艺，性格不俗的女子，我的这位大姐姐可都是百里挑一。再过几年，不知父亲要将她许给何等人家，不过看模样性子，必然是高门大户。表哥不把握好机会，日后后悔可来不及。”她微微一笑：“还是考虑清楚吧。”

这样黑暗寒冷的地方，只有面前满满的牌匾与她作伴，香炉散发出的青烟带着一股异样的味道。蒋阮掏出帕子，站在窗口处破了一个洞的地方，那里空气流通，她将帕子打湿捂住口鼻，微微皱了皱眉。

这少女便是夏娇娇，夏家大房所出。少年叫夏俊，夏家二房所出。

已至深夜，雨越下越大，月亮隐藏在黑云后，祠堂一片漆黑，唯有案桌上的香冒出星火，升起袅袅青烟。

夏娇娇自看到蒋阮容貌之时，心中便起了一层郁愤。她本来自持生的美丽，可平时蒋素素已经高她一头，好容易蒋素素被毁了容，却又见这个蒋阮容貌丝毫不逊蒋素素。原以为山野村庄养出来的女儿就算容貌不俗，举止也粗俗，如今看来，却是贵人风仪一般，衬得她整个人黯然失色。

夏研心疼的看着她：“阮儿，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超儿和素儿身子还未大好，我也得照顾他们，娘一定会陪你一起跪着的。”

“带素儿超儿回来见见爹娘罢了。”夏研笑道。

想起自己温润如水的大哥，蒋阮握了握拳，若是蒋信之仍在世上，就算拼她所有力气，也要护着自己这个骨肉至亲一命，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便说了片刻话，夏研让丫鬟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来。蒋素素的帕子自然得到了众人的欢喜，蒋丹与蒋俪的礼物也得到了称赞。蒋阮将夏研为她备好的点心盒子交给夏夫人，夏夫人令下人收着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今日既然你们也回来了，上个月府里祠堂又修葺了一番，你们便过来为夏家列祖列宗上柱香。前些日子请来的大师说今年夏家有一大劫，需要四月出生的人诚心祈祷一夜才能化险为夷。我听研儿说阮儿正是阴历四月初七出生，不知阮儿能否帮外祖母这个忙，在夏家祈祷一夜。”

“自然，二妹与二哥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蒋阮微笑道。听到她的话，蒋素素与夏研脸上当下一僵。

白芷虽然心思端正，却也不是个愚蠢之人。蒋阮摇头：“不过是想借着夏侯府的势罢了。”

“礼物？”蒋阮不解的看向她。

蒋阮微微一笑，若是夏家人只是打算让她感染风寒，书香自然是安然无恙。可惜，夏家人恐怕并不这么想，她看了一眼那香炉中燃放的青烟：“走吧，先去你的下人房。”

待夏俊走后，蒋素素坐在桌前，伸手揭下自己的面纱，抚摸着白皙肌肤上的一道丑陋疤痕，喃喃道：“蒋阮，与人在祠堂这样的地方秽乱这个罪名如何，明早起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遮掩过去！”

“大哥美名远扬。”

连翘麻利的将书香衣服扒下来递给蒋阮，蒋阮披在身上站起身来。

“母亲这是说哪里的话。”蒋阮微微一笑：“我与母亲本就是母女，再说在这里跪一夜也是为夏家祈福，说不定天上神仙看见我跪的诚心诚意，给个恩赐，教我心中所希望的全部成真呢。”

蒋素素围着一张洁白的面纱，将脸部以下当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