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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七十六章
孰湖不死心,“哪里不合适,你给我说清楚。”
不能说话,没关系,小时候他们也曾一度语言不通,还不是相处得很融洽吗。大家为了欢庆令主回归,办了一场大宴,璃宽茶特意从里坊弄了几个胡姬来,让她们起舞助兴。胡姬舞姿优美,尤其转圈,转得陀螺一样,璃宽觉得大管家一定喜欢。
令主眨巴一下眼睛,那傻蝎子几千岁了,根本没有学会说话,它除了入药,还有其他想法吗?不过他这人一向很公正,既然人家有话,不能让它憋着。他示意把它搬来,大家可以神交一下。
有漂亮的女人对你示好,作为一个单身汉来说,是件骄傲又激动的事。仿佛苍白的人生忽然变得绚烂,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存在得这样有价值过。全世界都会爱上我,就是这么有自信。然而自信过后,知道不会有结果,又变得失落和难过起来。谁说只有少女心复杂,明明处男心也很复杂。
令主骄傲地仰脖,开玩笑,一夜是白忙活的吗?麒麟以角为美,克服形体的障碍,就像打了通关,角不长大那里长大,也不好看嘛。反正一切都得感谢娘子,他羞涩地看了无方一眼。昨晚的表现他非常满意,如此柔软的腰肢,如此高的配合度,简直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果然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谁比他们更适合对方。他小步蹭过去,拿犄角轻轻顶了她一下。她一阵尴尬,还要自欺欺人以为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小秘密,尽量装得落落大方。
令主点点头,又看孰湖,抬起一足在她肩上拍了拍。
这么一来,屋子里是腾挪不开了,大家集体转移到了院子里。令主虽然觉得角虎笨得一如往昔,但幼时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他和他撞了一下角,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令主却一脸严肃,抬抬下巴示意它继续。
孰湖的眼神变得迷离,用轻轻的耳语挑逗他,“别说话,吻我……”
血蝎重新找到了动力,决定运用丰富的肢体动作,来表达它的诉求。
孰湖有点同情他,这孩子怪可怜的,求而不得一定很痛苦。那只蜥蜴心里有人了,他爱在心头口难开,是何等惨无人道的折磨啊。所以她决定拯救他、感化他、掰直他。她捧住他的脸,霸道地命令他,“看着我!”
孰湖却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什么老化不老化,断了可以再粘上。等以后得了机缘,央求菩萨给个不死身,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样,先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机能再作打算。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在他震惊的目光里扒开他的衣裳,拍了拍他的胸脯——很好,肌肉紧实,骨骼也不疏松,离老化且早得很呢。
一秀恩爱,大管家和孰湖的事就管不上了,最后只有安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照柿幸福,随他们去吧。
“不对。”这么多人里只有无方的脑筋是正常的,“我觉得它是想修行,想诵经参禅。”
飞来楼下的场面一时难以控制了,那些庞然大物面对面站着,弄得旁观者一头雾水。璃宽茶开始考虑,难道这是潮流吗?那他要不要变回原形凑一下热闹?不过他的道行浅,化不成那么伟岸的体形,大小只能卡进他们的脚趾缝里罢了。
令主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因为口不能言,所以没法答复她。
久旱逢甘霖,大家都觉得很尽兴。这一战从中午一直战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家里都生火做饭了。璃宽茶端着汤扭头看他俩,看见大管家颊上可疑的红晕,明知故问:“你们干啥去了?”
她果然不说话了,大管家松了口气,这样晓以利害,她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的。他的志向并不远大,那天璃宽说中土的女人和他也不相配,他就想等将来返回魇都后,老老实实养个小女偶过日子算了。男人的一生,总会面临各种各样的考验,情关也是一大劫,但他觉得只要自己位置摆得正,多大的坎坷都不算坎坷。
话音才落,一双深深的,黑得墨汁子一样的眼瞳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你喜欢那双眼睛?抠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春心荡漾的大管家也不讳言,笑着朝绿裙的姑娘努了努嘴,“我觉得那个很不错。”
那不行,他必须为照柿谋取一点福利。于是抬起蹄子,向她比划一下,表示他儿子过去得吃香的喝辣的。
孰湖也没多说什么,只道:“照柿是我的人了,我也不是有意一来就抢走你儿子的。这样吧,我可以给一笔聘礼,不过暂时拿不出,打欠条可以吗?”
令主深夜归来,谁都没有惊动,因此第二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被这又帅又黑的大角怪惊呆了。
孰湖的那张大脸上滚下了一行泪,呜呜声惊天动地。无方忙踮足喊:“照花,他中了咒术,说不了话,其实他早就原谅你了。”
大管家瑟缩了一下,“干……干嘛?”
口干舌燥的大管家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忽然蹦出个大姑娘要求他亲她,这种好事……他困难地吞咽,想下嘴,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所以给孰湖的感觉就是他还在犹豫,仍旧不肯屈服。
这厢因为角虎的问题角度刁钻,大家都觉得有点难以招架。无方支吾着说是啊,令主见娘子难堪,用角顶了顶角虎,表示让他别再问了。
不过令主真是好福气,他俩难掩羡慕之情,看魇后的眼神充满了崇敬。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到人|兽转换,毫无心理障碍的。灵医就是灵医,她的情操已经高出世间万物无数等,她的爱是广大无垠的,修行之人眼里没有形态的鸿沟,这都得益于莲师当初尽心的引导……
所以大家化出原形干什么?上演动物世界吗?角虎和孰湖讪讪变了回来,对他的倒霉经历长吁短叹一番,但一致认为这点美中不足,比起不知所踪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孰湖终于放下他了,就在河湾边的柳树下。柳条绵绵,婆娑拂过,孰湖乍着嗓子道:“照柿,别给脸不要脸,我问你,你要矫情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我昨天的提议,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
角虎当然不知其中隐情,不知时务地问:“嫂子你热吗?脸怎么红了?”
明白了吧?它在心里狂喊。璃宽茶研究了半天,“我觉得它的意思是不想当药,比较喜欢做烤串。竹签从尾巴尖上捅进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真是一只有追求的蝎子!”
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一瞬迸发,说不清来龙,也道不清去脉,这点在座的诸位都很明白。所以大管家一路哀嚎,没有一个人打算出面相帮。两个人的事,必要两个人单独解决才行。
她说的时候,两眼直放精光,边说边欺近。大管家慌忙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树身,才勉强站定了,从喉间逸出一声自暴自弃的低吟来:“姑妈……”
柳树被撞下了一地落叶,大管家羞耻地喘息:“唔姑妈,别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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