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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二章 顺德满贯
按萧辰的吩咐，李栩特地打听着找了家老字号的客栈落脚，然后要了三间房，安顿下来。白盈玉自在房中歇息，李栩梳洗一番后便去了萧辰房中。
老满贯看二人反应如此大，暗想是不能说什么萧逸的坏话，结结巴巴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听人乱说的，做不得数。”
只愣了一瞬，李栩立马拍拍胸脯：“既然是我二爹的事情，那就说什么也得查清楚，包在我身上了。”
“当然记得，萧逸萧都督，后来犯了事被朝廷捉了走，听说被当街腰斩，死得很惨……”老满贯连连砸舌，特别压低声音，做出一副骇人听闻的模样。只是说完这话，他再看向萧辰，呆了一瞬，这才惊道：“这位公子，长得、长得……与萧都督真像！”
“这么巧！”
“我倒是听说了一点，说是萧都督与西夏什么人勾搭上了，以美色|诱之……”话未说完，以被李栩厉声喝住，吓得他不知何故，呆在当地。
然后，他转向老满贯，缓缓问道：“你是说，萧都督他有断袖之癖？而且是和西夏人？”
“哦哦哦，那两位尽管问就是了。”老满贯只得点头。
“是啊，可惜我娘从未带我回来过。”
“谁找我？”常年被劣酒浸蚀的嘶哑嗓音。
“咳咳，因为……他是我远方表叔。”萧辰道。
“当时的都督是谁，你可还记得？”萧辰想试试他是否撒谎。
“满贯！满贯！……”店小二砰砰砰地叫门，以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用拳头砸比较恰当，“快开门，有人想找你问点事。不是追债的，你快开门！”
生怕萧辰听着不舒服，李栩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可知道萧逸犯的是什么事？”
于是李栩不敢再提，而白盈玉也实在出人意料，连着几天在外头风吹日晒也未生病。就是手掌长了水泡，水泡破了，她用布扎一扎，接着赶车。
在这些师兄妹心中，原是不分彼此，形同一家的。萧辰明明胸中暖意涌动，却还是板着脸道：“你这乱拍胸脯瞎保证毛病究竟何时才能改掉！”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老满贯满脸堆着笑，忙连声道，“公子对我老头子这么好，我哪里敢想不起。”
“这个……是内院里头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听说是有个伺候他的丫鬟怀上身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
“我要查一件事情，一件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情。”萧辰终于不再瞒他，如实道。
他没想到这两位衣着简朴的年轻人出手竟然如此大方。他探出手去，李栩也不拦他，就看着他把银子攥入手中。
萧辰面色苍白，隐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几乎要攥出血来，语气平静地有些异常道：“小五，你别插话，让他说下去。”
“萧都督又不是山里的和尚，难道就不碰女人么？”李栩奇道。
“既然坐在了这里，吃什么就不必着急了，何况还没到饭口，我也还不饿。”萧辰接过李栩替他斟好的茶，慢条斯理道。他并非心疼一顿饭钱，只是不想让面前这老头觉得他们好欺好骗，说起话来反而有所欺瞒。
“可她……”李栩想说她毕竟还是个大小姐。
“听说二十年前，你是在都督府当差？”
萧辰点点头，又道：“不过你记得，咱们只说以前有亲戚在都督府里做事，二十年前出事后就没了消息，特来寻亲的。”
萧辰难掩心中失望，低首不语。
“嗯。”
“你是府里的人，难道连萧都督有什么嗜好都不知道？”
李栩很明白这眼神中的意思，目光往屋里一溜，脏乱不堪，恶臭连连，他清清嗓子：“咳咳，还是另找个地方说话吧。”
“拿着银子，你是不是踏实点？想起什么来了么？”
此时马车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我……我只是个看门的人，哪里知道那么多。我们做下人的，和都督总共没说过几句话。他对我们下人还算是宽厚，挺多就是打打骂骂，也不用私刑，也不克扣月俸，别的我们就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
“她要是被雨激出病来怎么办？”李栩小声问萧辰，“要不还是我去替她吧。”
到了酒楼，要了雅间，三人坐定。老满贯已经是急不可耐地想点菜，而萧辰偏偏只点了一壶清茶，便让店小二走了。
客栈老板见他们问的是都督府中的事情，倒也不怎么为难，爽快地告诉他们附近便住着一位以前在都督府中做事的，并让店小二领着他们找去。
萧辰目不能视，但能闻见巷中弥漫着各种腐烂的气味，腐烂的树叶，腐烂的吃食，还有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积水……他直觉地明白这是一处极破旧的小巷，而当店小二领着他们停住一扇门前时，他闻见了自门内传来的恶臭酒味。
银子，一整锭，圆润饱满，映着老满贯眼睛直发亮。
“那你姥爷应该也在顺德吧？”
白盈玉羡慕地看着他们，叹道：“难怪常言道祸兮福所依，看你们便知当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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