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旗开得利(2/2)

首发：~第六章 旗开得利

向任天颜容如雕像，擂响战鼓。

可是，敌人确有他们为难处。

江龙号借风力来个急转弯，龙鹰乘势朝变成全在前方急逃如丧家之犬的敌舰狂射。

向任天轻描淡写的道：“下一步？”

以合作而言，剩是台轨虚云没告诉“范轻舟”符君侯是他们一方的人，明显为欺瞒。然凡事均有利弊，故符君侯的人给他宰掉，大江联惟有哑子吃黄连。

江龙号驶离弯角前，神火箭先行，一枝接一枝的从荒月弓望空射去。

战鼓号角齐鸣，从东岸二里处传来。

向任天道：“最直接的办法，是在适当的距离位置，将烟火箭射上高空，等若灯号。不过，我认为他们不会这么做，因怕打草惊蛇，让我们有提防。”

龙鹰指示下掉头的位置，乃胜败的关键，过于接近敌舰埋伏处，等于送羊入虎口，敌舰势如蚁附膻，直至江龙号船毁人亡；离陷阱太远掉头，对方只能在后狂追，变得前后受敌，劣势无改。

不到十下呼息，江龙号弯往河央。

这就是官府的力量，江湖帮会要封锁河道，或许须大打出手方办得到，官府下道禁令便成。

拐弯的时候到了。

向任天接下去道：“由于我们船快，将先前从后方追赶的敌船抛离，所以于前方伏击我们的敌人，根本不晓得他们的位置。”

喝喊声潮水般涨落，号角齐鸣，追兵谁想过，本该成了囊中之物、嘴边美食的被捕猎者，反过来猛噬追捕的人。

牛角湾出现前方里许之外，笔直的水道，抵该处折弯往东南。

此时吹的是东南风，江龙号北上，逆水却顺风，蓦然掉头，是造老天爷的反，逆其道而行，风力大过水力之故也。

江龙号如若捕食猎物的万年魔兽，从潜藏蛰伏的渊海，冒出水面猛扑而去。

敌舰纷纷起火焚烧。

到了舱底的十六个人，于左右舷每边八个的出桨孔，探出十六枝船桨。

敌舰纷纷降下桅帆，晓得如此满帆逆风，这辈子休想追上下半帆的江龙号。

再加一句，道：“连我都不晓得。”

被命中的敌舰没重量似的被抛掷开去，两枝帆桅摧枯拉朽的立告折断，往另一边倾斜，船体折裂的可怕声音，敲响敌队的丧钟。

骤看江龙号已抵其拐弯掉头的极限。如一切不变，任降帆如何改变，江龙号从向北改为向南，完成掉头行动的位置，将离大运河东岸约七至八丈的近距离。

向任天想也不想的道：“那就是前方十七里的牛角湾，弯度不算大，但足够有余。”

敌人中计了。

对大运河水道的情况，他们远及不上向任天熟悉。龙鹰问及运河的形势，他如数家珍的立可奉上答案。

船速放缓。

像其他与龙鹰对敌的猛将明帅般，实非战之罪，而是魔门邪帝的灵觉天机，远远超出他们可理解的范围，永远的不能知敌。诚如台勒虚云所言，一个能预觉战场变化的统帅，可占尽先机知敌之利。

向任天等齐翘首仰望，没人敢说能否命中从两边逼近的敌舰，唯一清楚的是两艘目标敌舰，虽是最接近江龙号的斗舰，但此际离他们足有半里，任敌舰如何顺流速快，距离仍然稍远了点。

三艘敌舰驶过河湾，吸引了他们注意力的，是己方的斗舰群，正全速顺流迎头赶来，一时仍未弄清楚是何一回事时，“轰”的一声，江龙号装上尖锥护甲的龙头，毫不留情猛撞最接近东岸逆流驶至、转入弯角位的敌舰。

江龙号从烟雾里扑出，拦腰撞在对方走在最后方的斗舰右舷正中的位置，桅帆的调校，吃正东南来的风，力道之巨，尤过刚离弯角时撞上敌舰的力道，惨被撞个正着的蒙冲斗舰，立即应撞倾颓，帆桅折断，飮恨大运河。

设身处地，敌方主帅当认为江龙号因察觉前方有埋伏，大惊下猛然掉头逃走，茫不知后有追兵，不立即发动，就是不懂兵法的蠢材。且顺流而来，几肯定在江龙号掉头前，来到可直接攻击的距离。

向任天再下命令，左舷八枝船桨同时划动，桨桨有力。

洛阳方面他们不清楚，扬州这边，在江龙号启碇起航前的午夜，发出禁入令，不让船只北上，直至下一个午夜。

龙鹰点头同意。

向任天打出连串手号，龙鹰一点看不明白，他的手下却心领神会，立即付诸行动。

机栝发动的声音“轧轧”响起，两台弩箭机择肥而噬，每趟六发，凡在射程内的敌舰，无一幸免。

视野隔绝下，更因吹的是东南风，尚未会合，风已将烟雾送往上游去，从上游追来的敌舰，哪弄得清楚江龙号是要杀出重围，逃回南方，还是掉转头来对付他们。“轰！”

风帆颤动的声音，传入龙鹰耳际，在他和向任天的通力合作下，攻撃的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

在向任天的鼓声指示下，满张的桅帆不住调整角度，仿如他凑在每个人耳边亲口嘱咐，令全船三十八个兄弟，人人清楚应守的岗位和背负的任务。

龙鹰心呼好险。

左右两方，各有十多艘斗舰级的战船从暗黑处冒出来，队形整齐，其中左右各有两艘战船朝江龙号的位置斜驶而至，其他战船分作两队，沿岸边高速行驶，如给他们赶上，与陷入重围无疑。

敌人若要及时行动，绝不能待至那一刻，否则将难以组织有效和有威胁性的攻势。

凡此种种，造就了对江龙号有利的作战环境，如此形势落在擅用环境的龙鹰手里，敌人注定讨不到便宜，就看损失有多惨重，输得有多窝囊。

两张桅帆，前一张徐徐下降，降至本来三分之一的高度，后一张桅帆则降下三分之一，又不住调整角度。

更要避过埋伏前方两岸，可随时顺水来攻、蓄势以待的敌舰，压根儿是不可能的任务。

小戈狂喝一声，似在抒发心内激烈的情绪，猛转舵盘。

水战与陆战最大的分野，就是只能顺势而行，看着风力、水流来做人，不到你说进便进，说退便退。

三十多艘追杀江龙号的敌舰，全体灯火通明，江龙号则没亮着半盏风灯。大运河已被辟为战场，皆因洛阳和扬州当局，均暂禁船只进入大运河。

向任天一声令下。

严格来说，是压根儿没有围殴这回事，有的是混战。

江龙号斜斜而上，改为靠近西岸，在烟火掩护下，又无误中己舰之虞，若似虎入羊群，哪头羊来到口边，噬哪一头，痛快至极。

由于船行甚速，从南追来的敌舰，除沉没的一艘，其他十一艘敌舰，大半驶过弯角，变为在江龙号的上游处，且因视野不清，全无反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