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门之险(1/2)

首发：~第十五章 三门之险

宇文朔一声领命，转身办事去也。

符太待要反驳，宇文朔来了，站到另一边，轻松的道：“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敌踪现形。”

宇文朔道：“她猜到田上渊在三门峡伏击我们吗？”

宇文朔道：“在下至少有一半功夫，是在水里练出来的。”

郑居中失声道：“甚么？”

符太道：“可是表面看，并不觉得你紧张。”

看着眼前有“四渎之宗，百川之首”称誉的壮阔河域，龙鹰的心神却转往曾偕美修娜芙路经高原上的札陵湖、鄂陵湖，这双黄河源头水流量最大的姊妹湖，源源不断地为大河补充着初生的血液，心内注满温柔。

接着道：“顺流入峡的风险，比之过三门后的风险，是小巫见大巫。就在三门峡峡口出峡处，有座高达七、八丈的岩岛，当三股急流从鬼门、神门、人门冲出，分久必合的直扑此岛，水声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故而此岛名‘砥柱石’，‘中流砥柱’就是这么来的。”

接着沉声道：“请宇文兄出手，将船上所有石块全投进河水里去。”

不住接近无瑕所在的尾舱房，两人格外谨慎，使说话之声不外泄。

夕阳在后方散射万道霞彩，染红天际。

符太道：“你说她听够了，指的是否我们搬家似的，将所有被铺杂物，全塞进最上层的一厅二房内，又淋上火油。”

龙鹰道：“这方面很难说，或许比我们更早猜到，像台勒虚云这类雄才大略的人，必然对中土的地理形势了如指掌，于大河大江，下过一番工夫，且从老田与黄河帮的斗胜争雄，清楚老田的战略作风，从而掌握到老田行险伏击的位置，告知无瑕。”

符太明白过来，狠狠道：“看不出来吗？看不出就算了。”

离三门峡不到三十里，晓得敌人埋伏在三门峡，郑居中等六个竹花帮兄弟，紧张起来。郑居中更亲自在船首掌舵，以和龙鹰配合，他已从宇文朔处得悉“范轻舟”的真正身份，振奋欢喜。

龙鹰赞叹道：“这叫天公造美，老田则自寻死路。他或许死不掉，其手下却难避开鬼门关。愈复杂危险的地方，对寡的一方愈是有利。台勒虚云没猜错，老田确低估了我们。”

奔腾咆哮，一泻千里。

雨次入关，都是逆流而上，惟独今趟顺流东下，感觉自是不同。

宇文朔感触的道：“到此刻我方明白，在与北帮的战争里，黄河帮何以败得这么快、这般惨。剩瞧田上渊选三门峡这样的险地伏击我们，尽得地利，可见此人的气魄手段。不过，也是重蹈我们在飞马牧场马球赛的覆辙，根本不知面对的是甚么，以为胜券在握，却由头到尾给范爷牵着鼻子走。”

宇文朔道：“这就是受你们感染了。”

符太咒骂道：“老田倒懂选择，亡我之心，志在必得。”

愈近三门峡，河风一阵紧过一阵，愈添大战即临的气氛。竹青号满帆航行，河风吹得桅帆“霍霍”作响，每下拂动，都像拂到各人心底里去。五位竹花帮兄弟，施尽浑身解数，保持船只在大河中央的航线。

龙鹰道：“我是故意如此，好令她知难而退，大家异日好相见。刚才我离开舱房前，曾表示不回去与她说话，着她好自为之，以她的灵巧，当明白我意何所指。”

龙鹰道：“对！在知敌方面，我们立于不败之地。现在我怕的不是老田，而是‘玉女宗’的首席玉女，由于天性相克，每次对上她，几无一趟不吃亏的。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不自大，小心点，总有益无害。他奶奶的，如让人宰掉你太医大人，杀多少人仍得不偿失。哈哈！”

宇文朔欣然道：“得范爷赞赏，乃寒家荣幸。”

符太叹道：“你当老子这个太医白领薪饷吗？来时船过船的去医头晕呕吐症，忙得不见天日，哪来赏河的闲情？”

又冷哼道：“我感觉到他们哩！”

符太兴奋的道：“老子负责放火，然后杀人，两件事的先后次序掉转来做，对吗？”

两人进入主舱，经过无瑕的舱房门。

龙鹰虚心问道：“三门峡究竟是甚么凶地鬼域？”

宇文朔道：“三道门的名称不是随口改的，之所以称为鬼门和神门，皆因水流特别湍急，激浪翻腾，鬼神方能安然通过，只有人门，方有通过的可能性，仍须非常小心，由有经验和熟悉水道情况的驾舟高手掌舵。”

龙鹰道：“你晓得的！”

宇文朔皱眉道：“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却不知会她一声，她怎么想？”

龙鹰微笑道：“最上之策，莫如随机应变，这是我从虎跳峡领悟回来的水战至理。”

今夜星光灿斓，不过以龙鹰虎跳峡和无回峡的经验，入峡后将面对一个昏暗无天、水气弥漫的人间地府。

龙鹰道：“原来是贵府珍藏，小弟会小心保管，好原物奉还。”

龙鹰叹道：“你当我是神仙？你奶奶的，由《实录》第一卷开始，一直读着你和小敏儿关系的发展，如看马球赛，到决胜的一球来临，忽然不准瞧下去，你告诉我是多么的吊瘾，多么不公平。”

龙鹰问宇文朔道：“宇文兄水底功夫如何？”

符太提醒龙鹰，道：“别忘掉老子的‘血手’在水内可发挥的威力。”

又向龙鹰道：“范爷请指示！”

拍拍他肩头，掉头回去。

符太愕然道：“说甚么？”

龙鹰和符太齐声赞绝。

龙鹰接着宇文朔递过来的强弓，拿在手上揣揣重量，喜道：“此为三百石的罕有重弓，足使我将箭射上峡顶。”

第一次忙着与小魔女热恋，天塌下来都无暇理会；第二次埋首于符太的《实录》，忘掉了外面的天地。

道：“说吧！”

宇文朔道：“绝不可能，石峡高起百多丈，陡峭笔削，武功差点的也爬不上去，遑论笨重的投石机。不过，若选膂力特强者在峡顶掷石下来，其杀伤力不可小觑。”

符太大乐道：“原来范当家如本太医般无知。”

龙鹰开怀道：“希望确然如此，不过你只曾在曲江池和兴庆宫的龙池玩过一阵子，眼前的滚流完全是另一回事，最怕你下水后立即嚷着要上来，大喊救命，那辛苦建立起来的声名，将被河水断送。”

接着迎河风深吸一口气，道：“大河离潼关东行约一百五十里，就是三门峡，这里两岸为石峡，故而没有登岸求生的可能性。两边石峡的岩石，不论水面、水底，均向河中突出去，像一个个的巨钳，使河谷变得狭窄，对像我们竹青号般的大型船，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