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山二虎(2/2)

首发：~第十二章 一山二虎

龙鹰要营造的，是“范轻舟”初战得利，为保着上风优势，又怕田上渊溜之夭夭，贪胜不知输，且看轻对手，没顾忌的穿窗出房，全力扑击。

此乃必须付出的代价。

头上的空间竟被凝固了，化为实物。

别人是没法变招，田上渊却是没法改手，心与手通，因一意对龙鹰来个凌空击落，龙鹰却特施奇技，积聚于田上渊双手的“血劲”变成不得不发的离弦之箭，不到他收回去，只好趁龙鹰着地时旧力未消的剎那，逼龙鹰硬拚，再看龙鹰的反击能力，厘定该继续下杀手，还是立即退走。

龙鹰的卧房，有一扇向北的槅窗，也是田上渊唯一可在不惊动其他人下，入屋杀人的捷径。

龙鹰心中叫妙。

田上渊正处于前进的势子，避无可避，惟有硬架。

四周异响处处。

藉旋身之便，龙鹰一脚横扫田上渊，侧踢其腰肾的位置。如被龙鹰卯足全力的一脚扫中，不理其护体眞气如何了得，保证即被震散，且不止肾脏难保，还要全身骨折肉裂，当场惨死。

纵然为敌，龙鹰也不得不佩服他，“偷鸡不着蚀把米”后，竟退而不乱，不露狼狈情状。看到田上渊双目精芒遽盛，龙鹰心中窃喜，你这家伙还不中计。

龙鹰是以更集中的魔气，去破田上渊高度凝聚的“血劲”，指掌相触的剎那，指气逆其“血劲”直注入田上渊右手的经脉内去。

时机上确失误一线，仍教田上渊避无可避。

“轰！”

槅窗的窗格如冰雪般融解，却只发出仅可耳闻的微声，敢保证睡在隔壁的郑居中听不到。

离天明不到半个时辰，人人好梦正酣，是睡得又熟又甜的时刻，肯定连田上渊都没想过，“范轻舟”竟在挑灯夜读。

双脚劲聚，且朝田上渊退开的方向侧倾。

若是直面对决，在公平的情况下，鹿死谁手，尙未可料。

足踏实地，运转魔种，一个周天已驱除入侵的寒气，双拳朝上猛轰。

田上渊身不由主的被送往逾丈远处，刚立定，龙鹰贴地斜冲而至，一拳直轰。

龙鹰敢肯定不可一世的田上渊，一辈子里尙是首次这般窝囊。

攻敌克敌。若两军对垒，兵力相等，拚的正是这两方面，凭速度和效率，胜对方一筹。

高手相争，争的就是一线之差，看谁能抢占优势上风，龙鹰拚着受伤，务求夺得主动，一旦可将田上渊压落下风守势，那明年今夜便是田上渊的忌辰。

杀田上渊，眼前乃千载一时之机。

武三思因田上渊的势力膨胀得太急太盛，起了戒心，转而扶持“范轻舟”，正代表这个形势。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中央工场和前铺后进宿处的空间，地方有限，只植两株槐树，若非今天打扫过，地面会是积满落叶。

龙鹰给劈得倒撞往地。

如果田上渊知机远遁，龙鹰判断出杀他的机会，已不存在。

为杀此獠，唯一的方法，是以伤对伤，看谁消受不起，故甫交锋，龙鹰以命搏命，似是要来个同归于尽，实则为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劲气交击。

落在下风就是下风，若两方各有绝艺，旗鼓相当，绝不犯错，极难平反。

一只手从破掉的窗口探进来。

交手至今，两人见招拆招，以快对快，中间没分毫喘息回气的空间。

田上渊为求保命，使出压箱底的本领，以一双“血手”营造出重逾千斤，从上直砸下来的无形血劲巨石，顿使龙鹰打不响他的如意算盘。

“一山不能藏二虎”。

龙鹰隔空施劲，弄出翻床弄被的杂音，同时一个闪移，来到槅窗之侧，靠墙不动。在黎明前的暗黑里，来者似厉鬼，龙鹰亦变成融入暗夜里的幽灵，赤着两脚。

虽能卸泄对方近八成眞气，可是余下的两成，立令龙鹰经脉受创，胸膛如被无形铁锤狠敲了一下，心脉欲折，全赖魔种护体，于其寒气侵入五脏六腑前，险险化掉。

“砰！”

剎那之间，龙鹰立下了不惜一切，务要杀田上渊之心，不惜夺去符太手刃田上渊的乐趣，至或因此失去取回五采石的机会，在所不计。

刚才田上渊逼龙鹰硬拚而不果，被龙鹰反客为主，架着他狠拚一招，孰优孰劣，显而易见。

交手至此，两人均闷声不哼，也没弄出声音，未惊醒沉睡的人。

龙鹰切中的再非其手腕，而是田上渊右手的掌缘。

龙鹰右足伸展，赤脚的足尖在“血劲”及胸前早上少许触地，龙卷风般往田上渊旋过去，带起的奇异能量，如急转的轮子，破开了高度集中、阴损至极的“血劲”，竟凭此硬捱田上渊一招。

卧房的空气似忽然凝固，如有实质，即使龙鹰非是首当其冲，仍被波及，使积蓄至巅峰的一掌，未能于第一时间横斩田上渊探进窗内施术的手。

比对一般上乘武技，在血拚上，精通“血手”者就占上灵活度和高度集中的大便宜，且能将“血劲”打制成随心所欲的无形兵器，初遇如此霸道的武功，不吃亏才怪。

此击大有玄虚，右手魔劲，左手道炁，魔道分流，送田上渊一个他消受不起的大礼。然而甫发劲，立叫糟糕。

任何一方面，“范轻舟”均可与田上渊分庭抗礼。只是此点，已招田上渊之忌，使田上渊动杀机。

想到这里，龙鹰吹熄了榻旁的油灯，将看剩三页的《实录》放在床头小几处，又脱掉外袍，装出趁天明前小睡一会儿的骗局，诓他动手。

龙鹰穿窗而出，后发先至，飞临田上渊前方。

田上渊一声不吭的，在双手带动下，来个血气逆回，身体奇异的扭曲，避开少许，就藉眨半眼的隙缝，左手回收下劈。

田上渊来行刺他，于龙鹰的立场看，绝对为明智果断的行动，好处远超害处。

龙鹰长身而起，从容笑道：“有一点点，不过对方的伤势，短时间内肯定难复元，占便宜的仍是小弟。”

幸好仍有杀他的机会，当然！须看他杀自己的心志有多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