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剌美女(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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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夜羽伸了个懒腰，微笑道：“战场上总有人伤亡，横竖人谁无死，只要能死得轰轰烈烈，就不枉活了一场。”

她杏目圆瞪，酥胸不住起伏着，有种不知如何对付他才好的神态。

戚长征睁眼大笑道：“看！那你还不是不敢杀死我吗？”

黄孝华毫不客气，弓身立马，吐气扬声，“蓬蓬蘧”在戚长征小腹处擂上三拳，比他所说的加多了一拳。

甄夫人黛眉轻蹙道：“妾身有一事不明，杨奉既得鹰刀，为何不远遁域外，岂非自陷罗网里？”

戚长征哭笑不得，点头道：“老爷即管放马过来。”

戚长征晃都不晃一下，微笑道：“老爷的拳头真硬。”

戚长征泛起荒谬之极的感觉，哪有应征老师会被先问武功的怪事，顺口胡谗道：“小生的铁布衫乃家传绝学，否则亦不敢来应聘。”

方夜羽眼中射出感激之色，伸手过去轻轻一握对方玉手后，才放了开来，向各人道：“现在整个江湖分作了两个战场，一在京师，另一就是我们身处的洞庭湖，形势虽说清楚分明，事实上又极端错综复杂，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柳摇枝黯然道：“他的情况愈来愈坏，唉！我们确是低估了烈震北，他调较出来的毒怕是天下无人能解。”

那美女含笑听着，教人感到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众人得她答应，均露出欣然的神色，于此亦可见他们对她多么有信心。

黄孝华到这时才爬得起来，大怒道：“你怎可对我的实贝动手动脚，想夫人要我的命吗？”

戚长征窝囊得差点哭了出来，这事若传了出去，他还有脸目见人吗？不过对方这陷阱确是高明之极，教他自愿给人制住。

美女眼中闪着欢喜的彩芒，却故作淡然道：“我的戚举人，这回没得说了吗？”

众人都望向里赤媚，显是除方夜羽外，惟他马首是瞻。

戚长征眯着眼上下打量她，啧啧哂道：“我当然怕死！不过还是为你着想，老戚死了，还有谁敢陪你这泼辣婆娘睡觉。”

他既生疑心，立即功聚鼻孔，用神一嗅，丝丝幽香，传入鼻里。

强望生现出兴奋之色，道：“龟缩一角的日子太使人难受了，希望很快便可活动一下筋骨。”

寒碧翠气消了一半，走了过来，脚尖一挑，戚长征滚回房心处，大字躺着，眼耳口鼻全溢出血丝，形状可怖。

戚长征摇头道：“一个月。”

这美女长得俏秀无伦，眉如春山、眼若秋水，体态窈窕，可惜玉脸稍欠血色，略嫌苍白了点，但却另有一种病态美，形成异常的魅力。

甄夫人心中一阵失望，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怒蛟帮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全帮消失无形，就此点已可看出翟雨时这人极难对付，因为若非深谋远处，平时早有布置，绝不能忽然潜藏匿隐，故对付怒蛟帮之责，妾身实无把握。”

位于洞庭北端，长江之旁的信州府，一所华宅内。

黄孝华脸上肥肉一阵颤动，肉痛地道：“七天！”

黄孝华的肥躯倏地再出现眼前，大喜道：“那你捱打的功夫必是一等的了，可否让我打上两拳看看。”

听到韩柏之名，甄夫人的俏目忽地亮了起来。

戚长征升起苦涩的味儿，自己冲口而出说是姓韩的，显示心中对美丽温柔的韩慧芷尚未能忘情，不知玉人近况如何呢？

寒碧翠针锋相对道：“你不也张开了眼睛吗？是否怕死？”

入房后环目一扫，立即头皮发麻，差点掉头便走。

黄孝华迟迟疑疑地探手怀内，取出十五两银，狠狠瞪了戚长征一眼后，放在他手里。

甄夫人心中却在想，我定要制造机会见见韩柏，看这个能夺取秦梦瑶和花解语芳心的小子，能否也使自己爱上他。

方夜羽忽然又开话题道：“刚接到师兄传讯，说那高句丽来的使节团没有问题，可是我总觉他们有点不妥，除非我亲自见过他们，否则总觉得他们就是韩柏和范良极。”

小公子嘻嘻一笑道：“站起来先让我打上三拳，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当我老师？”

戚长征啼笑皆非，暗想横竖夫人回来后，自己即要卷席窜逃，不若现在硬撑到底，最多一拍两散，冷然道：“老爷随便问吧！什么诸子百家，无不在韩某腹内，你一问便知小生是什么货色。”

寒碧翠看得呆了一呆，满脸血污竟不能掩去他那阳光般摄人的洒脱笑容，一时使她忘了生气。

戚长征悠然道：“学费先付。”

那小公子掠了过来，一脚把他挑得翻过身来，十指点下，连制他五处大穴，才一声娇笑、傲然而立。

这个想法还未完，对方的手掌化狂猛为轻柔，由缓转速，剎那间在他身后拍了十八掌。戚长征心才叫糟，大力涌来，整个人凌空飞跌，扑往十步之外的地面上，爬不起来，全身酸麻，却没受伤，可见对方用劲非常有分寸。

里赤媚心中一叹，出言道：“正事要紧，儿女私情只好暂置一旁，若没有少主首肯，我们亦不敢发动对秦梦瑶的攻击，夫人应可由此明白少主的心意。”

小公子跺脚道：“你若敢动手，破坏规矩，须立刻原银奉还。”

甄夫人低声道：“小魔师是否想去见那秦小姐最后一面？”

寒碧翠结结实实打了他一巴掌，所幸没有运起内劲，否则他以后笑起来时，雪白的牙齿将不曾像现在般齐整了。

黄孝华脸上现出苦恼之色，道：“慈母多败儿，我这夫人──嘿！样样都好，惟有对着我这宝贝儿子时，纵容放任，连我说他一句都不可以，所以─唉！先生明白啦！”

戚长征待剧痛过后，又笑嘻嘻看着她，道：“你不守不伤害我的诺言，我更定会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当姑娘，兴起时就多光顾你一次。”

“啪！”一声清响。

里赤媚摇头道：“摇枝你看漏了眼，那叫刁辟情的小子能挡浪翻云一剑，功力已瑧第一流高手境界，现在身体康复了，怎会甘心蛰伏不出，这人终会成为双修府最可怕的敌人。”

由蚩敌叹道：“没有了你的日子真是难过，现在可好了。”

就算戚长征什么都不做，穴道亦会自动解开来，不过那可能要十多个时辰才成。

“哎呀！”戚长征惨叫一声，往旁翻滚开去，直至“砰”一声碰到一个书柜脚处，才停了下来。心中不怒反喜，原来他一直引寒碧翠出手，是要借先天真气的特性来解开穴道。

寒碧翠明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可是仍是心中有气，劈空一掌照他肩头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