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缥缈之战(2/2)

首发：~第八章 缥缈之战

孙恩的手掌在前方扩大，变成遮天覆地的一击。

说毕纵跃而起，落往右方斜坡，消没不见。

以孙恩的眼光识见，一时也弄不清楚燕飞出掌的玄虚。

没有丝毫劲气交击的爆响，亦没有劲气激溅的正常情况，被孙恩劈中剑锋的一刻，剑劲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燕飞俊伟的脸容血色褪尽，亦感到难以相信，孙恩竟能在直接被仙门剑诀命中的情况下，仍只是吐出小口鲜血，受的伤比自己还要轻。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正如他从三佩合一领悟了“仙门诀”，孙恩也从中得到大益处，把黄天大法推展至这至高无上的层次。

可是如果燕飞只以纯阴之气来抗衡自己，那损耗的只是燕飞的太阴之气，燕飞阴气愈弱，对他的大计愈是不利，他哪能不为之愕然。

孙恩仰天笑道：“好！就次一言为定。”

此时的孙恩，在他眼中变成了个能操天控地的巨人，而他却生出渺小和不自量力的颓丧感。狂怒的气旋从四方八面袭来，咆哮怒叫。

“好！好！好！”

太阴真气布下最后一重圆满和充满张力的剑气。

要就那麽击败燕飞，孙恩自问有十成十的把握，问题在如果真的杀死了燕飞，他的仙门梦将告完蛋，终其余生只能对洞天福地望洋兴叹，缘尽于此。

孙恩双目厉芒大盛，长笑道：“告诉你又如何呢？此招乃本人黄天大法中名为‘黄天无极’的绝学，像你的‘小三合’般已超乎一般武学的范畴，非是人力所能颉抗。”

燕飞在疾退，孙恩则如影附形的穷追不舍，不予他有丝毫喘息之机。

燕飞道：“天师是否要约期再战？”

又笑着道：“你确是灵慧俱全、有大智慧的人，看破本人与你决战背后原因，今次算你勉强过关，但下一仗将是另一回事。如果你仍只限于小三合的功夫，肯定输得很惨。”

太阳真火源源不绝注入遥指着孙恩的蝶恋花里去，左手则缓缓举起，掌心向外，当蝶恋花积蓄了爆炸性的能量，燕飞从容道：“不知天师此法可有名称？”

惊心动魄的电光，闪于剑锋和掌锋之间，燕飞全身遽震，眼耳口鼻渗出血丝，但双脚却稳立于崖缘，没有跌下去。

方圆十多丈内的寒风细雨，随着蝶恋花离鞘而出，以惊人的高速聚集往剑锋喷发的剑气去，突破了任何剑术宗师人力有时穷的极限，变成至阴至寒之气，实有非人力所能抵挡的可怕力量。

这是没有可能的。

孙恩则像断线风筝般向后抛飞，在空中连续两个翻腾，落回另一边崖缘处。

孙恩的掌刀穿花蝴蝶般往他这最后一圈攻来，令人看得目眩神迷，根本没法测度他最后穿进圈内的是左掌还是右掌。以招式论，孙恩确已臻达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境界。

要知阴阳术家有所谓物物“太极”就是任何事物，不论大小，都是一个太极，而太极是由一阴一阳组成，没有东西能例外。

唯一可扭转败势的，只有施出孙恩作梦也没有想过的剑法——仙门剑诀。

为何会如此呢？难道“破碎虚空”并非最终极的招数？又或他的“小三合”仍未成气候？孙恩的真气又开始笼罩过来锁紧他，在气机牵引下，对手又是孙恩，他想逃也逃不了，只有竭尽所能，败此强敌。

燕飞此时已退至峰缘，再退一步，便要往陡峭的峰坡掉下去，连忙化退阴符为进阳火，画出最后一个剑圈。

一时间，他知道自己又落在下风，而孙恩则正逼他在极度劣势里作出反击。

燕飞全身剧颤，坐倒地上，再吐出另一口鲜血。

孙恩的黄天大法有种把天地宇宙的狂暴，全集中于此的惊人感觉，令燕飞生出被完全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绝对的孤立无援、被气海急旋淹没了的感受，只要他撑不下去，会像玩偶般任凭孙恩的劲气摆布，失去自主力量。

同一时间，孙恩左方被眩目的激电以树根状的形态撕开，悴不及防的孙恩被突如其来的电火震得整个人踉跄往横急跌，还差点滚倒地上，狼狈非常，当然也没法乘势追击燕飞。

孙恩叹道：“你想找死吗？”高举的双手合拢起来，掌心互向，一股气劲立时诞生于双掌之间，向冲至的燕飞潮冲而去。

在抵峰缘前丈许处，燕飞的旋转开始减缓，到崖缘处旋动终止，刚站稳了，猛的张口喷出漫天鲜血，显然受了严重的内伤。

对方似是有用不尽的力量，而自己则在不住损耗中，那种彼长我消的可怕感觉，构成最难以抗拒的压力。

燕飞体内真气翻腾不休，五脏六腑倒转了过来般难受，太阴太阳两股真气于经脉内激荡冲突，因而没法乘势追击，无从得知孙恩还能捱多少招仙门诀。

孙恩闪电飘前，撮指前劈。

从这角度去看，燕飞现今的“日月丽天大法”，实是独步古今的旷世绝学。

燕飞尽量不去视察经脉内的伤势，叹道：“孙天师如仍不肯罢休，我燕飞只好舍命陪君子。不过再交锋势将分出生死，恐怕这非是天师想见到的吧？”

阳主进，阴主退；阳气速进速退，阴气则是进缓退缓。所以燕飞这招把仙门剑诀融入日月丽天剑法的奇招“仙踪乍现”，必须利用阴阳不同的特性，先布下以纯阴之气形成的剑劲，始能再以纯阳之气，点燃引发阴阳激荡所产生的仙门剑气。

在孙恩力逼下，燕飞只好施出全身真功夫来拼个生死，在如此正面对决的情况下，什么计谋手段都派不上用常连孙恩也不晓得，他现在即将施展的反击，实在是被孙恩逼出来的，他从未试过是否可行，但晓只有此招方可破去孙恩那人力所没法抵挡的功法，不成功便要成仁，其中没有丝毫缓冲的余地。

孙恩现出错愕的神色，显然未曾想过燕飞竟可以单独使用太阴气，不含丝毫阳火，令阴水至纯至净，没有其它任何杂质。

比起孙恩，魔门前辈高手卫娥的气场，只是小儿的玩意。

孙恩的难处是必须占夺上风，控制战局，牵着燕飞的鼻子走，令燕飞的太阴真气无所渲泄，太阳真气却逐渐损耗至一滴不剩，然后他便可以施展从仙门领悟回来的“黄天无极”招数，逼燕飞比拼功力，最后把燕飞的太阴真气完全吸纳，便可大功告成，完成不可能的事。

燕飞是否已看破他的企图呢？

他如何才可以扳平呢？蝶恋花遥指对手。

燕飞硬受孙恩的一击后，变成个陀螺般反旋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