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十章 窈窕淑女
两人骇然瞧去，原来是卓狂生。
高彦和姚猛当然明白卓狂生猜得准，只是苦于无法说出因由。
姚猛醒悟道：“她是假装的，对吗？”
程苍古满脸狐疑的瞪高彦两眼，这才进房去了。
姚猛有点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道：“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荒梦二号的船队过后，高彦乘机离开，道：“我去看老程是否真能妙手回春。”
话犹未已，双头船在旁驶过，两艘船的兄弟互相问好欢叫。
高彦先向他暗打眼色，然后道：“她好多哩！该没事了！”
宋悲风也感到无话可说，沉吟片刻，道：“今早我见过几个在建康有势力的人，他们虽然对你推崇备至，但对是否该支持你却感到犹豫，唉！”
高彦“啐啐”连声的道：“看你一副色鬼的模样。哼！她长得不标致便不帮她吗？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高彦道：“这苗族小美人装得真像，精明如老子亦差些儿给她骗倒。当她躺下榻子，我把扶她回房的姊妹支开后，她竟立即坐起来问我是否是你的好朋友？”
卓狂生微一摇头，示意没得商量，必须有苦分甘，有难齐当。
宋悲风摇头道：“听说殷仲堪胆小如鼠，对桓玄更是畏之如虎，这样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作为？高门名士大多如此，有多少个像安公和大少爷的敢作敢为？”
刘裕叹道：“美中不足处却是惹起刘牢之的警觉，他定曾质问司马道子与我现在的关系。”
高彦笑得前仰后翻，好不开心，好一会才喘着气道：“所以说当我的跑腿跟班绝错不到哪里去。忘了告诉你，她的芳名就叫小苗。”
当姚猛以为他要回厅子去，高彦已搂着他推门进入他和卓狂生的舱房，这才放开搂着他的手道：“坐！随便坐。”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卓狂生的榻子上。
谈宝道：“当然是北方最太平的城市，小镇也不拘。”
高彦只好硬撑道：“她真的是肚子痛得很厉害，该是水土不服，还说有点晕船，回房后她便乖乖的躺到榻子上去，老子也安然无事，肢体完整，这事实证明了她不是刺客，否则焉肯错过如此良机？”
刘裕苦笑道：“希望今次没被你说中吧！如被桓玄独霸荆州，已非常难以应付，桓玄加上聂天还，北府兵又在蠢人手上，建康军岂是对手？”
三人听得无以言对。
高彦搭着他的肩头，上抵三楼，两边是舱房，廊道尽处便是舱厅的入口，顾胖子仍在赌个天昏地暗，不亦乐乎。
姚猛听得心痒痒的，狠狠道：“你再不说清楚点，我会动手揍人的。”
程苍古没好气道：“那我须去看她吗？”
谈宝乘机从高彦和姚猛旁的空隙挤进房内去，愁容满睑的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自幼家贫，三岁丧父，娘也因爹的早逝郁闷不乐，没几年也含限而终，我只好卖身为奴，为人做牛做马。唉！我的身世很凄凉啊！”
高彦没好气道：“是否输光了身家？不过我现在是穷光蛋一名，赊借免问。”
卓狂生开始打量两人，淡淡道：“你们和那蒙脸小美人去后，我忽然想到如果她是刺客，肯定高小子会小命不保，又想到醒悟得太迟，你说我该否给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刘裕毫不介怀道：“我明白，因为我尚未成气候，只是空有其名，所以他们想采观望的态度。你说的有势力，是指哪方面的势力？”
高彦离开舱房，在走廊处遇上姚猛和刚从双头船过来的程苍古。
卓狂生点头表示他说对了。
姚猛得意的道：“何况她并不是会家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美人儿，怎样做刺客呢？”
谈宝打了个哆嗦，绝望地道：“那怎办好呢？诸位大爷可以保护我吗？我可以付钱的。”
宋悲风道：“我可以为她做的事已不多了，何况只是一个小小要求。”
姚猛念道：“小苗。”
宋悲风道：“昨夜接到文清的飞鸽传书，屠奉三正从寿阳赶来，这两天会到建康。”
谈宝又以哀求的语气向高彦道：“高爷可否先把门关上，我说的话，不可传进别人耳内去。”
高彦只好闭口。
宋悲风道：“我没有答应她，想先问过你才看如何对她说。”
卓狂生点头道：“你真的很富有。北方这么大，你要到哪里去呢？”
卓狂生等三人都是囊空如洗，这么容易赚的金子，错过实在可惜，不由闻言心动。
宋悲风道：“司马道子老奸巨滑，岂会这容易被刘牢之拿到把柄？他可以推说是为刘牢之着想，坚称寻到焦烈武宝藏一事在盐城是人尽皆知的事，如刘牢之以此治你以重罪，只会招惹北府兵将们的反感。”
高彦道：“当然好！哈！你这小子真的是艳福不浅，”姚猛一震道：“你看过她的真面目吗？长得很标致！是吗？”
高彦陪笑道：“因为我无意中看到她下半截的脸庞，忍不住把小猛拉到这里来告诉他。她不但整个人香喷喷的，肌肤更滑如凝脂，引死人哩！”
姚猛飘飘然道：“早知应该让你去找程苍古，由我送她回房。你的娘，你是否硬把她的面纱揭开呢？”
卓狂生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拍着胸口道：“见到你们两个在这里，我放心哩！”
宋悲风讶道：“荆州和两湖联军不是多次在你手上吃大亏么？为何你反看好他们？”
高彦推开房门，谈宝赫然立在门外，扑上来扯着他两边衣袖，摇晃着道：“高爷救我！”
姚猛想跟进去，却被高彦扯着，朝登上三楼的阶梯走去。
刘裕点头表示明白，问道：“你今早到过乌衣巷见了大小姐吗？”
※ ※ ※ ※
卓狂生关上房门，到高彦身旁坐下，道：“我正想扑往楼下去，听到房内有人说话，便推门看看。”
卓狂生笑道：“在整个边荒游的行程里，你都是安全的，直至我们把你送返寿阳，你仍有一天领先你的追兵。此事到此为止，我们还有别的事处理。”
卓狂生忽然道：“你们两个躲到房里来说什么呢？”
高彦得意洋洋的道：“来日方长，你怕没有见她的日子吗？”
高彦也趁机探头外望，两人以手肘互撞一下，均为瞒过卓狂生感到兴奋。
蓦地在前方的双头船响起钟声，姚猛第一个跳起来探头外望。这舱房里的窗口并没有像客房般装上铁枝，以作紧急的出入口。
高彦和姚猛拿他没法，只好到他左右床边坐下，面对这个小滑头。
谈宝睑上忽又换上笑容，欣然道：“好！好！大家不谈私事，让我们来作个交易，如何？”
见到姚猛一脸不快神色，知窍地改口道：“标致！当然是非常标致，差点比得上我的小白雁，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他奶奶的，确是我见犹怜。她还告诉我，一见你便知你是行侠仗义的好汉，对她的事必不会袖手，所以把求救的纸团塞了给你，只有我知道她拣错了个色鬼——噢！不是！她拣对了人。”
刘裕道：“荆州方面该有结果了。”
高彦讶道：“你怎知我们在这里？”
孙小姐便是谢玄之女谢钟秀。
刘裕道：“以前他们是吃亏在劳师远征，鞭长莫及，兼欠了运气，可是对攻打建康，他们已准备多年，计划周详，且有荆州作后盾，占有上游之利，所以我很难感到乐观。”
